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前想后,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叫她别庄思过,一来堵了魏家口实,二来也免了魏家再去寻她的麻烦。可她呢,不但不体察我用心良苦,反而还一口咬定我陷害她。老爷,您自己说,我用得着陷害她么?”大夫人越说越委屈,仿佛真的因穆凤姝而操碎了心,而穆凤姝真有多不知好歹一般。
但,她没想到的是,盛兴侯似乎是铁了心要捧穆凤姝一般,不但没有如往常那般安慰她,反而当下甩了她个冷脸:“用不用得着,你自己心里清楚!”
大夫人并非原配正室,而是后来由侧室抬上来的。而原来的正室,则是穆凤姝已过世的生母悠然夫人。盛兴侯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介怀着这件事。
“别以为你将人弄出侯府,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我告诉过你,后院的事我不会插手,但前提是你不能触及我的底线。”
“侯爷!”
听到这话,大夫人这才真正变了脸色,甚至顾不上穆凤姝还在场便吼了出来:“莫非,你还想着那个贱人不成?”若不是这样,为何不准她动穆凤姝?
闻言,穆凤姝立刻沉了脸色,而盛兴侯也是立刻吼了出来:“柳芸娘,你不要太过分了!”
大夫人娘家姓柳,而芸娘,则是她的闺名。盛兴侯如此连名带姓地叫,显然是动了真怒:“你莫是忘了,凤姝的外祖,可是荣国公府!”
荣国公三朝元老,膝下无子,只笛悠然这一个女儿,换言之,现下穆凤姝便是他唯一的亲人,若她真有个什么好歹,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穆凤姝不明白的是,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见这位名义上的外祖有过什么表示?依着他在朝中的影响力,但凡他表露出一点在意,原主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憋屈。
“荣国公又怎样?”大夫人不屑冷笑,看向盛兴侯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冷了下来,“侯爷可是忘了,您可是我柳家的女婿!”
“你!”大夫人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盛兴侯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地沉了。
不能否认,盛兴侯能有今日,柳家的确是帮衬了不少,他也确实感激,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受柳家的辖制,为柳家卖命!
“你的意思,是荣国公不足为惧?”盛兴侯寒声问道。
闻言,大夫人没有出声,但她那倨傲的表情却足以说明一切。
“如果荣国府不足为惧,那么,镇王府呢?”盛兴侯再次发问,语气也更加地冷了。
“怎么可能!”大夫人惊了一跳,这个废物一样的穆凤姝,怎么可能会与镇王府扯上什么关系!
不知大夫人不明白,就是穆凤姝自己也不明白,毕竟,原主的记忆里也找不到这段啊。
“没什么不可能的!”盛兴侯勾唇冷笑,心情因大夫人的变色而好了不少,“你莫是忘了,凤姝与镇王世子,可是有婚约在身的!”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婚约还是笛悠然在世的时候订下的。
想到那个女人,盛兴侯不由再次量了穆凤姝一眼。
“行了,你先回自己院子吧,回头吩咐管家给你找个大夫瞧瞧。至于别庄之事……我会给你个交待的。”
“哦。”穆凤姝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而后转身便走。
折腾了这许久,她也确实是累了。
更重要的,体内还有余毒未清,她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继续耗。
更更重要的是,一下子接触到这么多讯息,她真的需要时间好好地捋一下!
“侯爷,您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大夫人怔了许久,直到穆凤姝离开才渐渐回过神来。只是,这婚约之事,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镇王府啊,那个门楣显赫,坐拥大祁半熟兵力,可与大祁皇室相媲美的镇王府啊,她穆凤姝不过是个废物,何德何能享有这门婚约?
“是不是真的,你不是很清楚么?”这件事,当初他可是跟她提过的,只是,随着镇王镇王妃离世,镇王世子离京,这事也就逐渐地被他们给淡忘了。
可是,他收到消息,镇王世子即将归京。虽说他也不确定镇王世子是否会承认这门婚事,但,能籍此打压一下大夫人,也是好的。。
倚风楼。
穆凤姝七拐八拐,绕了许久才回到自己院子。望着院门上这摇摇欲坠的门匾,穆凤姝不由苦笑了出来。
盛兴侯府嫡女啊,荣国公府的唯一血脉啊,镇王府的婚约持有者啊,如此显赫的背景,可居所却是如此的破百,不但年久失修,还特么又偏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