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跟着我！”他嘶哑着嗓子喊道。
少年浑身颤抖，热泪盈眶。
他一字一句：“大哥放心！我会带着楚家军，杀出重围，重振旗鼓。
我要告诉天下人，楚家军，从不惧怕燕国任何敌人！”
楚牧之微微一笑：“对，我楚家军，从不畏惧。”
两人拼尽了全力，终究还是寡不敌众。
他们的兵刃，在空中挥舞了一圈，纷纷坠落。
少年扑倒在地。
楚牧之抱着他，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慢慢靠近。
燕北骁骑营的将领走了过来，一脚踢在了楚牧之的胸膛上。
“楚牧之，你竟敢违背陛下的旨意，背叛燕家军。陛下饶恕不了你，你死罪难逃！”燕北骁喝道，“把他押解入狱！”
少年突然从楚牧之怀里挣脱出来。
他拔出腰间佩戴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将领的腹部。
将领猝不及防，被刺穿了。
少年又狠狠捅了两刀。
直到将领彻底死透了，才跌坐在地。
他的匕首染满了血污。
少年的眼睛通红，仿佛失去了理智。
他喃喃自语：“我是楚家军的英雄。大哥是，我也是。谁敢伤大哥，我要他偿命！”
“楚牧之，你真是愚蠢！你不知道，燕南凌根本不值得你效忠！
我父亲为什么不肯让燕凌霄当皇帝，就因为燕凌霄是个短命鬼，活不过三十岁。”
“我们燕家的江山，不是凭借这些短命的人撑起来的。我们燕家的男儿，要顶天立地，不畏艰险。”
耳边似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大哥，大哥！”少年哭喊，“大哥你醒醒，醒醒啊！”
楚牧之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少年守在他身边。
“大哥，你醒了？”少年惊喜道。
他抹了一把眼泪，又笑着说：“你昏迷了三天，我还以为......”
“三天？”楚牧之瞪圆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少年笃定道，“你睡了三天。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就是饿得厉害。”楚牧之摸了摸肚子。
少年连忙拿出一碗粥，递给他。
楚牧之吃了两口，便停顿住了。
“这是什么？”
“大哥，你饿坏了，我熬了粥。”
楚牧之盯着粥，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才说道：“我不是被那个燕北骁抓住了吗？”
“是，但是我用你交换了。”
“小五......你糊涂了......”楚牧之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脑袋，“别犯傻了。”
他端起粥，继续吃饭。
少年却拉住了他的袖子。
“大哥，燕家军都是你带出来的，你是楚家军最优秀的战士。
我希望你能够再次带领他们冲锋陷阵，建功立业。
可是你现在不行了。
他们都等着大哥你指挥作战，保护我们。
我们必须活下去！
我们要活下去！”
楚牧之看向他：“我若是走了，这场仗，你们打不赢。”
“打不赢也要打。”少年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你们都疯了吗？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输，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放水？万一输了呢？”楚牧之怒吼道。
他的情绪激动。
少年却毫不犹豫：“大哥，你忘了吗？我们从小就学习射箭，百发百中。
燕家军不擅长攻城略地，可我们的弓弩，却是所有军队的噩梦。
而且我听说西陵军中已经有内奸。
他们偷走了我们很多弓弩和武器装备，甚至连粮食，也被他们抢了不少。”
楚牧之沉默。
少年见此，更加急迫：“大哥，你答应了我的，你不准反悔！
你只有三天时间考虑，我不想拖下去，你赶快做决断吧。”
楚牧之沉默良久。
他突然站了起来：“好，明日辰时，我率领楚家军和西陵军，决战于东郊校场。
如果败了，我愿受罚。如果胜了，请燕北骁将军放弃抵抗，投降。”
翌日清晨，阳光灿烂，晴空万里。
东郊校场上，旌旗蔽日，刀剑森寒。
燕北骁一脸冷漠：“楚牧之，你真是找死！你以为这点兵马，就可以逆袭？
我劝你早点投降，免得枉送性命！”
“废话少说！”
燕北骁扬眉冷哼：“既然你求死，那我成全你！传令下去，杀！”
双方的厮杀，一触即发。
燕家军的弓弩手，对上了楚家军的弓弩手；楚家军的箭手，则对上了燕家军的甲胄兵士。
双方互有伤亡。
楚牧之一直站在高处，静观其变。
他看到燕家军的步伐松散，不像楚家军那般整齐。
楚家军虽然缺乏训练，却绝不会乱了分寸。
而燕家军......
楚牧之突然明白过来，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只是普通人。
燕凌霄的残暴统治下，他们的生存环境恶劣，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他们平均寿命，不超过二十五。
他们没有体会过战争的残酷，没有见识过生离死别，没有经过战场的洗礼。
他们缺乏战斗素养，燕家军不堪一击。
只要楚家军能撑下去，哪怕只剩下三千人，依旧能取胜。
楚牧之突然就明白了，他一个纵越，跳到了燕北骁的面前。
他夺过了他手里的长戟，一戟劈下了燕北骁的头颅，鲜血喷涌而出。
其余的副将吓得四散奔逃。
楚牧之一杆银色长枪，横扫八方，所向披靡。
他很强，楚家军原本士气低迷，看到楚牧之勇猛无比，顿时信心倍增。
燕家军节节后退，燕凌骁的尸体被抬了回去，他们丢盔卸甲，四处逃窜。
楚家军追着杀了半天，最终只俘虏了两三百人。
其他的都跑了。
而楚家军的损耗惨重。
燕凌骁的尸体被扔在了校场上，楚家军众人围拢过来。
有人哭泣，也有人愤恨。
“将军，燕凌骁居然敢暗算您，咱们报仇雪恨！”
“他们是燕家军，我们打不过。”有人悲凉道。
楚牧之摇头，道：“今日一役，我们侥幸获胜，并非我们实力比他们强。
我们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他们也是乌合之众。燕家军不足为患。
况且，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我们暂且忍耐。”
燕家军是被冤枉的。
燕凌骁是个好战分子，怎么可能轻易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