“明明活着的时候没见过她有多关心程深，知道程深病重连问都不问一声，人死了反倒是成了她最爱的哥哥，你说她虚不虚伪？”
安奈的视线落在了谢昭身上，“程雅的梦想就是想当江家的少奶奶，从她看见江怀瑜的第一眼开始，本来是无稽之谈，她长得普通，家境又平常，搭上江怀瑜简直就是做梦，要不是程深的死，她可能这辈子都不能跟江怀瑜有任何的交集。”
“程雅从来没有为程深的死伤心过，她只是在利用江怀瑜的愧疚变现罢了。”
安奈手一松，夹在指尖的笔滚落了下去。
谢昭的视线随着那只笔坠了下去，她抿了抿唇，问安奈：“你和先生说过这些话吗。”
安奈冷笑了声：“想说来着，可我怕提程深刺激到他。”
谢昭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离开了，出门刚好碰见了程雅，她本是不想搭理，可程雅偏偏要撞上来。
“呦，这不是谢昭吗，怎么，没戏拍了，过来管安奈要剧本？”
程雅挡在了谢昭面前，谢昭冷眸扫过她，又想起安奈说过的话，顿时觉得程雅的吃相真难看。
谢昭瞬间来了和程雅聊上两句的心思。
“不是，我没要剧本，是先生想砸资源捧红我。”
谢昭唇角微微勾起，目光里闪动着两分得意，故意像程雅炫耀江怀瑜对她的宠爱。
程雅眼睛微眯，里面迸发出几分嫉妒来，藏都不藏一下。
“怀瑜哥给你的？”
程雅的眼神上下扫动在谢昭的身上，叉着腰，一副盛气凌人的作态。
“不然？”谢昭努唇，似乎是嫌她问得多此一举。
程雅心里隐隐有气，一张脸都沉了下去，凑到谢昭跟前，压低声音：“小蹄子，你别得意，你就是个靠身体上位的，嚣张什么啊，怀瑜哥早晚会腻了你，你信不信，只要我说，怀瑜哥就能把你的资源让给我。”
谢昭嫌她嘴臭，捂着鼻子退开一步，“我不信，还有你离我远点说话，有点味道。”
谢昭故意加重后面两个字。
程雅的脸色更沉了，“谢昭，你别忘了，当时就算是我扇你巴掌，怀瑜哥都没有责怪过我，别看他带你走了，可他偏心的人依旧是我。”
谢昭听闻程雅的一席话，脸色微微变了下，挑了挑眉：“没有吧，你都不知道先生那天有多宠我，一个巴掌而已，换取先生给的资源，我不亏的。”
“谢昭，你……”程雅指着谢昭，说不出话来，词穷的只憋出来几个字：“你个贱人。”
谢昭以为程雅憋了那么半天，会说出点什么有新意的台词，没想到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字。
听得人乏味。
“你就是个以色侍人的货色，你以为你能待在怀瑜身边多久？怀瑜哥早晚腻了你，我劝你少在我面前嚣张。”
这回，程雅倒是说出了几个新的词汇来。
谢昭垂着眼，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到程雅说完了，她才抬起头：“说完了？”
程雅噤了声，看谢昭的眼神都是敌视。
“你不说，我就问你了，你说我是以色侍人，靠身体上位，那你呢，你靠什么上位？”
谢昭打量着的视线在程雅身上逡巡了圈，发出不屑的啧啧声：“瞧你长得，也不像是能用美色勾引人的主，我真的好奇，你是怎么拿捏住先生的？”
程雅的脸色一白，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结巴了：“谢昭，你管我。”
谢昭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没管你，就是挺好奇的，你和先生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呢？你说我早晚会被腻，那你呢，有没有算过自己什么时候被他抛弃？”
“我当然不会被抛弃，我跟你不一样。”程雅的语气相当的自信，在程雅的意识里，除非程深能复活，不然她就能一直按住江怀瑜的愧疚，捏住他的软肋。
“你是他的狗，我不是。”程雅语气笃定的不行，可不成想会有那么一天，她在江怀瑜的眼里连狗都不如。
人至贱则无敌。
谢昭没心情再跟程雅扯下去了，留了句：“只知道吸血的臭虫罢了，恶不恶心。”
一句话，又把程雅气得半死。
殊不知，这一幕都落入了江怀瑜的眼里。
谢昭抬眼，就看见江怀瑜停在她跟程雅的身边。
程雅一看见江怀瑜，立马揪着自己的心脏，装疼。
江怀瑜愣是没看程雅一眼。
“怀瑜哥，谢昭真的很坏，明知道我有心脏病，还故意刺激我。”
谢昭偏眸，视线落在程雅气色顶好的一张脸，装得这么像，她也不能输了气势。
“程雅姐姐，你别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做的，你是不是没打到我，你才犯病的。”
谢昭的声音弱弱的，却格外清晰。
她偷偷瞄着江怀瑜冷淡的脸色，应该是能听见吧。
“谢昭，你别诬陷我。”程雅紧着眉，脸竟急得真的有些红。
“程——”
“韩特助。”江怀瑜打断了谢昭的声音，没给她气程雅的机会：“送程雅去医院，动作快点，再不去，她就得死了。”
江怀瑜的嘴不是一般的毒，程雅的脸色更黑了。
程雅被韩特助强制性送走以后，周遭又只剩下谢昭跟江怀瑜两个人。
谢昭没了方才的气势，弱弱地垂下头去，“先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怀瑜的公司离安诚传媒很近的，几乎是一会就能到，所以出现在这里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路过，看见你在跟程雅吵架，听了一阵。”
江怀瑜漫不经心地扫了谢昭一眼，语调微微上扬：“臭虫？”
这是方才谢昭骂程雅的，她心虚地垂下头，欲盖弥彰地说：“不是我说的。”
江怀瑜的半眯着眸，视线盯了她一会，沉冷的脸色缓和了会，自顾自的笑了声：“又没说错，她确实挺像臭虫的。”
谢昭抬起眼疑惑地朝着江怀瑜眨了眨，似乎是有点不相信这句话是江怀瑜说出来的，带着浓浓的厌恶。
“我奶奶是不是跟你说了我以前的事？”
江怀瑜的视线停在谢昭的脸上，谢昭视线闪躲，“就说了你以前的那个女朋友，我跟先生说过的。”
谢昭下意识地想跑，却被江怀瑜抓住，拽了回来：“谢昭，躲什么，看着我，我奶奶跟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