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读书人在京城各个城区当中的茶馆酒肆之中走出来,所有人这一刻似乎都有一种心气。
他们觉得这个天下似乎有些不公平。
虽然他们现在并没有什么权利,不过他们却可以赌上自己的未来和名声,为太子赵丹青鸣冤叫屈!
这些人在街道上互相汇聚了起来,他们当中,有许多都是同窗好友,又或者是亲朋故旧,同乡之人……
这么多人加在一起,关系盘根错节,士人阶层的力量在这一刻完全展现了出来。
他们第一步去的地方便是国子监!
国子监的学生们,基本上都是官僚之后,又或者是蒙祖上荫蔽,这才有资格来到国子监学习。
也就相当于,这些国子监的学生们,其实就是一个个的官二代。
那些出身普通的读书人的确是没有什么权利,不过这些官二代收到了朝廷的恩赐,他们本身的背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些人若是聚集了起来,威力还是相当恐怖的!
“刘兄,李兄,你们快些出来……”
“常师兄,胡师兄,你们赶紧跟我们走!”
“……”
那些读书人来到了国子监之后,便开始呼朋唤友。
国子监里面的那些学子们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当他们了解了这些人乃是为了太子鸣不平的之后,便主动投身于人群当中,站在人群的首位。
这些人也是看过了京城日报,他们自然知道,这一次赵丹青所受到的委屈和不平。
而且赵丹青在这些国子监当中的地位可不低,此前赵丹青在为了发兵西北的时候,就已经在国子监学生和翰林院学士的面前,举办过讲经活动。
所以这些国子监的学生们对于赵丹青更是异常亲切。
并且赵丹青所想的事情,也是这些年轻人所想的东西。
若是老一派的官员们,或许还会顾忌这顾忌那,但是这些年轻人有的是心气,对于臣服于西夏或者是辽国,他们不服!
他们要在这个重重围困当中,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而赵丹青这一次如此完美的布局,结果没有被西夏人识破,反而是被自己人攻讦下台。
特别是发生了干文浩叛徒这件事情,让所有人都升起一种感觉,那就是战场上厮杀生死那没有办法,但是被自己人给坑害了,才叫做憋屈和难受。
现在的赵丹青似乎就是这样的情况。
所以那些国子监的学生们一个个义不容辞地当起了这些读书人当中的领袖!
其中有一人说道:“我们去翰林院,找到那些有志的翰林学士,让他们跟我们一起,我们去皇宫向陛下鸣冤!”
“同去,同去!”
这些读书人加起来足足有五六百人,他们浩浩荡荡地举着自己手里面的横幅或者是面板,往翰林院而去。
他们这些人并没有悄然无息地前进,反而是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地往翰林院而去。
一路上不少不明所以的读书人,又或者知道他们目的的读书人,虽然没有跟随着他们一起,但是也都是尾随在了他们身后!
他们都想要看看,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够解决。
……
京兆府衙门。
包希仁正在看着今天的京城日报,忙碌了一天的包大人终于在这个时候可以有一些时间看一看京城日报了!
虽然早上的时候包希仁在朝堂上已经知道了京城日报上最为瞩目的内容,不过包希仁可不仅仅关注着兴庆府大战的事情。
而且京城日报上面,除了兴庆府之外,同样也报道了不少地方的民俗风情,当然这些民俗风情里面包含着的是乃是各地百姓们的生活状况。
包希仁虽然只是一个京兆府府尹,不过单单一个京兆府就已经非常大了!
他这位府尹可不仅仅要关心朝堂上面的大事,他也是底下百姓们的父母官。
从前的时候,包希仁还要经常出去各地走一走,但是有了京城日报之后,包希仁发现自己可以省不少事情。
然而就在包希仁看着京城日报的时候。
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有差役来报。
“大人,不好了,京城里面的那些读书人造反了!”
包希仁一愣,看着门口喘气的差役还有跟着他身后的书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下一刻包希仁就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说什么,读书人造反?”
“对啊大人!那些读书人开始造反了!”
差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向包希仁解释道。
“那些读书人拉着横幅,举着牌子,招摇过市,听他们说他们是要为太子殿下鸣不平,捕快们都过去了,不过也不敢随便阻拦和抓人!”
差役解释了一句,“这些人有许多都是国子监的学生。”
包希仁脸上的古怪意味并没有消散,而是问道:“等等,这些读书人在为太子殿下鸣不平?哪个太子殿下?”
“当然是太子殿下赵丹青!”
差役眼巴巴地看着包希仁,接着问道:“大人, 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包希仁这个时候脸色有些不对劲起来,只见他摸着下巴,“这些读书人倒也不是在造反,自古以来你们听说过书生造反能够成的吗?”
差役还有书吏们都是摇了摇头,包希仁这才笑道。
“这些读书人也不过就是意气用事而已,他们不过是想要为太子殿下鸣不平而已,没有多大的事情!”
“你们先吩咐下去,让捕快们看好了这些读书人,不要伤人……不要闹出来人命就行了!”
包希仁这句话一出,对面的几个差役还有书吏们都傻了!
什么叫做不要闹出来人命就好了?
这样的事情包大人居然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过去了?
包希仁瞪了他们一眼,“怎么,你们还想要去管一管?也不看看那些国子监的学生们,他们背后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势力,不是勋贵子弟就是朝堂大臣的后辈子侄,你们有几个胆子敢去管?”
“到时候那些大臣们几本奏疏参奏上去,我能保住一个,还能保住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