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辉将自己对她的憎恨藏了起来,勾了勾唇,语调讽刺地说道:“怎么?你不是打算起诉我吗,给了钱,你就不起诉了。”
他看着刘忆南的那张脸,心里直犯恶心,看这女人快二十年了,他对他的怨恨越积越多。
“当然看你给多少,给得多,我完全没有起诉的必要,但是给得少的话,我会追究到底,我会把属于我的那份财产全部夺回来。”
刘忆南傲气地挺了挺脖子,气势并不输给陈泽辉。
在陈家待着这十几年,她学会了很多东西,谈判最不能输的就是气势。
陈泽辉轻蔑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觉得可笑至极。
陈泽辉摩挲着唇,轻嗤了声。
“属于你的那份财产,你一个外姓人,能有什么财产留给你呢,你对陈家有什么功劳吗?你为陈家生过一个孩子吗?凭什么要把钱留给你呢?你又有什么脸说出这句话的?”
刘忆南眉梢挑起,今天的陈泽辉更像是来找他算账的,而不是来找她谈和的。
“我劝你识相一点,你我都应该清楚,陈赖庭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如果我追究到底的话,你一定会完蛋,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查这件事情,只要你把属于我的那份财产给我,我就不会追究。”
刘忆南是心虚的,她不是不想追究,而是怕追究到最后,她也斗不过陈泽辉。
可是在谈判面前,她必须硬气起来,否则只有被拿捏地份。
陈泽辉眼波流转,对于刘忆南的威胁,满不在乎。
他轻哂:“你还不算笨,对,他的死确实跟我脱不了关系,但你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怎么证明陈赖庭是我杀的?”
他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看向刘忆南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刘忆南被他盯得后背发凉,面对一个能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人,她做不到完全的镇定,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你……真是你做的?”
刘忆南声音哆嗦了两下,语气显得有些不平稳。
“不然呢?还能是谁做的?我爸的身体状况,你不是最了解了吗?”
陈泽辉双手再次交叉,托着下巴,玩味地看向刘忆南。
“你真是个畜生!”
刘忆南对陈赖庭多少是有些感情的,虽然谈不上有多爱,可她就这么一个男人,一起走过来了这么多年,不伤心是假的。
而且陈赖庭呵护着她,给了她尊贵跟地位,她仰仗男人仰仗习惯了,突然死掉,让她觉得措手不及。
“怎么想他了?要不我送你下去陪他?”
陈泽辉胸腔里漫出两声笑,语气漫不经心,看似玩笑话,实则不然。
他的一张脸,此刻阴森恐怖得像个变态。
刘忆南吓得抖了抖肩膀,她慌张看了看四周,这里人很多,陈泽辉应该不会轻易动手,但她依旧做防备的姿势。
面前坐着的人,绝对是个疯子。
忽然,他又笑了两声,刘忆南吓得浑身一冷,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瞧把你吓的,那么紧张干嘛?我是来跟你谈判的,又不是来要你命的,别紧张,我没那么冲动,好不容易拿下了陈家的家业,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陈泽辉声音徐徐传来,指尖敲在桌面上,敲得人心慌。
“你想要多少?说个数吧。”
刘忆南缩了缩眸,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折在他手上。
如果陈赖庭的死,真的跟他有关系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你能给我多少?”
但对钱,刘忆南还是想要的,没了钱,她没法逃跑。
“我还以为你会为了那个老东西伸张呢,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脆弱。”陈泽辉讽刺地说道。
“他已经走了,事实改变不了,但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我是为了生活迫不得已,赖庭会理解我的。”
刘忆南总是将自己摆到一个高尚的位置,好像她做了什么事儿都是迫不得已的。
抛弃孩子是这样,当别人的小三儿又是这样。
什么时候她都是清高的,事似乎都是别人逼她做,要么就是生活把她逼成那个样子的。
陈泽辉冷笑,“我发现你好像真的很爱立人设,明明就是因为自己贪婪,偏偏说得自己好像很委屈一样,你在陈家享了几十年的富贵还不够吗?还想继续贪图这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哼了一声:“真可笑,狗当了几年人?就真成人了。”
话里话外他都讽刺着刘忆南的自私贪婪和没良心。
刘忆南被这么指出来,脸色有些难堪。
但她打心底里认为那些东西是属于她的。
她在陈家兢兢业业地待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是做出了贡献,熬了这么多年,也该是个头了。
“你难道觉得我在陈家这十几年很轻松?”
刘忆南眼底闪过轻嘲,她继续,“我为陈家喝了多少酒,又挨了多少骂?难道这些不是我应该得的吗?”
陈泽辉看着她这副丑恶的嘴脸,只觉得恶心。
没人能做到像她这么不要脸的。
也对,不是谁都能当小三,当的像她这么理所应当。
“你说这话不心虚吗?喝酒这点事,随便一个助理都能喝,我爸让你出入酒局是抬举你,而且不是你非要让我爸拉着你过去吗?”
那些年,陈泽辉都看得清楚,“而且你为什么挨骂?自己心里没数吗,怎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位的?那我得提醒一下你,省得你忘了本。”
“住嘴!”刘忆南语气激烈,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小三上位了,明明陈赖庭喜欢的人是自己,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
她是名正言顺的,她亦是他的妻子,才不是什么小三。
陈泽辉才不管她,她越是不让说,他越是要说,“你当初丢下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勾搭上我爸,然后来我家气死了我妈,这些不都是你做的吗?在别人结婚的时候插足别人的家庭,不就是小三吗?”
刘忆南眼睛红了,她不想承认这些事,可陈泽辉偏揭开她的伤口。
“有时候真觉得你这人挺恬不知耻的,明明是你抛弃的孩子,后面突然想起来谢昭了,上赶子过去亲热,有时候看你那个嘴脸,我真的在替谢昭感到悲哀,有你这么个不入流的亲生母亲,该是多么让人反胃啊,偏你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