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要拿太子之位用来做赌注,赵光义心中便开始警惕起来。
虽然刚刚被贾如辉一激,他也有些不过脑子地开始说话。
不过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贾如辉正在对他下套,赵光义当即便道。
“太子之位如此庄严,若是拿太子之位来当做赌注的话,岂不是显得太子之位就好像是儿戏一般?”
赵光义嘴角带着冷笑,看向贾如辉的眼神就好像在说,我已经识破了你的计谋了!
不过贾如辉却是说道:“怎么,六殿下莫非真的不愿意用太子之位来做赌注,难道六殿下心里面真的相信,西夏人可以拿下兴庆府府城?还是说这就是六殿下希望的结果?”
“如果都不是的话,那么殿下的心里面是不是也隐隐觉得,太子赵丹青的计策可以实现,那些西夏人实际上就在太子赵丹青的陷阱里面?”
贾如辉虽然不擅长言辞,但是赵光义一开始就跳入了他的陷阱里面。
哪怕是不擅长言辞,在朝堂之上混了这么久的兵部尚书贾如辉,多多少少也还是会一些说话技巧的。
不过赵光义忍辱负重了这么久,才当上了太子,他是不可能仅仅因为一时之快,便和贾如辉打赌的。
哪怕是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会让他失去太子之位,他也是不愿意的。
“贾大人休要胡搅蛮缠,不过是一次讨论而已,为何贾大人非要将本宫往西夏人那边推,莫非本宫不是武朝人吗?本宫自然希望兴庆府大军能够反败为胜,重新拿回来兴庆府府城。”
“只不过如今看来,希望太过于渺茫罢了,所以本宫和众位大臣们才会推测,京城日报上面的事情乃是皇兄故意捏造出来的谣言!”
贾如辉笑道:“那么殿下这就是不敢赌了是吗?”
赵光义差点气得直冲天灵盖,不过哪怕是贾如辉这么说,赵光义还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只不过他的心里面却开始暗暗腹诽起来。
“娘的,你们这些赵丹青一脉的官员,等以后我一定要一个个地将你们清理得干干净净的!”
见六皇子根本就不上当,贾如辉也没有兴趣。
老皇帝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说道:“诸位卿家也莫要去猜测或者是打赌了,等几天的功夫,兴庆府那边的消息过来了,我们接着再说吧!”
“想来也就是这两天的时候,若是京城日报继续报道兴庆府的事情,诸位卿家自然也就知道了兴庆府的大战细节。”
老皇帝说完之后,唐玄龄看了一眼贾如辉还有太子赵光义,随后便说道:“陛下说得在理,尘也是佩服得紧,与其我们在这里无休止地争吵或者是难以置信,不如做什么做什么,为陛下分忧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应该做的事情。”
唐玄龄这句话说完了以后,那些御史们还有翰林们就一个个的同样也默不作声起来。
老皇帝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朝堂上面的风气已经开始了渐渐转变的进程。
而且老皇帝在看着唐玄龄的时候,心中更是有些感慨。
哪怕是如今他这位皇帝陛下已经起来了,开始打算接受朝政,但是他发现,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在朝堂上面说的上话的,还是太傅唐玄龄。
而且唐玄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哪怕是老皇帝也得跟着附和一句。
“唐卿家说的没错,今天的朝会就到这里,想来若是兴庆府大战不结束的话,诸位卿家只怕也没有什么心思当值。”
“所以诸位,若是想要知道兴庆府大战的内幕的话,那就等着吧,诸位卿家在这里根本讨论不出来什么东西。”
既然老皇帝都这么说了,这些大臣们也都一个个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朝堂上面的争论到此为止了,不过朝堂之外,却是因为这一次京城日报所披露的内容而炸翻了锅!
一开始的时候,那些读书人们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但是越到后面许多人经过了讨论和思考之后,这才发现,能够做到这些有多么恐怖!
“太子殿下居然已经算计到了这样的程度!?”
“啧啧啧,大智若妖!幸好是我们武朝的太子,若是换做了其他国的太子,只怕我们武朝要遭殃了!”
“不对,太子殿下,他,他已经退位了,被那些狗曰的整日无所事事的读书人, 还有朝廷的官员们给挤兑退位了!”
“我去,这样的太子殿下,他们,他们有眼无珠吗?”
“听说陛下都不舍得太子殿下退位,但是因为那些官员们党同伐异,他们那些软骨头不想要出兵,所以才逼得太子殿下只好退位!”
“天杀的,这帮子狗官,一个个都是软骨头,成天想着跪拜别人!”
“……”
京城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风!
许多人都开始为赵丹青打抱不平!
一开始的时候,仅仅是各处的茶楼酒肆里面那些食客们激扬文字,念着赵丹青的各种好处。
“太子殿下赈灾江南,平定大疫,木兰秋闱显威!一桩桩一件件的,他赵光义凭什么篡位?”
“那就是图谋不轨,赵光义当上了太子之后,除了党争之外,干了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哪怕是兴庆府大战,如此揪动人心的事情,他也只是干看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赵光义才应该退位让贤,让太子赵丹青回来!”
“可是你我人微言轻该怎么办?”
“我们去街头上喊,拉着长条横幅,去翰林院,去国子监,那里由我们的许多同窗,我们这些读书人,也应该做一件我们该做的事情了!”
在许多读书人的倡议之下,街道上开始涌现出来了许多有志青年,他们或许暂时只是一个秀才,又或者只是一个举人,没有什么权利。
不过这些读书人象征着的,乃是一个阶层,而且他们还是武朝的未来!
这些人汇聚在一起,众志成城,哪怕是官府都不敢阻拦他们,任由他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