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海底针!
“这水艳秋到底是怎么会事?前天晚上还钻入自己被窝里,今天怎么突然又要嫁给胖子了?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一个人会这么快的喜欢上另一个人?
重九自然不敢去问水艳秋,而是抓住了胖子肩膀火辣辣的问道:“胖子,你考虑清楚了吗?”
“啊,考虑清楚了!”胖子憨憨的答。
以胖子那猪脑子这件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考虑的,看他那乐呵呵的样子,巴不得这好事呢!
其实站在胖子角度上来说也没错,以胖子的形象和武功、才华,根本不可能抢得到仙女水静怡这样的,现在既然有人肯嫁当然却之不恭了。
“不是这个,你……我……”重九急的直搓手,以他的聪明才智,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旁边水艳秋却瞅着他在微微冷笑:“知府大人,你想跟我家良人说什么呢?”
“说什么,我说什么……”重九忽然抓住了胖子的手,郑重的说道,“我祝福你!”
接着从怀里掏出一百万两银票塞进胖子手里:“这是我给你的贺礼!”
说完,转身就走,他受不了这情感上的刺激。
水艳秋在后面望着他的背影怔怔的出了半天神,也就胖子这个傻蛋看不出她的异常来。
本来古时结婚极为繁琐,什么订亲、纳吉、成礼,还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江湖儿女全然不管那一套,胖子和水艳秋自小都是师父养大,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胖子连师父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水静怡就充当水艳秋的师父,一切从简,当晚就成亲。
找了沧州最大的杂技之乡大酒店,将整个第三层全部包了下来。
有钱好办事,银子流水一样的花出去,所需物品源源不断而来。
重九脸皮够厚,这种时候若是不在现场,更显得有猫腻,只是尽量避开水艳秋而已。
在拜堂之前,新郎新娘皆居于不同的屋子,两间屋子相隔最远,这距离越远越能体现出“千里有缘来相会”的含义。
男子们自然都挤在胖子的屋里,欢声笑语一片。
结婚是人生中的大事,四兄弟中终于有人要结婚了,三兄弟无不兴高采烈(重九表面上兴高采烈,实际笑的有些勉强,那种笑很难看)。
重九两只手揪着胖子的腮帮子用力扭着大笑:“胖子,行啊!你是我们四兄弟第一个结婚的!真有你的!”
侯灵杰干脆揪着胖子新理的头发:“胖子,你真是神人哪!来,给哥们介绍介绍,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大师兄也微笑着走了过来,拍拍胖子的肩:“七弟,祝福你!大师兄没有什么给你的,就教你一招我最近新领悟的刀法吧!”
“新领悟的刀法?”三兄弟听了皆齐睁大了眼,“大师兄能自创刀法了?”
要知道这武功招式每一招每一式皆是前人通过无数的血汗积累而成,甚至是无数人的性命拼出来的,不知经过了多少次修正,才最终成形。
要想独创一招武功,谈何容易,没有高深的武学理论以及身经百战的经验,并且还要有超出凡人的悟性,根本不可能创出,就算是创出,也是笑掉武林大牙的烂招、破招、歪招。
三兄弟都知道大师兄的性子,没有把握的事大师兄绝不会宣之于口,既然说出来了,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偷听偷学别派武功是武林中的大忌,司空沃野知趣的退了出去。
大师兄招出青木刀,随手一挥,一道青色的闪电耀亮了整个房间,三兄弟皆惊的睁大了眼:“太厉害了!”
常人一刀劈下,那刀必定是直直的落下来,是一条垂线,而大师兄这一刀却是一条弧线,就像弯月的下弦线,这刀竟是弯着下来的,而那刀弧的角度是那样的完美,没有丝的滞断之处,就像是圆规画成了的一样,就算是让你用笔慢慢画,都不可能画得那么完美。
别看只是弧线与直线的差别,在与高手争锋中,争的就是这一点微小的区别,一点点胜过别人的地方便会决定最终的胜利。
三兄弟也看出来了,这一招并没有脱离前月刀法的范畴,却兼具大八式的雄厚以及小八式的轻灵,实是可以与原先大套前月刀法相媲美的妙招。
大师兄接下来放慢了动作,慢慢的讲解给三位兄弟听:“这一招的关键之处就在于将全部灵气灌注入刀刃之上,然后迅猛的劈下,以灵气自动外涨的扩力将刀刃弯曲,这样这一刀才够快、够猛,令人防不胜防。不要去刻意制造这个弧度,要达到浑然天成!”
一讲起武学,大师兄宛如换了一个人一样,炯炯而谈,令人佩服不已。
“大师兄,你太有才了,你是怎么想到的?”重九赞道。
大师兄微笑:“如果你少将精力用在那些无聊的外务上,多用在刀法上,你也会想到的!”
另一头距离这边最远的房间里,此刻却只有两个人,水静怡站在水艳秋身后,将她的长发一丝一缕的盘起,这里的气氛与男方那边迥然不同,这里面很静,寂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水静怡做的很认真,水艳秋则呆呆的坐在床上,神情有些黯淡,脸上并没有新娘子那种兴奋。
水静怡只是久居孤岛,不通人间世务,并不是不聪明,冰雪聪明的她早感觉到了水艳秋的不正常,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去劝解,也不知该如何去做,她只是幽幽的问:“二妹,你真的想好了吗?”
“啊……”水艳秋一时有些走神,竟没听清她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大姐,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真的要嫁给那个胖子?”
“恩,”水艳秋重重的点头,眼里却落上一层水雾。
“可是,你并不喜欢他!”水静怡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水艳秋的身子却是猛的一震。
“你怎么知道?”水艳秋猛的回过头来却没有看到水静怡的脸。
“唉,大姐,又是不傻瓜,怎么会看不出来?看不出来的,只有那个胖子而已!”
“大姐……我……”水艳秋伸手擦去了流下的泪水。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只要你决定了,我们就开始!”
水静怡的话就像是从云端飘来,有些虚无缥缈。
“大姐,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容貌,我就不用这样了!”水艳秋终于忍不住趴在枕头上“呜呜”哭了起来。
水静怡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那不断起伏的后背:“外表美只是暂时的,就像花儿一样,过不几天就会凋零,而内在的美才是真的美,那种由内向外的美就像是糊在灯笼里的明珠,既便是在黑夜中也看的真真切切,那才是真正的美!”
水艳秋忽然不哭了,起来擦擦泪,淡淡的道:“你说的我也懂,只是我做不到。我已经决定了,开始吧!”
这是一个脱离静水派的小仪式,水艳秋盘膝坐在床上,闭上双目,水静怡将白玉般的手掌轻轻的覆在她如皎月的额头上,手掌渐渐的亮了起来,水艳秋的整个身体也渐渐亮了起来,能够到看到一个个的水泡从水艳秋身上泛起,然后向着那白玉手掌飘去,白玉手掌产生一股吸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水艳秋身上的水泡被旋涡所吸,越转越快,都被吸入了里面。
当白玉手掌离开的时候,水艳秋那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美丽的印记,好象是个古体的水字,三条竖形的水波在额头上闪闪发亮,又像天上的星星。
多了个水的印记,不仅没有变丑,反而变的更加圣洁漂亮起来,使水艳秋看起来也有了一股圣洁的味道。
但是,水艳秋却知道,自己有关静水派的部分记忆以及运用水的能力已经完全被封印在了额头上这个印记里,除非有特殊的大机缘,自己是永远不能打开的了,与静水派的一切也已经全部埋葬在了里面。
自己仅仅记着的就是曾在静水派呆过,至于静水派里有哪些人,静水派在什么地方等等信息,全都变成了模糊一团,变成了记忆中一个永远的阴影。
唯一幸运的是自己学自静水派的武功以及剑法都还留着,只是少了水的属性,威力倒没有减少多少。
以上记忆是在进入静水派时便被反复的重复深刻在记忆深处的,当时静水居士告诉大家,当大家离开的时候,这记忆便会自动打开,让你们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从而断了对静水派的念想。
“再见了,静水派!”水艳秋默念一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额头上的水纹印记滚过了一道波光。
胖子和水艳秋的婚礼既简单又隆重,重九花钱雇了很多观众以及吹鼓手,还有一大批群众演员,将气氛搞的热烈而红火,照重九的意思,要让水静怡当伴娘的,这样就有借口可以闹伴娘了,只可惜被水静怡软软的拒绝了,水静怡的方法就是仿佛没有听到,不理你那根胡子。
最热闹的就是闹洞房,重九和侯老三联手将胖子打扮成了猪八戒,让他扮演猪八戒背媳妇,你别说,打扮起来的胖子还真像个猪八戒,重九又让吹鼓手们奏起了那猪八戒背媳妇的经典音乐——锯大缸,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高潮中司空沃野担当的司仪拖着长腔一声高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宾客散去,新郎新娘百年好合!”
众人一齐鼓掌。
忽然间两个穿着青色公服的衙役挤了进来,四处打量一下,挤过来向重九一礼:“您是广州知府,都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