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完,也径直离开。
丞相府。
“夫人,陛下已经颁布圣旨,派遣公主前往西梁国和亲了。”
刘氏皱眉,“怎么会这样?”
李嬷嬷摇摇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氏想了想,吩咐道:“备车,去宫门口等着。
我要亲自去找陛下问个究竟。”
“夫人,不可啊。
公主前往和亲乃是大事,万一惹恼陛下......”
“怕什么?”刘氏不悦的瞪了李嬷嬷一眼。
“陛下虽然疼爱公主,却也是个孝顺之人。
我们只需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他不会责怪我们的。”
李嬷嬷见劝阻不了刘氏,只能无奈的说道:“既然夫人执意要去,奴婢陪你走一趟吧。”
半晌后,马车停靠在皇宫门口。
刘氏率先下了马车,朝着皇宫内走去。
“微臣见过陛下。”
“起来吧。”楚牧之神色疲惫的说道。
刘氏看了眼他苍白的脸颊,关切的询问道:“陛下昨晚睡的不太好,身体可好些了?”
楚牧之揉揉眉心,沉声道:“朕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说罢,径直进了寝宫。
刘氏咬牙,眸光闪烁几番,终是没敢追上去。
她转过身,对李嬷嬷吩咐道:“快去打探消息,我要知道公主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李嬷嬷领命离开,刘氏则坐立不安的等待着结果。
一整夜,她都没合眼。
翌日清晨,她一改平素端庄优雅的作态,匆匆跑去御花园,拦住了楚牧之的步伐。
“陛下,微臣有话与您说。”
楚牧之看向她,皱眉说道:“丞相不是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吗?”
刘氏急促的喘.息着,焦急的说道:“陛下,微臣昨夜辗转反侧,难眠许久,思虑良久之后,忽然想通了。
陛下既要派遣公主和亲,为何不能从我们家里的闺秀中择一人前往?”
楚牧之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精芒。
他凝视着刘氏,缓缓的说道:“你是想让谁代替婉儿和亲?”
刘氏毫不犹豫的指向了刘婉儿:“妾身的长姐,婉儿年方十五,容貌姣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乃最佳人选。”
“婉儿确实不错,但你觉得,朕会答应将婉儿送去和亲吗?”楚牧之冷声问道。
刘氏心里咯噔一声,忙低头垂眸,掩盖了瞳孔中的惊慌。
片刻后,她才故作镇定的说道:“陛下若是信任臣妾,便交予微臣处理吧。”
楚牧之沉默不语。
刘氏见状,又加了一句:“陛下放心,妾身不会伤害婉儿,定会保她周全。”
楚牧之盯着她看了片刻,点头允诺。
“好,朕就把这件事交给你,希望你别让朕失望。”
“谢陛下成全。”刘氏面露喜色。
刘氏离开后,楚牧之独自坐在书案前,静静的沉思着。
“皇上,您该用早膳了。”李嬷嬷提醒道。
“朕不饿。”楚牧之说完,继续翻阅着奏折。
李嬷嬷迟疑道:“可您今日一早已经滴水未进了,身体吃不消的呀。”
楚牧之叹了口气:“唉,朕也知道,可朕现在心乱如麻,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用膳。”
李嬷嬷见劝不动楚牧之,干脆不再吭声,悄然退到一旁。
刘氏离开皇宫后,便径直赶回了丞相府。
她一进院子,就迫不及待的叫来了心腹丫鬟。
“快去准备笔墨纸砚,老爷马上就要过来了。”
“是,夫人。”
小丫鬟快速的取了笔墨纸砚,摆在了书案上。
刘氏站在窗边,紧张的搓着双手,喃喃自语道:“这次一定要帮衬女儿逃脱魔掌。”
她的心腹丫鬟名唤青杏,听到这话,忍不住轻蔑一笑:“夫人,奴婢觉得,夫人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比较好。”
“你什么意思?”
“夫人莫忘了,咱们的大姑娘早就被皇上赐婚给齐王殿下了,如今已经是齐王妃。
就算夫人想救小姐,也不能拿大姑娘的婚姻做赌注啊。”
刘氏皱起眉头,严肃的叮嘱道:“你记住,我们现在是在为皇室服务,切勿妄议朝政,否则必遭诛杀。”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不能在公主面前乱嚼舌头,免得引火烧身。”
“是,奴婢晓得。”青杏郑重点头,“夫人请放心,奴婢省的。”
刘氏满意的颔首,“那就好。
对了,你去库房挑些礼物,给公主带去。”
“好嘞,奴婢这就去办。”青杏欢欢喜喜的出去了。
刘氏站在书案前,伸手抚摸着书桌上的古董字画,暗忖道:“希望婉儿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她正思索间,一个丫鬟突然闯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
“三姑奶奶不行了,吐血昏迷,太医束手无策啊!”丫鬟哭丧着脸说道。
刘氏猛地抬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丫鬟连忙回禀:“两个时辰前刚发生的事情,奴婢正巧路过,所以才赶忙来告诉夫人。”
刘氏闻言,当机立断的说道:“快,随我去沁兰苑。”
她带着丫鬟飞奔到沁兰苑,一进屋就见沁兰苑的婆子和婢女跪了一地。
而床榻上,躺着的赫然是刘婉儿。
“婉儿,我可怜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好端端的会病倒呢?
快传太医,传太医啊!”刘氏扑到床前,抱着刘婉儿痛哭流涕。
丫鬟见状,立即招呼外面的婆子去喊太医。
片刻后,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进门。
“草民拜见刘夫人,见过公主殿下。”太医恭敬的给二人行礼。
刘氏顾不上跟他客套,直截了当的说道:“刘太医,你快来给公主瞧瞧吧,公主病的很厉害。”
太医闻言,连忙走到床边查探。
一番检查后,他皱起眉头说道:“刘夫人,公主此次病倒颇为蹊跷。
依老夫拙见,公主这是因为近日忧思过甚,导致肝郁气滞、脾胃虚损,因此引起高热晕厥,并非疾病。”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尖锐的声音便响起。
“庸医!我女儿分明就是中毒了!”
说话的人是刘婉儿的母亲,也是刘氏的嫂嫂赵氏。
赵氏是刘氏的堂嫂,是大伯父家的嫡次女。
她原本是个庶女,嫁入相府后,凭借美艳的容颜和聪慧的头脑,迅速笼络了刘氏的丈夫刘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