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眼睛一瞪,看着杂耍团的人,“你现在就趁着各位大人在这里,说说你们都是什么德行!”
“你别,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昂,我们就是老老实实干杂耍,你这是在这里污蔑!”他扑通磕了一个响头,“大人可要给我做主,明明是这个妇人出手伤人,现在还要在这里倒打一耙!”
两人在这里吵的不可开交,君双双听的脑子嗡嗡响,林子桉瞥了她一眼,然后喊道:“都给我闭嘴,这边是让你们两人吵架的地方?”他的气势在这里,一开口,两人就立马安静下来,但是眼神之间还在争斗,互不相让。
林子桉觉得心累,“把人带下去,分开审问,问清楚了,再给我带上来。”
“是。”
“你这是从哪里把人给带回来的?”陈远啧啧几声,然后问道。
“大街上。”林子桉蹦出来几个字。
陈远对他这样的态度司空见惯,话头一转,就说起来了别的事情。“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我看着一时半会儿也审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你今晚是留在这里,还是等明天再过来!”“明天再来吧。”林子桉站起来,他也不能让君双双一起留在这里。
“成,那我今天晚上在这里看着,大理寺啊,还真的是一天都不能消停。”
第二天清晨,君双双起来的早,她侧过身子,看着林子桉在旁边穿朝服。
“你什么时候下朝?”
“这个说不准。”
“那我一会儿到医馆那边去看看,你回来记得过去找我。”
林子桉把帽子戴上,然后过去问道:“你要与我一同到大理寺?”
君双双点头,“我就是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且看着那个姑娘实在是可怜,以后怕是都不能够跳舞了。”
“行,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到时候会过去接着你。”
今天是个艳阳天,走在院子里面还觉得有几分燥热,君双双带着相思一起到了双双昨天被送去的医馆那里。
大夫领着她到了双双在的那个屋子,推门进去,她正在床上坐着,脚从被子里面露出来,上面缠着厚厚的白布。
看见有人进来,她抬眼看过来,君双双这才觉得这个姑娘是极美的,昨日只是大概的感觉,今天才看的真切,这样的样貌不管是放在哪里都是会受人追捧的。
“多谢夫人昨日救命之恩。”双双开口说道。
君双双一笑,“你的脚现在还疼吗?”
“已经好了很多,夫人昨天的恩情,我会一辈子记住的。”
“你言重了,不过昨天那个妇人为何要推你,你们认识吗?”
双双听见她这样问,脸色不大好,可还是说道:“如果她说的是什么勾引男人的话,我应该认识。”
君双双挑眉,“怎么?你真的勾引了她男人?”
“我不知道。”双双的声音很小,“我在京城已经找了很多的男人。”
相思把这句话听的真切,脸上难免就露出来了几分鄙夷,好端端的一个女子,去做什么不行,要干这样以色侍人的活计。
双双头低了下去,脸上没什么表情,反正她已经见惯了别人这样对她的态度了。
“你们不是杂耍团吗?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夫人就不要问了,我不能说。”
“昨天我们审问了那个妇人和你们杂耍团的人。”君双双停顿一下,去看她的反应,“那个妇人说你们这个杂耍团不如表面这样简单。”
“她说的我们都是娼妓吧?”双双自嘲的笑了笑,“说的也没错。”
君双双觉得她情绪有些不对,就没有再问下去,转移了话题,“你昨天的舞是怎么学的,跳的这样的好看?”
双双一愣,突然笑了起来,“夫人喜欢吗?我学了很长时间的。”
从她那里出来,君双双嘱咐大夫,“把人看好了,别让她跑了,也别让她出什么事情。”
“夫人放心。”
君双双想了想,又问道:“她的脚能治好吗?”
“伤口太深,不行了。”
君双双叹了一口气,带着相思转身离开。
林子桉在马车里面等着,看见人过来,伸手扶着,然后问道:“问出来了什么了吗?”
“她只说自己是娼妓,承认了勾引那个妇人的男人,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先到大理寺里面吧。”林子桉说,“看看昨天晚上他们问出来了什么。”
“好。”
到了大理寺,外面还等着一个人,看见林子桉过来,赶紧冲上去,“林大人,您今日能够放了我家夫人了吧?”
“你家夫人?是哪个?”林子桉倒是认识这个大人,兵部侍郎,今年刚从地方上任,本来就是一个小的官员,但是家中夫人的凶悍是出名的,在京城里面成为了人们的谈资。
这人面露难色,脸上挤出来一个尴尬的笑容,“我家夫人就是昨天被您带来的那个妇人,她就是善妒。”
“昨日那个妇人?”林子桉想起她那个泼辣劲,觉得好像是她的话也不奇怪。
“对对对!是她。”
“先进来吧。”林子桉又说道:“你家夫人昨天可是发疯,要把我家夫人一并推到那个刀板上面。”
“这个,这个……”男人擦着额头上面的汗。林子桉嗤笑一声,迈步走进去。
有人上前汇报,“大人,昨日杂耍团的人自尽了。”
林子桉脸色一沉,“怎么回事儿,你们昨天是怎么看着的?”
侍卫没有说话,他们也没有想到,杂耍团的人居然还会自尽,明明这个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
“一会儿自己下去领罚,昨天有没有问出来什么东西?”
“他只说,杂耍团和自己是无辜的,不承认那个妇人说的话,今天早上就发现人自尽了。”
君双双从这件事情里面感受到一丝不寻常,就算真的都是娼妓,只是打着杂耍的幌子,可是也不必自尽,而且刚才双双的吞吞吐吐,让她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样简单。
“杂耍团的其他人呢?”
“我们还没有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