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齐远山穿着一身白色紧身衣,手里提着一柄钢刀走了进来。
那钢刀与普通腰刀有些类似,不过要长一些,带着点类似于绣春刀的阴柔之气,手柄是一块洁白的白玉。
“我就杀怎么样?齐远山,不要以为你爹是知县就了不起,知县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屁。你知道我是谁?你又知道称霸临淄县的齐乐帮的帮主是谁?哈哈,哈哈!”
齐乐帮是横霸临淄县的第一大黑帮,欺行霸市无恶不作。
齐乐帮算不上很大,只有二百余人,但却有其独到之处,其独到之处在于与官方建立了一张紧密的关系网,临淄官场中不知有多少要吏皆被其买,为其活动说话。
因此,每次齐大知县一要讨伐,下面便有无数反对之声,齐大知县知道要是犯了重怒,自己头上乌纱肯定不保,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齐乐帮胡作非为,好在齐乐帮只是欺行霸市,没有杀人放火,还能容忍的下。
“好啊,原来你就是齐乐帮的帮主,我正愁找不到你呢,今天你送上门来,我要为临淄百姓除害!”齐远山一下子明白过来,钢刀一竖,一刀向庞管家劈去。
庞管家掐着李捕头脖子的手指一紧,只觉触手冰冷坚硬,没有触到肌肤那种柔软感觉,不由一呆。
李捕头乘机一个小擒拿,锁住了他的右臂:“杀,快杀了他!”
庞管家武功高强的超出了李捕头的想像,虽然一呆耽搁了些时间落入下风,但瞬间便回过神来,想到李捕头脖子上准是套了钢圈之类的东西,当即一掌拍在李捕头胸口,“咔嚓嚓”一声,李捕头胸口胁骨尽断,身子向后飞出,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这时齐远山的钢刀已经劈到庞管家面门,刀锋将面巾已经切成两段,落在地上。
危急时刻,庞管家躲闪已是不及,却兵行险招,两手突然急夹,竟然夹住了刀刃。
齐远山按了几按没有按动,又抽,抽也抽不动。
庞管家两掌紧紧夹住刀锋,头上渐渐冒起了白烟。
这种情形之下,毫无选择,齐远山只得将全身灵气也运于刀锋之上,两人比起功力深浅。
齐远山的劲力非常奇特,不同于寻常刀法,只见他那钢刀表面之上忽然散发出一道道的白色细线,一道道的细线缠绕在了庞管家的手臂之上,许多细线都钻了进去,这一道道的细线将庞管家的灵气切割分散,使之无法凝聚,产生不了威力。
齐远山的这套刀法叫作木绵刀法。
有一位叫作木绵僧的和尚流落到了临淄,那时七岁的齐远山见他可怜,给了他衣食,将他带入家中养着。
木绵僧当时受了伤,在他家直养了三年才完全养好,为了表示感谢,将这套木绵刀法暗中传给了齐远山。
齐远山会武的事瞒了父母亲十年,直到最近一次擒贼中无意中露了身手,被父亲看到,这才暴露。
齐大知县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儿子还是个文武全才,不由的更加自豪。
木绵刀法的威力就在这些细线上,如钢之坚,如线之绵,纵横交错,先阻敌而后制敌。
一道道细线切割着庞管家的双手,不大一会儿,他的双手便经受不住,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异样,实则双手内部已经被细线割伤。
“喝”,庞管家一声大喝,忍痛将刀锋往上一推,一个打滚,躲了开去,然后翻身而起,双掌一前一后击出两道劈空掌风攻向齐远山。
齐远山并不慌乱,长刀一划,一圈,将两股掌力尽皆化解于无形,然后借势反击,每一刀发出,都带出一根白色发亮的银线。
两人激开一场恶斗,单从功夫而论,齐远山远高于庞管家,但齐远山弱在没有实战经验,而庞管家实战经验丰富,招式狠辣,而齐远山一个读书人,心怀慈悲,好多杀招不用,而这木绵刀法又本是佛家功夫,讲求制敌而非杀敌。
因此,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时间长了,自是越打越熟,经验越多的齐远山有利。
庞管家也知道这一点,他没有想到临淄县居然藏有如此厉害的少年高手,不禁深悔自己的大意。
眼见今晚是得不了什么大好处了,庞管家便打起了逃跑的主意。
忽然瞥见旁边的重九正笑盈盈的望着,居然还找了个板凳坐着,翘起了二郎腿,手里端着茶杯抿着茶水,嗑着瓜子,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
知道厉害的齐远山正全神与庞管家对战没空理他,还有一个李捕头晕在了地上,昏迷不醒,都老爷子傻傻站着,对打架的事一点儿不懂,重九这才得以表现一番。
庞管家这个气呀,心说:杀不了老的,也得杀了这个小的。
说起来,今晚的好事都是这小的破坏的。
想到这里,庞管家拼着受了齐远山一刀,左臂被划了一条长口子,鲜血直流,却一下子向着重九窜去。
尚在半空,一只铁爪便伸了出来,那是一只鹰爪,正是庞管家最为得意的大力鹰爪手。
小兰和小梅都是死在这大力鹰爪手之下。
“啊!”一股强烈劲风袭体,重九本能的站了起来。
庞管家的鹰爪恰好落在重九喉间,眼见重九无幸,齐远山大叫一声:“小心!”
长刀直刺庞管家后脑,要来一个围魏救赵。
庞管家铁了心要杀重九,另一手弯回去挡长刀,拼着手掌并切下来,也要毙了重九。
庞管家的鹰爪已经捏到了重九脖子上的肌肉。
一道斜斜的月光透过开着的门户恰好落到重九脸上,重九脸上忽然一片肃穆。
就在这时,重九身上忽然爆起了一团灵气,灵气犹如实体,绽放出月华光华。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重九的大脑浑浑噩噩,小脑却在反应,在他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抬起一脚,一脚抽在了庞管家的裤裆处。
“哇”庞管家的整个人被这股大力抽的飞起一丈高,身子重重撞开窗户,远远的飞了出去,离的很远仍听传来他痛苦的“哇哇”大叫声。
齐远山害怕他逃走,早飞身追了出去。
等追上一看,那庞管家摔在地上,两手捂着裤裆,在地上抽搐着,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身下一片潮湿,七窍流出血来。
刚才的一瞬有一种作梦的感觉,清醒过来的重九第一句话就是:“妈的,叫你欺负书生。书生会武术,流氓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