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要是你，早在十年前得罪陛下时就该自刎谢罪了，免得丢尽了祖宗颜面。
可你呢？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苟且偷生这么多年！你就该去浸猪笼！”
秦业越骂越起劲，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
楚牧之额头青筋暴起。
他目眦欲裂：“秦业，你好大的狗胆！本侯......”
“我呸！”秦业忽然吐出嘴里剩下的碎肉块，不屑地斜睨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可就因为知道你是楚牧之，所以我才更不怕你。
我告诉你，楚牧之，今天我就是豁出去了，我要杀了你替我妹夫报仇！”
说着他举起宝剑，朝楚牧之刺了过去。
这一刻他浑身充满戾气，仿佛化身为嗜血狂魔，誓要斩草除根。
可他的剑刚递出来一半，忽的停在半空，动惮不得。
楚牧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他的剑锋。他一脸阴沉地盯着秦业，眼中杀气弥漫。
“你确定要杀本侯？”
“对，你死定了！”秦业歇斯底里地嘶吼。
楚牧之眼底杀气陡增：“既然如此，你就先去陪你那好兄弟吧！”
他话音未落，忽然松开握着剑柄的右手，将剑往后方扔了出去。
随即，楚牧之飞身扑向秦业，掐住他脖颈，把他抵在墙壁上。
他五指用力，几乎把秦业的脖子捏碎，恶狠狠质问：“说！你跟秦云安是什么关系？”
秦业憋红了脸，艰难开口；“是他派你来教训我的？”
“你说呢？”楚牧之反问。
秦业忽然疯狂大笑。
片刻后，他突然停止笑声，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怨毒。
他死死抓住楚牧之胸膛，张牙舞爪，狰狞无比：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你给我滚！你这畜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楚牧之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咬咬牙，忽然松开秦业。
秦业从墙壁上跌落，他顾不上疼痛，连忙冲到门边打算逃跑。
可是他刚刚拉开房门，一个黑甲兵就拦住他的去路。
“秦二公子请留步。”
楚牧之走到秦业面前，冷漠俯视他：
“我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若是不说实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语调淡然，眼瞳中透着浓郁的厌弃与憎恨。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
秦业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意，忍不住颤抖，但仍坚持摇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让开！”
“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就休怪本侯心狠手辣了。”
楚牧之转身吩咐道：“送客！”
“秦业！你害本侯丢了脸，毁了前途，我要你偿命！
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秦业咆哮，声音凄厉。
楚牧之却理也不理他，径直离开。
他回到自己寝殿换药。
“世子，这伤口很严重啊，恐怕需要一两月才能完全康复吧。”小厮担忧道。
楚牧之冷冷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想留下来伺候？”
小厮顿时噤声。
楚牧之换好衣服，坐在桌案前，提笔写字。
他写字很认真，不疾不徐。
待墨汁干涸，楚牧之将它吹干，贴身存放，然后拿起一卷纸，仔细研磨。
“世子，您在画什么呀？”小厮凑过去问道。
他看见楚牧之在宣纸上画了一副图。
楚牧之头也没抬，答道：“本王的新婚贺礼。”
“什么东西？”小厮好奇道。
他踮起脚尖，朝那宣纸望去。
然而那宣纸很大，他只能看见宣纸的边缘，看不清内容。
“世子，您这是要画画吗？奴才帮您吧。”
“不必。”
楚牧之淡淡拒绝，继续埋首研究宣纸。
片刻后，他搁笔，满意点头，将宣纸折叠起来，放入怀中。
小厮见此，忍不住道：“世子，咱们这院子外面守卫森严，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侍卫们。
就连您亲自写的字也保不住秘密，万一哪天被人捡走了怎么办？”
“这幅画，本王亲自放进箱笼里，旁人绝不敢轻易窥探。”
“这......”小厮犹豫道，“万一您被歹人暗算了，岂不是......”
“本王武功高强，区区贼寇奈何不得本王。
况且，有人会替本王解决他们。”
“是、是......”小厮讷讷应诺，“奴才明白了，世子。”
楚牧之站起身来，迈步朝窗边走去。
他推开窗户，仰头望着天空，怔怔发呆。
“世子，这夜晚虽凉爽宜人，却也冷冽。”小厮在身后提醒道，“您赶快进屋吧。”
楚牧之恍若未闻，静默良久，才喃喃开口：“你说，她为何不肯嫁给本王？
她明明说过喜欢本王......
可她为什么要骗本王？她明明知道本王爱慕她......”
“哎哟，您说的这个人，可是皇后娘娘啊！”小厮急忙劝道，“世子，您不能痴迷不悟啊。
您忘记当初是怎么对她的吗？她那般美丽聪慧，又是皇后，她怎么可能喜欢您啊！”
“闭嘴！本王没有错！本王不相信她不喜欢本王。”楚牧之冷冷呵斥。
小厮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
可是，他心里其实并不赞同楚牧之的想法。
女人嘛，总会犯错。
尤其是像楚皇后那样高贵尊荣、艳冠群芳的女人，更会贪婪权势。
世子再优秀，毕竟还只是庶子，远不及嫡子。
世子和皇后娘娘注定是敌对的阵营。
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喜欢世子，甚至爱慕世子？
小厮只希望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主儿赶紧找个好姑娘成家立室，莫要再纠结于儿女情长。
“世子，您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叫厨子准备些宵夜？”他试探着建议道。
楚牧之摆摆手：“本王不饿，你先退下吧。”
小厮叹息一声，行礼退下。
楚牧之独自待在房中。
烛火微晃，映亮了他俊朗的面庞。
他眉宇深锁，眼中隐约浮现哀伤之色。
他伸手抚摸自己的腹部，喃喃低语：“宝贝，你还活着吗？父王一定会找到你的！”
次日，秦业被楚牧之处罚。
秦业被打断双腿，关在柴房里，整整三个月不许出府。
楚牧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去查抄秦业的家产。
他要秦业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再也掀不起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