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偏厅内,李墨泽靠在太师椅上,有意无意用目光的审视着尹存奋、黄氏两人。
“你们说实话,究竟是从何得知县内的情况,并且还能如此及时的召集全县的百姓替本官劫难。”李墨泽再回到县衙内越想越不对劲,急忙让张亮将两人偷偷地带来。
“果然是瞒不了大人!”尹存奋微微一怔,然后憨厚着夸赞李墨泽说道。
紧接着又说道:“今早,有人暗中找到小民,说有人正在策划劫狱,暗中召集石门所有的守城兵赶来。”尹存奋发觉此时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呢?”李墨泽又看了看黄氏一眼询问道。
“是小民告诉他的。那日小民得知此事后,坐立不安,想到县衙内告知大人,却在街上碰到了购买棺材的黄妇人”尹存奋代替黄氏率先说道。
听到他们不似作伪的话后李墨泽心中思索,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可能会帮助他的人,却还是心中毫无思绪。
“你们退下吧!”李墨泽摆了摆手微眯着眼睛,眉头紧皱的思索着。
“不知李兄有何吩咐。”尹存奋、黄夫人两人离去后,李墨泽冲着身边的张亮摆了摆手。
“你将这封信交于我叔父手中!”李墨泽将准备好的书信递到了张亮手中。
“可你...”张亮想要出言劝阻李墨泽拍其他人前去。
还没等张亮的话说完,李墨泽就摇了摇头,沉重认真的说道:“此事还没有到此结束,为防他们在像今日一般,你必须进京将信完毕的送到我叔父手中,让他面见陛下,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告。”
看着李墨泽我意已决的表情,张亮只好将信收起,走出县衙大门,驾着马车飞快的去往京城。不够心中却还是担心李墨泽的安慰。
“李兄,我已派人给我父亲送去消息,他定会派人来帮咱们的、”陈楚怀从方外跨步走来,告诉李墨泽自己的安排。
“嗯。多谢。”李墨泽简短的应答后又靠在太师椅上沉思接下来的事情。
等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李墨泽还是想不出他们接下来的招数,便起身再次向着牢房内走去。
陈楚怀这次现在是没有兴趣跟随的模样,摇着折扇向着房间走去。
“大人,......”牢房门后,那名年迈的狱卒弯着身,将这几日的情况简单的陈述了一遍。
对于这些毫无线索的事情,李墨泽还是认真的听着年迈的狱卒的话。
“大人,不过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下属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狱卒的话,引起了李墨泽的兴趣,眼睛一亮仔细的听着衙役的话。
“这几日,两人时常在凌晨期间暗中讨论着一个人,不过他们口中只已大人相城,具体是谁下属也不得而知了。”
“具体讨论着那些内容。”听到狱卒的话后,李墨泽直奔主题的询问道。
“他们说什么大人定会救他们,还说他们帮助了大人这么多,大人定会封他们当封疆大吏。”说道这里狱卒砸了咂嘴,心中对他们满是嘲笑:“想做封疆大吏,怕是关进监牢中被关傻了吧”
而听到他的话后,李墨泽心中却忍不住的往深处思考,他们口中的大人究竟是何人,随随便便就可封他们做封疆大吏,怕是当今陛下都不敢允诺这种话。
吱呀一声,狱卒将牢房的房门打开。
李墨泽望着比起几日前,情绪脸色好多了的张允文。
听到开门声后,张允文抬起自己毫无波澜的双眸,平静的看着李墨泽,可预期却笑得有些嘲讽的意味“不知李大人来监牢看我一个将死之人做什么?”
听到他的话后,李墨泽倒是毫不在意“今天守城兵带领着数千名兵士来我县衙大门,想要仗势欺人的将你们的劫出监牢。”
听到李墨泽话后,张允文像是好不惊讶的模样,鄙夷不屑的将目光投在了李墨泽的目光。缓缓的抬起薄唇冷笑着说道:“怎么李大人害怕了?”
温华阳也是站在对面的监狱,犀利的看着李墨泽方向。他早就知道那些人定会来救他们,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
“你们是不是以为本官是来放你们的?”李墨泽敏锐的发现的投向自己的目光,谈谈的说道。
看着两人自以为是的表情,李墨泽又紧接着不紧不慢的说着:“他们已经被本官带人撵走了!”
李墨泽刻意给两人加深自己高深莫测的想法,所谓攻人攻心。
“你胡说,不可能!”张允文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望着李墨泽的木然失色的望去。
“本官有何理由骗你们呢?”
“不可能,不胡说,绝对不可能,就凭你们不足两百的衙役怎么可能挡住几千人的守备军,不可能!”被关押在对面牢房的温华阳,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摇着头,楠楠的说着。
“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愿将背后指使之人说出,本官便饶了你一名。”李墨泽走到张允文的面前,轻声低语道。
“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说不准他也正打算将你拉下水呢!”李墨泽再次循循善诱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张允文摇了摇头,心中不愿相信李墨泽的话,和温华阳一样,使劲的点了点头。
“若是你不愿说,本官也不比你,明日便是将各州县将案件禀告到按察使司的时候了,若是你不说,到那时本官就算想放你也无能为力呀!”
张允文太初灰色失去光泽的双眸,不知是何打算,依旧摇着头,嘴角微张的楠楠道。
“本官心善,给你一晚的时候思考,若是想好了便招呼那边的狱卒,到那时本官定会前来!”李墨泽心中思考若不是自己逼得太紧不成,便用着柔缓的语气说道,脸上满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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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依旧如往日的湖光水色、亭台楼阁、烟雨蒙蒙、风景灵秀。
“大人,下官便多谢大人照拂了!”张英哲正在酒楼内举着酒杯,同旁边那位身着锦绣宽大的衣袍、面色冰冷孤傲、椅子上慵懒倚着男子攀谈。
听到张英哲恭维的话后,男子的深黯的眼底依旧是充满了平静、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不过他的身边却围绕着若有若无的冰凉的气息。
“张大人不必多礼。”锦绣衣袍男子,摆了摆手,接过张英哲递来的酒杯,张开薄唇一饮而下。
“大人,大人,不好了!!!!!”张英哲随身跟随的仆人急忙的冲了进来,对着张英哲慌忙的说道。
“大胆,没看到贵客再次,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慢慢说!”说完后歉意的望向锦绣衣袍的男子一眼。
锦绣衣袍只是举了举酒杯示意你若有事先去办。
张英哲好像是故意让锦绣衣袍男子听到一般,呵斥的询问闯进来的仆从“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如实慌慌张张的模样?”
“大人,石门传来消息,就舅爷不但没搭救下小少爷,反而害得自己也被抓紧了牢狱!”那名仆人听到张英哲的吩咐后,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
说到这里时,仆人想要贴在张英哲的耳边继续说道。
却见张英哲厉声呵斥道:“当着大人的面不必如此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
听到张英哲的话后,仆人身子抖了抖,脑海中飞速的盘算着怎么说才更合适。
“想什么呢?快说!”张英哲满是一副慌忙的模样,发怒的冲着仆人吼道。
“三位千总无计可施,便召集了石门所有的守城兵,将逐鹿县衙死死的围了起来,却不曾想,从哪里窜出数万名百姓,对着城防军士兵拳打脚踢。”
仆人将一切都简述完成后,重重的舒了口气。心中感叹:“总算是将一切都说完了!”
等仆人将一切说完,张英哲怒气中绕,暗暗咒骂这名仆人怎么一切都说了出来。
若是让那个仆人得知了老爷心中的想法,肯定心中冤死了,明明是你让我直说,现在反而成了我等不是。
张英哲暗中瞄了瞄穿着锦绣衣袍的男子一眼,冷汗直冒,不是所措的模样。
“大人!”张英哲刚要出言解释,毕竟在大梁,守城兵不得插手本地县令的内政,违者可是要革职处置的。
看着满脸犹豫,想要用着其余的话解释的张英哲,穿着锦绣衣袍的男子似乎看清了张英哲心中的想法,淡淡的说道:“本官什么否没听到!”
看到穿着锦绣衣袍的男子有意为自己遮掩,张英哲总算是松了口气。
“若是张大人有事,可先回州府,等一切办好后再来这里同本官叙旧!”
“多谢大人!”张英哲心中也是着急,急忙向着锦绣男子躬身谢礼。
然后便连夜派人准备马车,来不及手势便慌忙的起身前往石门的路上。
不过扬州城毕竟距离石门甚远,路上还需要赶将近三十天,张英哲就算着急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