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林大将军。”梁文拱手,“早有耳闻你是常胜将军,今日才得一见。”
“世子谬赞。”
梁文和林子桉的眼神对上,男人都懂对方眼里的意思,一时之间火药味十足。
君双双倒是完全没发现这两人的猫腻,钢筋直女哪能理会其中深意。
她径自笑着和梁文说:“上次一别,没想到今日还能相见,世子怎么也去岭南?”
梁文暂时放下对林子桉的敌意,“岭南鼠患,米价高涨,粮食紧缺,皇上派我去运输些粮食过去。说起来,还没感谢你上次救我。”
君双双摇摇头,“哪里是我的功劳,我不过是去喊了人来,你能坚持那么长时间,也确实厉害。”
“还是谢谢你,你要是来的晚些,我未必有命在。”
两人互相回忆旧事,林子桉在旁看着,被忽略的彻底。
脸冻的要掉冰渣子一样。
底下的士卒过来禀告事情,都有些不敢靠近这三人。
这是怎么了,将军怎么今天瞧起来脸色不好?
林子桉冷声问,“什么事?”
士卒暗自抹了把冷汗,恭敬地道:“成王听说您路过此地,已在百宴楼设下晚宴,邀请您今晚赴宴。”
“成王?”君双双好奇的问,“这是谁?”
林子桉正打算答话,却被梁文抢了话茬。
“你有所不知,成王是当今同胞的亲弟弟,先帝的十四子。先帝故去后,陛下继位,封十四皇子为成王,享有封底。”
君双双想起这一路的黄沙漫天,穷山恶水,心下了然。
这成王和天子虽同胞,但想必是不大受天子待见的。
不然无论如何,也不能给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封地。
这不是存心膈应人么?
林子桉被抢了话,面色更沉了,“南王世子,我和夫人要去赴宴了,今日多有不便,来日有空再与你叙旧。”
君双双闻言,好奇地瞥了眼林子桉。
他今日说话语气怎么这么冲?
梁文正要回答,他的亲身随从也赶了过来,弯腰行礼,“世子,成王今晚设了宴,邀您前去。”
视线相交,梁文看见冷眼瞥过来的男人,笑了。
“实在凑巧,我们今晚不妨一起去吧。”
成王设宴,挑的地方是当地有名的酒楼,这里的大闸蟹和龙虾天下闻名。
林子柒推脱身体不适没来,君双双心知她是有意去找君珩,也没拆穿。
倒是那个梁文世子,奇怪得很。
一路都在找她说话,粘人的很。
虽说她救了他一命,也不至于这样热情,君双双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最后还是林子桉出面,和他道他们有些私事,办完了再去。
君双双才能喘口气。
看到君双双松了口气,林子桉神色复杂,装作不在意的问:“你不喜欢他?”
君双双摇摇头,“也不是,只是他太热情了,我不知道说什么。”
闻言,林子桉低了一路的气压,奇怪的缓和。
成王两鬓斑白,腿脚不便。明明是天子的弟弟,看起来却比年长十几岁的天子,更加老态毕现。
成王打量了君双双两眼,君双双皱了皱眉,总觉得他眼光淫邪。
“大将军,这回把大夫人也带过来了?”
林子桉侧过身子,遮挡住成王的视线。
他未置一词,只握住了君双双的手。
没得到回应,成王的松弛的脸僵了一下,没敢和林子桉计较。
他哈哈大笑,毫不在意的样子,“将军和夫人请坐吧,难得来回本王的封地,这次定要让你们尽兴而归!”
他又道:“别看我这里不如京城繁华,该有的可一点都不少。”
语里的未尽之意,让君双双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成王,我代我父亲敬你一杯。”
梁文早早坐在席上,也看见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举起酒杯给成王道贺。
酒至半席,成王已经脸色酡红,人也不甚清醒的样子。
林子桉也喝了些酒。
喝完后脸色发烫,直勾勾地盯着君双双看。
看我做什么?
君双双暗自腹诽,这林子桉一喝酒就奇奇怪怪的。
“好看。”
君双双无奈扶额,又说回糊话了。
宴会上丝竹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将军请尝尝,这梅子酒是本王这儿的特色,要用第一批成熟的梅子,待它呈艳红色,将将要掉下来的时候,取早间露水做酒。”
成王大笑着招手,召来个正在跳舞的舞姬。
“去侍奉将军喝酒。”
舞姬着碧霞罗,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眉如远黛,颜色艳丽。
“确实是美人!”席间有人鼓掌大赞。
“也只有成王,您能搜罗到这等绝世美人。”
成王受了吹捧,心情大好,“这可是我花了大代价找到的美人。”
他脸上的肥肉说话时还颤动,拢了拢胡子,“不如这个美人就送给将军吧,美人配英雄。”
君双双一阵汗颜,这成王也不算完全没自知之明,至少知道自己不是英雄。
不过这样一个好色的人,至少是不会做出什么事了。
君双双暗自放心,她来时还以为这是场鸿门宴。
舞姬声音娇滴滴的,柔着身姿,献上了一杯酒,“将军。……”
林子桉半个眼神也没分给她,只当没这个人存在。
美人身子僵硬了,有些下不来台。
她对自己的美貌向来自负,料想没几个人比得过自己。
对男子更是无往不利,今儿个却在这里栽了跟头。
她心知近日若不能把林子桉拿下,回去就要受成王的磋磨,或者再被转送给别的老头子。
她可不想这样。
她这样的美貌,就是要将军夫人的位置才相配。
舞姬暗中打量了坐在旁边的君双双,心中越发自信:我可比这强上许多。
心头一狠,舞姬暗中往下扯了扯衣裙,露出了白皙的胸脯,娇柔地想靠在林子桉身上。
大厅中的男子莫不被这好风光吸引了视线,心里想的莫不是那腌臜事。
舞姬心里得意,以为这回十拿九稳了。
谁成想林子桉不仅没被吸引,还在舞姬靠过来的时候,移开了身子。
舞姬跌了个空,倒在地上,发簪凌乱好不狼狈。
成王笑容隐去,“将军这是什么意思?瞧不上本王不成?”
“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林子桉冷冷地回绝了,牵着君双双的手就离开大堂。
“我们就这样走了,没关系吗?”
刚出了大堂,还没上马车,林子桉人都站不稳了,眼神迷离,额头冒出大滴的汗珠。
“你怎么了?”君双双吓了一跳,急忙搀扶住林子桉。
“酒里。……被成王下了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