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看明烈那一身清贵的气度,穆凤姝还以为这马车落脚的,会是个了不得的高门大户,谁知入眼处却是座平凡的院落。
只是,这院子看似平凡,内里的高手却是不少。起码,穆凤姝现下能够感知到的,就不下十个。
“怎么回事?”
穆凤姝跟着黑衣人进了院子,脚跟还未落地,鼻尖便已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臭气息。
这气息,赫然便是穆凤姝先前烧掉的那包袱上的气息。
只是,现下这股,比包袱上那股浓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怎么可能?”穆凤姝蹙眉,立刻抬脚往北面的屋子跑去。
房内,一白衣男子端坐于厅前,见穆凤姝进来,立时起身将她拦住,寒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滚开!”穆凤姝沉脸,明烈的已然毒发,而且情况远比她所预料的严重。
“找死!”白衣人赫然变色,抬手为掌,直接朝穆凤姝攻了过来。
掌风扑面而至,穆凤姝却是神色不变,只是眯了眯眼,扭身躲过白衣人攻势,同时轻转手腕,将手心里的银针甩了出去。
“住手!”方才那黑衣人晚穆凤姝一步进门,见此情形立刻出声阻止。
但,已经晚了!
三枚毒针呈品字形飞射,转瞬而至!
“哼!”白衣人不屑冷笑,甚至没有躲闪,直接抬手便是一掌。
毒针被掌风扫中,在半空之中顿了一下,而后直接落在了地上。
见状,白衣人再次不屑冷笑。
只是,这笑意还未来得及绽放完全,便已然化作不可置信的错愕!
“怎么……可能!”
他居然,中针了!
三枚毒针,正中心口,针尾犹如嘲讽一般,正微微打着颤!
“哼!”穆凤姝冷哼,唐门手法精妙无双,且千变万化。这人敌意这么重,甚至露有杀意,她又怎么可能明知不敌还只用寻常手法?
“抱歉,穆四小姐,金鄯大人也是担心主上……”
“闭嘴!”穆凤姝冷喝,四下量这屋子一眼,而后直接转进了后面的内室。
内室内,明烈和衣躺在软塌上,双眼紧闭,明显已然昏了过去。
“混蛋!”穆凤姝暗自咒骂了一声,立时上前撕了明烈的衣裳,同时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吼道,“窗户全部打开,然后把他搬到窗户下边,再拿碗新鲜的处子血来!”
起初木香收拾那些血污之时,穆凤姝便已然发现不对劲。原以为不过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可后来瞥见木香掌心的异样后,她才意识到,这绝对不只是毒药这么简单!
现下,她则更加确信了。这不只是毒,还是蛊,以剧毒喂饲而成的毒蛊!
蛊物一般天生带毒,而这种以剧毒喂饲的毒蛊,更是奇毒无比!
穆凤姝不禁好奇,这明烈到底得罪谁了,对方要这么整他。要知道,这种毒蛊,不但中者生不如死,就是种蛊者自己也不怎么好受啊。
“穆四小姐……”
“你是聋子么!”
穆凤姝回神,见那黑衣人不但仍旧立在那里,面上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心下顿时气得不行。
“开窗,把你家主子搬到窗户下边,拿处子血!立刻!马上!”
“穆四小姐,处子血好办,但主上……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我们根本近不了主上的身啊!”黑衣人苦着脸,眼神却是明亮得有些骇人。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穆四小姐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要知道,一旦主上彻底昏迷,便任何人也不能靠近。否则,必定血溅当场!
不只是这黑衣人,就是他身旁的白衣人也是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而他看向穆凤姝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多了几抹探究的意味。
“呃,还有这样的?”穆凤姝明显不信,可见两人那又惊又疑的模样,又不似作假,一时间不由也有些犹疑了。
“可我怎么没事呢?你一定是诓我的,是吧?”
“属下没有!”黑衣人摇头,放佛知道穆凤姝心中所想,整个人立时往后退了两步,“或许穆四小姐比较特殊,或许是主上还有意识知道是穆四小姐呢,又或许……反正穆四小姐就别让属下去试了。”
说着,黑衣人直接退到了门外:“属下去拿处子血,主上就交给穆四小姐了。”
语落,黑衣人直接纵身倒飞了出去。
留下穆凤姝暗自错愕不已,有那么夸张么?
心下这么想着,穆凤姝将目光落在门边的白衣人身上。
“穆四小姐,暝所言非虚,在下虽不知穆四小姐究竟如何做到的,但,穆四小姐受累,有劳了。”白衣人苦笑,明显有些接受无能。
穆凤姝无语,他就那么躺在那里,若不是还有气就跟死了差不多,有那么可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