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
司法部大楼的办公室里面传来了一声尖锐的玻璃杯摔碎的声音。
在里面的两个士兵连忙后退,都害怕自己成为出气筒。
“断头男欺人太甚,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司法部部长,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留给我,还故意在众人面前诋毁我,这个狗杂种。”德莱文一回到办公室里面,就愤怒起来。
这时,办公室门口进来一个穿黑衣袍的女人,她面容惨淡,头发蓬乱,双眼无神。
“断头男向来都是这样。”莫甘娜边走进来便道,“你别期望在他面前你会有什么风头,如果你不乖乖的做他的一条狗,他就会砍断你的手。”
德莱文转身一看到这个女人,脸上的愤怒稍微消失了一些。
“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德莱文想起之前莫甘娜帮他在诺手面前躲过一劫,一向讲情义的他还是挺感激的。
“断头男这种人就是喜欢挑软柿子捏,你以后千万不要在他面前再那么的畏首畏尾了,心软迟早会成为牺牲品。”莫甘娜语气很坚定的道。
“我就想不明白,断头男这种那么粗狂蛮力、头脑简单、狂暴自大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跟随他。”德莱文想到自己被诺手为难的处境就来气,随后抱怨道。
“做人得聪明一点,在什么人面前就装出什么样来,不要觉得自己很有想法可以卖弄小聪明,较真只会让人觉得你很弱智。”莫甘娜冷冷的道,比起德莱文的抱怨,她更多的是想让他反思自己。
“弱智?那起码也得讲道理吧。”德莱文还是不服气,理直气壮的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道理,再说了,哪一个跟随断头男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说白了,断头男和我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罢了。”莫甘娜起步走了几步,很坦白的看着德莱文。
“那也不能......”德莱文似乎还对诺手存在偏见。
“好了。”莫甘娜打断了他,她语重心长的解释,“黑暗团军需要一位领导者,不然我们就不会很好的团结起来。谁都知道断头男的那种狂暴性格,只是,识数的人都懂得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坦诚的跟随者,跟他较劲,吃亏的永远都是你;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抱怨,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感受,没有人会欣赏你的天真、轻狂,识时务者为俊杰,在整个召唤师国度里面,弱肉强食,胜者为王,适者生存,毫无道理可讲。”
“哎...”德莱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办公室里面有一张深褐色的桌子,桌子上面有一盏台灯,有一摆好的象棋,德莱文瘫在桌子前的一个椅子上面,他双手抱着头,脸朝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莫甘娜看他憋着一肚子气,心里也深感无奈,她慢走走到他的身边,冷冷的眼神看了看他。
“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听我的话没错。”莫甘娜看了看桌子上面的象棋,语气很亲和的规劝道。
德莱文还是一动不动的瘫在椅子上,对莫甘娜的话无动于衷。
片刻之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比起我们对断头男的抱怨,似乎在司法部里面还有一个人更加的痛恨他。”德莱文仰起头,沉闷的神情看起来精神了许多,他一直手摸着自己坚挺的鼻子,胸有成竹的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甘娜一头浑水。
“我们既然不能够明摆着和断头男作对,可是并不代表我们不可以帮助想报复断头男的人。”德莱文似乎想到了一个好点子,裂开的嘴角里扬起了一丝弧度。
“......”莫甘娜还是很疑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德莱文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他看着摆在桌子上面的象棋,用手移动了几个棋子的位置。
“安妮在司法大会上为断头男顶替了杀害司法部士兵的罪名,现在断头男出尔反尔,想必安妮一定会痛恨这个人。”德莱文一边移动着棋子一边道,“只要我们暗中帮助安妮,给断头男来一招马后炮,断头男的气焰一旦被安妮打压,咱们也就不用这么憋屈的活着了。”
“安妮?你要利用她去做什么?”莫甘娜眼神很迷离,“想想断头男的强大,让安妮对付他明显很不靠谱。”
“跟一个人作对,有很多种手段。”德莱文边走着,边解释道,“第一种手段,直接报复型:面对面的打压他的气焰,让他伤痕累累生不如死;第二种手段,痛苦忍受型:杀死他最在乎的人,破坏他最想要的生活,让他生不如死;第三种手段:间接抢夺型:把他最在乎的东西抢了,让他的生命充满愤怨和遗憾。”
莫甘娜似乎听明白了,她眼神坚定的看着桌子上面的象棋,视线的焦点落在了马后炮的棋姿上面,“断头男本事超高,第一种手段明显不适合,而且断头男没有任何家人朋友,第二种手段也不行,莫非你是想......”
“没错。”德莱文自信的解释道,“我们可以暗中利用安妮,把断头男最想要的女神之泪抢夺了,到时候,我看他还嚣张什么。”
莫甘娜神情怏然,貌似在佩服德莱文的阴谋多么的高明。
“利用安妮对断头男的痛恨,她为我们当挡箭牌,咱们在暗中使劲,这样就可以将往日忍受的欺压和委屈还给断头男了。”莫甘娜想起一路以来自己受断头男的气,心里其实也不好受。
“是时候打压一下断头男了。”德莱文似乎信心满满。
“不过,现在安妮不是已经被司法部以杀人罪的罪名拘留了吗?”莫甘娜似乎又想到了一点障碍。
“这里是司法部,我有办法可以让安妮成功逃脱。”德莱文看似都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怎么做了。
“让她从这里逃出去?”
“对。”德莱文点了点头。
一阵风从从办公室的窗口吹进来,把桌面上的纸都吹的飞飞扬扬的,站在里面的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