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厉害!”陈统领赞美道。
楚牧之道:“不过是巧合罢了。”
“属下瞧着,那贼人使用的是燕南诏的功夫,殿下怎知他是燕南诏?”陈统领问。
楚牧之眸光清亮,道:“燕南诏武艺精湛,不逊于男人,甚至胜于大齐军队。
可惜他们的功夫太过于刚猛,适合攻城略地,不适合江湖。”
陈统领不解:“这和燕南诏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不擅水陆两种兵器,故而无法建功立业。”楚牧之道。
陈统领恍然大悟。
他眼神里露出崇敬。
楚牧之心思缜密,思维跳跃迅捷。
他的脑海里有各种奇怪想法。
比方说,他是哪位大师门下,或者学过什么秘籍,还是从前的楚王爷留下的遗产?
这些都是陈统领所猜测不到的。
楚牧之的身体越发虚弱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周。
一周之后,他拆开绷带,发现右臂已经完全痊愈。
陈统领惊喜交集:“殿下的身子底子真好!属下从未见过恢复如初的。”
“我本就天赋异凛。”楚牧之道,“只不过是因为先天不足,身子孱弱了点。”
陈统领连忙拍马屁。
然后,他提议,“殿下,我们该启程回北境了。北境如今群龙无首,急需殿下坐镇。”
楚牧之微讶:“不等了吗?”
“陛下已经同意,让您明日启程,赶往北境。”
“好。”楚牧之答应了。
翌日清晨,楚牧之乘车入京。
皇帝亲自送行,给他备了仪仗队。
队伍浩荡,沿途百姓皆围观。
朝野震动。
“陛下亲自送太子出征了!”
“这还用说嘛?这次太子遭了刺客,差点没了性命,陛下肯定是心疼的。”
“我瞧太子受了委屈,不甘心,这才去找陛下的。”
“唉,太子的脾气,也够硬朗了。”
民间议论纷纷。
楚牧之却毫无反应。
他仍穿着玄甲,骑在骏马上,目视前方,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旁的景象与他无干。
一行人回到了北境。
楚家的族老、幕僚们,迎接楚牧之凯旋。
皇帝则留在京城,没有随楚牧之一同返回。
皇帝不放心,怕楚牧之被人趁机杀害,他决定留在京城。
而后,他命陈统领和副将,带着楚牧之和另外四名侍卫,先行去北境坐镇。
皇帝留在京城,主持政务,稳定局面。
“陛下要在京中待多久?”回来的路上,陈统领悄悄问楚牧之。
楚牧之沉默良久,道:“不知道。”
陈统领又问他:“殿下,您这般拼命,究竟为何?”
“我不知。”楚牧之道,“我也许是贪生怕死吧,也许我别有所图。”
陈统领不懂楚牧之的话。
他更加摸不透楚牧之。
“你别追根刨底,免得我厌烦了你。”楚牧之道。
陈统领讪讪笑了笑:“殿下请放心。您做什么决策,属下都会遵照执行。”
楚牧之点点头。
他闭目养神。
到了北境的时候,恰逢年节。
楚牧之和陈统领在军营休息半夜,第二天早起,正式登记入职。
陈统领是副千户。
楚牧之则是参谋司的参谋。
他负责军营诸项事宜。
每天,他都能接触到大梁国各地的战报。
大梁的边疆,一切安宁平和。
楚牧之偶然翻到了北疆的战报,顿时心脏揪痛。
“北疆大获全胜,晋阳王率兵突破北境,占领了北原郡。”
“晋阳王的部下,已经攻占了北原郡的七座城池。他的势力越来越壮大了,不可遏制。”
北疆的战况,令他难受,让他愤怒。
“他为什么不能像我父王那样,安居乐业?”楚牧之喃喃自语,“为什么他要打仗?”
“殿下,您冷静点。”陈统领劝慰他,“您是皇室血脉,您必须要保护大楚江山社稷。”
楚牧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腔中沸腾的情绪,低垂了头,道:“我明白。”
陈统领松了口气。
转眼间,到了八月初三。
楚牧之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痊愈了,他可以骑马赶路。
他换上了铠甲,骑上马匹,往北边疾驰而去。
北边的军营,早已准备妥当。
他抵达时,看见北疆大军驻扎在西北角落,营帐绵延数十里。
而北原郡最靠近北戎的城墙上,挂着几颗人头。
“太子殿下回来了!”有士兵欢呼雀跃。
北原的守军们,全部聚拢在城楼,列阵相迎。
楚牧之勒紧缰绳,慢慢停了下来。
北原郡守李将军站了出来,恭迎道:“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您快救救我们,晋阳王派人屠城了,咱们守城的将士,只剩下不足一千人了啊!”
楚牧之皱眉。
他没有说话。
北原郡守的哭诉,断断续续传来。
原来晋阳王的部队,从半年前开始进犯,频繁骚扰北原。
北原郡的守将们屡屡败退。
晋阳王很狡猾,只攻城池不打草谷。
北原郡守觉得,晋阳王是想消耗北原的财富,以此逼迫北原王出城决斗,好渔翁得利。
“北原王在城内,不敢出来应战。他的部下也不愿意出来作战。
这样僵持,对谁都没有好处的。他们都在城内喝酒赌博,一个个醉醺醺的,没有丝毫的锐气,怎么打?
他们不敢应战,我们就不攻城,拖到北原王的勇气耗尽......”
晋阳王的部队不强盛。
他在边疆屯积了两万大军,其余的大半分散到各州郡。
他们攻城拔寨,并不困难,只是不愿意浪费粮食。
“晋阳王的部队,只是佯攻。他们要把我们北原的士兵,活活饿死。
我们守不住了。北原郡的城池,只剩下这一座。”
“殿下,求求您救救我们,我们不能再守下去了。
若是失守,晋阳王就能长驱直入,进入北原,夺取我们大梁的土地......”
楚牧之一言不发听着。
等他说完了,楚牧之才道:“这个本宫帮不了你。你是北原郡守,不是本宫的下属。”
“殿下......”
楚牧之没理会他,策马走向了自己的军营。
他手下五百亲兵跟着他,簇拥着他回去。
回到了军营,楚牧之换下了铠甲,换了便服。
陈统领道:“殿下,咱们这样,真的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