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丫嘟着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怯怯的开口：“姐姐，我怕。”
“她是我们娘，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们的娘，她还会害我们不曾，你怕什么？”大丫利索的洗着。
“不是、不是的。”二丫连忙否认，“我不是怕娘……”二丫喏喏地道。
二丫总觉得娘怪怪的，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往常王婆子打她的时候，娘虽然软弱，但也会站在她前面替她挨打挨骂。
如今……娘看她的目光如同陌生人一样。
大丫看她一眼，想到二丫的处境，她叹息一声，“你平日躲着点她们罢。”顿了顿，大丫接着开口，“你不要老想着在奶面前挣表现，你做多少活计，奶不会在乎，也不会夸奖你，反倒是见你在跟前，就会不停的使唤你，你躲着她们一点。”
二丫轻轻的应一声。
“往常有爹在，她们对我们都这样，如今爹不在了，她们又冤枉逼迫娘，娘被他们逼得没法撞了柱子，要是娘……所以娘现在这样挺好的，你别让她忧心了。”
二丫又诺诺的应一声，她原本以为奶奶她们这样对她们姐妹是正常的，后来她慢慢长大，问了村里其他家的姑娘，她才发现人家家不像她们家一样，她们也做活，可吃饭是能上桌和奶奶爷爷一起吃的，甚至家里人还把好吃的专门留给她们。
很快，大丫便把满满一锅碗洗的干干净净。
“姐，你什么时候走？”二丫抬起头问道，想到姐姐要去钱家，心里顿时有些难受。
“明天一早吧。”再不回去她怕管她的姐姐不好交代，别看大丫在这里跟个大人一样，但是在钱府，她只是一个外院打扫做些粗活的小丫头。
＊
次日，纪轻又在一片打骂声中醒来的。
纪轻睁眼，又看见了房顶那些悬挂的蜘蛛网。
没了往日伺候的丫鬟婆子，纪轻只得自己动手穿衣梳洗，旁边的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纪轻拿起来，这是一件蓝青布衣服，没有花纹和刺绣，被洗得发白，像是七老八十的婆子穿的。
纪轻很是嫌弃，把衣服甩在一旁，去柜子上找其他的衣服，这妇人果然没让她失望，柜子上的衣服，除了一套刚才那种颜色的还有一套就是月白色的。
其中蓝青色的还带着补丁。
纪轻无语，不得不弯腰捡起地上那件被她扔掉的衣服，重新穿在身上，这次她没有把红梳戴在头上。
才跨出门口，就瞧见王婆子伸手去打二丫，二丫双手抱着脑袋，躲闪不止。
王婆子还不放过，继续打骂：“你个赔钱货，一早上弄我这么多面，你是有多大个胃能吃下这些？”敢说不是做给她那贱人娘的？
二丫被打的呜呜直哭，头发散乱，脸色通红，手上还死死地端着木盆，里面放着荞麦面粉。
纪轻突然烦躁莫名，她起床气都还没撒，这些人一大早起来就在她面前闹，不想活了？
纪轻反手操起立在门口的锄头朝王婆子丢去。
锄头正巧砸在王婆子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