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和水静怡飞身上了城头,城头上打的异常激烈。
白万顺、雷一鸣和使重剑的青衣人围着两个人猛攻,那两人背靠着背,一男一女。
男的手中舞着一条火红色的长枪,枪头如龙嘴,龙嘴中不断喷出长长火焰,一看就知这是一枝拥有火系法力的宝枪。
女的手中却挥着一柄锈迹般般的破柴刀,柴刀上还缺了好几个大口子,柴刀灰扑扑的其貌不扬,威力却很大,几乎所有的攻势都是由这柴刀发动的。
因为这两件兵器太过耀眼,因此重九先注意到了它们,另外重九感兴趣的就是女生的相貌了。
这女的虽在激战之中,身形不时急转,但以重九的眼力,还是看清了她的模样。
同她的功夫相比,她的模样太让重九失望了,脸上的粉厚的好象随时都要掉下来,那唇红的仿佛是女鬼,眼角皱纹深的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呃……”这么好的功夫,若是相貌只是平平,重九也给她打八十分,但实在重九最多给她打二十分。
看到重九和水静怡上来,早有城上的守军持着兵器冲了过来。
重九想也不想,看也不看,随意的踏步上前,使出“插枝手”:“我插、我插、我插插插……”
一拳一个全将他们打晕了过去。
“啊!”场中传来一阵痛哼,接着是雷一鸣的哈哈大笑:“敢跟老子硬碰硬,怎么样,吃亏了吧?”
原来,狂刀雷一鸣一口大刀在掌中盘旋飞舞,猛攻那持火龙枪的男子,他冒着被火烧着的危险,逼近过去狠狠劈了一刀。
火焰烧着了他的葛衣,他却逼着那男子硬对硬的和他对了一招,而旁边的白万顺乘机在男子右臂上划了条长长的口子。
男子右臂受伤只得将枪交到左手,左手主导使枪远不如右手灵便,战局登时处于下风,而雷一鸣扑灭了身上火焰,再次狂吼着猛攻过来,威猛无焘。
那女子转了过来,接住了雷一鸣的狂刀,但另一边男的对于那使重剑的青衣人也是处于下风,不时身上又添了两处伤痕,额头上也流出血来。
那青衣人虽然重剑比不上雷一鸣的狂刀威猛,却带有一股狠劲,而且有时还会突然出现一股“顿劲”,有些类似于“铁指寸进”。
女的为救男的,柴刀伸到了男的一方,自己这方有了空门,被雷一鸣一刀削掉了头顶一大片头发,连头皮都削掉一片,满头长发登时披散下来挡住了眼。
这样一来,男女二人更加艰难,男的突然大叫:“娘子,你功夫好,你走我给你断后!”
“不行,”女的也在大叫,“杨郎,你是一家之主,少了我吴家馨杨家还是杨家,少了你,杨家便绝后了,你走我给你断后!”
雷一鸣哈哈狂笑:“这种当口你们两个还在谈情说爱,真够浪漫!依我老雷看,你们两个谁也别走了,就当一对同命鸳鸯的好!”
白万顺和那青衣人则是一声不哼,手中加紧一招紧似一招,又在两人身上留了几条血口。
男的狂吼:“快走啊,再不走就谁也走不了了!我是一家之主,你听我的!”
“不行,别的事我什么都听你的,今天这事得听老娘的,你走!”说话间,吴家馨身形一旋,将一刀狂刀两柄乌剑全接了下来。
重九望了水静怡一眼,用眼光示意她看那两人,嘴上却说着:“老婆,你要是能有人家对男的一半好,我也死而无憾了!”
如果是雪玉凤肯定会说声:“臭美”,飞起一脚踢了过去,水静怡的脸却是微微一红,转过身子不去理他了。
重九看到她那娇羞不胜的模样却是大乐。
再看另一边,那对男女的情形已然十分紧急了。
重九当然不忍心这两人战死,这可是大明朝不可多得的战将,好不容易有这么两个人肯舍命守城,重九怎么会让他们死去呢?
于是,重九搓搓手,抽出白万顺给的那把鬼头刀,粗着嗓子嚷嚷着:“闪开,闪开,都闪开,让本总兵来擒这贼将!”
回头向水静怡挥了下手:“老婆,你去城里吧,这里交给我!”
重九说话间,已然运足力气“呼”的一刀重重劈了下去。
鬼头刀带着一股庞大的刀气,激的城墙上飞砂走石,一下子迷住了众人的眼,谁都看不清眼前是什么景像了。
这种情况之下最怕别人偷袭,各人都收回兵器在面前挥动,抵挡可能的来袭,不敢随意出击。
只听雷一鸣在尘雾中大骂:“混蛋,哪个王八糕子弄的?你爷爷的眼睛都被迷瞎了,你赔的起吗?”
却听尘雾中重九笑道:“赔的起,赔的起,我这里有三颗猫眼,安上之后保证比你原来的眼珠好看多了!”
“你奶奶的,敢消遣你爷爷,”迷雾中,雷一鸣飞起一脚向重九踢去。
连重九都暗叹不已,在什么也看不清的情况下,雷一鸣这一脚还能踢的这么准实在是了不起。
若是刚出道时,这一脚还能给重九造成些威胁,自从重九突破了第五重之后,眼光身手早已今非昔比。
重九身子一转,向着白万顺右侧劈出一刀,故意带着极重的刀风,这刀风象刮七级大风一样,是个人都听的到。
重九嘴上却还喊着:“劈脑袋……”
这一刀显然不是劈向白万顺的,应该是劈向中心两人的,但这刀似乎有些偏,白万顺若是不动,这一刀得把肩膀给劈下一块来。
白万顺怒骂一声:“王总兵,你这是往哪里砍?”
他说话间,已经向右移了一步,忽然间一股劲风已经到了胸膛,来不及反应,雷一鸣的脚已经踹在了白万顺胸膛之上。
一股大力传来,白万顺支持不住,大骂一声:“姓雷的,我干你十八代祖宗……”
说话声中,已经跌下城去。
“忽,”那个青衣人忽然间用剑旋起一阵巨风,风吹散了尘,眼前的景象完全清晰了。
三人赫然发现,最中间的两人已经不见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黑黑的大洞,大洞很深,不知通向何处。
雷一鸣一脚向重九踢了过来:“都怪你,是你放走了他们!”
“喂,”重九用鬼头刀指着他,“老雷,虽然你年纪大,可你也别乱冤枉好人,他们两个明明是属老鼠的,打洞走的!”
“要不是你弄出灰尘来,他们如何能走?”
“我力气大,有什么法?”重九摊开手一脸无辜的道。
“你力气大,有我大吗?”
“当然比你大!”
“好,我砍你一刀试试,看看谁的力气大!”
“砍就砍,谁怕谁呀?为什么你砍我,我砍你好了,你挺着脖子不要动!”
“好了,”那个青衣人忽然双手用力一摊,“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总之谁能拿到两人人头,就是谁的功劳!现在马上去找!”
说完,那人跳向城里。
重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青衣人说话,只觉的他的声音很显女性化,但看他的身形,闻他的气味绝不是女子。
雷一鸣却对他颇为尊敬,一拱手:“是,青龙大人!”
“哼,有你的好看!”雷一鸣扛起大刀,也跳下城头去了。
这城头上的普通士兵自然有后来人对付,他们这些高手根本不屑对这些普通士兵下杀手。
重九想了想也跳进城去。
陇南城与南郑县城大不相同,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东西也都搬走了,重九接连推开几扇门,门里连灶台都砸了,里面没有一样可以用的东西,甚至连片布都没有剩下。
重九边走边嗅,此时重九的鼻子功力也大涨,方圆十里之内的气味都能闻到,城里既然没人便不必再隐藏本事,展开最大速度很快的在城内转了一圈,有了数,推开一扇倒了一边的庙门走了进去。
这是个荒庙,已经久无人烟了,到处都是蛛网。
重九径直走到那大佛身前,用手拍拍听听,听听拍拍,走到佛后时脸上露出了微笑。
因为那里有一个若有若无的脚印,肉眼看看不出来,用鼻子闻却能闻到,所以有时候这狗是胜过人多多的。
重九手伸到一个暗处扭了一下,“咯吱咯吱”一块挡板升了上去,佛身后露出一个可通过一人的洞口来。
重九弯腰钻了进去,然后还没忘了找到机关,关上了洞口。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重九也不用眼睛看路,只用鼻子闻路,沿着闻到的水静怡身上的那股清香走,转过了好几道转,眼前黑暗中忽然有人冷喝:“谁?”
因为洞里回应,重九听不出他的声音,只知道是个男子。
却听着水静怡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你吗?”
这是什么称呼啊?
重九忍着笑,答:“不是我!”
“啪”,花折子打着了,眼前出现了三张脸,正是水静怡和那男女三人。
重九走上前去,大大咧咧的问那男的:“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那男的警惕的盯着重九:“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
“大胆!”重九陡然一声冷喝,“你竟敢跟我这样说话?不怕砍头吗?”
“哼哼,”那男的把脖子一挺,“你算什么狗东西,也敢这样对我说话!难道你不怕我的火龙枪吗?叛贼!”
“哼,难道你不怕叛贼吗?”
“不怕,杨某乃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岂能害怕你们这些小小叛贼乱党,总有一天,我皇会派大军将你们斩尽杀绝!”
“说的好!我看城里的人都走了,连镇抚使、知府也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那男子将火龙枪往地上重重一顿,气宇昂扬的道:“因为我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