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
君双双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按着下巴掰开林子桉的嘴。
“淫羊藿,阳起石……”
罗双双根据味道判别着药物,这几味药都是催情好物。
男子服用以后,极容易机能兴奋。
林子桉面色潮红,额头发烫,显然已经服用多时,计量很大。
“他给你下这个药干什么?难不成。……”
君双双惊了,这个成王不会有那种癖好吧……
“把你脑子里的想法清清干净。”
林子桉呼吸急促,看君双双一副意会的样子,气的都要爬起来。
“他是想将那个女人送给我,知道我不会收,下了药易成好事。”
君双双“哦”了一声,“那你不是还没收?”
“。……我没那么容易中套。”
“他送你人做什么?想巴结你也用不着这种办法。”君双双狐疑地问。
林子桉无心于此,成王这般强买强卖,不仅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反而会得罪他。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成王怎么会做?
林子桉喘着气,蹙眉道:“我此次领命前来治患,恐怕招惹了谁的利益。成王如此行事,一来我若坦然受用,自然可以收买我。
他长喘了口气,继续:“二来我如果执意拒绝,这药发作了,我神志不清发生了什么,他自然可以拿此事做把柄要挟于我,甚至拿我治疫期荒淫无度,向京城参我一本。”
没想到那成王,看起来耽于享乐。
竟还有这么重的心机。
“只怕这成王如此行事,做出一副荒诞不羁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君双双思索着。
“成王年轻时深受先帝喜爱,一度被认为是太子人选,夺位失败出走封地,才成了这幅样子。”
林子桉看着沉思的君双双,叹了口气:“你要不要先管管我?”
君双双愕然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林子桉还身中药物。
“对不住对不住。”君双双不好意思地道歉。
这些事错综复杂,她一旦细想就分了神。
忘了林子桉还中着药,躺在地上呢。
林子桉身量高,又一身腱子肉,重的很。
君双双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林子桉拖回了马车。
车夫驾车,君双双犹豫着开口:“只是我们彼此来岭南,为的是治疫,只带了些相关药物。你这。……”
林子桉浑身燥热,一抬头却对上了君双双发亮的眸子。
“。……你待如何?”
半个小时后,林子桉胸口一下都没在了冰水中,坦露着胸膛,气若游丝。
君双双特意在眼睛上蒙了块黑布,隔一会儿就往里面加冰块。
“你现在怎么样?还要加水吗?”
君双双怕惹林子桉误会,即使蒙着黑布,脸还是背着他。
林子桉脸色愈发酡红,浑身软绵的没有力气,又躺在冰水里。
冰热两种触感简直要逼疯他。
“。……”
君双双看不到林子桉的状况,只知他此刻很难受。
听不到回应,君双双又试探着问:“你要是好了,我就扶你起来?”
林子桉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沾着水蒸气。
“。……好。”
君双双等了一会儿,蒙着黑布,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东西的形状。
她两手摸索着,触碰到林子桉的肌肤,滚烫的。
“你……手别乱摸。”
过了会儿,林子桉忍无可忍的开口。
君双双嘿嘿笑了两声,手这才规矩。
这也不怪她吧,林子桉常年练武,一身的肌肉轮廓分明,手感极好。
这谁能忍得住啊?
君双双凭着感觉把林子桉从水里拖出来,搬到床上。
“要我帮你换衣服吗?”君双双好心问到。
林子桉没回她,似乎是晕过去了。
君双双拿了件新的长袍,打算给林子桉换上。她没看见,她以为晕厥过去的林子桉,眼神迷离,两眼放空。
好热……
人像在火炉。……
林子桉本能感觉到,身边的人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靠的近一点就能好过了吧?
他随手一拽,将那人拉了过来。
贴近,嘴唇上有冰凉的触感。
身心被拯救,林子桉迷糊中安心的晕过去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林子桉醒的时候头昏昏沉沉,觉得手被重物压着。
“你怎么在这儿?”
君双双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闻言翻了个白眼。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拉着我不让走。”
林子桉记忆断片,脑中闪过几个画面,却抓不住。
“我们。……没发生别的吧?”
君双双似乎停顿了一下,“没有啊。”
“那就好。”
林子桉松了口气,又隐约有些失落。
君双双利落地跳下床,随意扎了个马尾。
“快洗漱吧,该出发了。走了今儿的水路,我们就要到疫区了。”
“好。”
君双双强撑着自然的神色,关上门脸色垮了下来。
幸好没被发现。
这林子桉,脑子迷糊了力气还大的很。
不让她走不说,还……
说起来,他们俩本来就是夫妻。先前因为林子桉常年征战在外的缘故,她进了林府就没怎么见过他,很多事自然没有时机。
现在他们整日里待在一起,就算发生什么。……大概也正常吧?
只是想起来林府那一堆女人,君双双瞬间扫了兴。
她难道要和那一群女人,去争抢同一个男人吗?
端看君忆莲和四姨太等人,就知道在这后院里耍心机是个什么下场。
算了吧。
君双双逼着自己忘了昨晚的事,离开了房间。
赈疫的队伍要从此地到往岭南,只能走水路。梁文昨日已订了商船,今日早上就在海边等着,准备把他们送往对岸。
此去岭南之行凶险异常,为保险起见,君双双没带上相思两人。
梁文本打算来搭话,被林子桉随意找了个由头打发了。
君双双待在船头,欣赏沿途的风光。
河上也有许多商贩在贩卖物品,许多公子哥三五成群,呼朋唤友,在船上游玩。
“此地风光倒是好,谁能想到一海之隔,疫情严重,生灵涂炭呢。”君双双叹了口气。
她是医生,不信人自有命数,见着因病去世的,总格外揪心些。
林子桉性格淡漠,不是会安慰人的类型。
憋了半天,“等岭南事结束,我们就回家。”
君双双怔住,无奈地笑了。
她哪有家呢。
莫说这里,纵然现代,她也是没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