臬台衙门,又称按察使司,主要负责一省的刑狱诉讼事务,同时对地方官有监察之责。
一位身着绿色官袍的男子慌慌忙忙从臬台衙门跑出。
只见这名绿色官袍的男子,官袍上面绣着黄鹂,大概可以猜测到是正八品官员。年纪大概而立年岁,手中紧紧握着拿着不知哪里的得到的公文,向着城中心最繁华的柳府行去。
进入到柳府后,发现柳府大门紧闭,仿佛不愿意招待外人一般。
正八品按察使司知事王淳看到大人府门紧闭,急忙匆匆翘起柳府府门。
“何人?”柳府管家打开门,疑惑的询问。
“本官买按察使司知事王淳,求见按察使司褚大人!快让开!”按察使司也不管什么礼仪,径直的推开柳府管家创了进去。
“大人…”进入到柳府后,身为按察使司知事的王淳慌忙的闯进了柳府书房内。
“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按察使司柳青也知道王淳性格沉稳,难得见到自己徒弟如此慌忙,也是令他大吃一惊,投入疑惑的目光。
“大人,石门洲府传来一篇文书,上书内容为石门知州丁宜然状告逐鹿县县令李墨泽贪赃枉法、私自开仓放粮。”王淳说完话后急忙将文书递了上去。
柳青急忙将文书接了过来,打开后慢慢审阅了一番,越看心中越是吃惊,紧皱眉头,过了半晌后,柳青合上文书,拿起白纸在上面书写逮捕文书,写完后将官印按了上去。
“小纯,你拿着本官的逮捕文书将逐鹿县县令李墨泽带来。”柳青将逮捕文书递给了王淳,然后声音低沉的说道。
“是,大人!”王淳急忙将逮捕文书拿过,然后作揖遵命就匆匆忙忙离去了。
等到王淳走出后,按察使司柳青反而眉头皱的更紧。逐鹿县县令李墨泽吗?为何他的任命是从京城任命的。想到这里突然间想起来右相派人见到他手中的信件,急忙从那堆文书中慌忙寻找。
这段时间按察使司柳青整天窝在书房内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差点忘记了此事。
等到将近寻找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将信件找出,换换拆开。
“我儿现任命为逐鹿县县丞,还请柳大人多多照拂!”信封的内容很短,不过结尾却盖上了隶属于右相的私印。
将信看完后,柳青正大瞳孔,倒吸了一口气,突然想起刚刚王淳所说的也是这逐鹿县,莫不成两者有何关系。
想到这里柳青也忍不住冷汗直流,他可是了解右相的手段,杀人于无形。接近着急忙起身向着王淳离去的方向追去。
第二日,李墨泽身着官袍,再次挎进牢狱审问张允文。
狱卒又照例的打开了张允文的牢房。
听到锁链开启的声音,张允文只是抬了抬头,然后便闭着眼靠在了那里,一言不发。
“你可想清楚了!”李墨泽依旧云淡风轻的审视着张允文。
李墨泽本以为张允文会将此事说明,却不曾想此人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闭口不言。
见到这次情形,李墨泽心中有些吃惊,到底发生了何事,此人昨日还犹豫的想将事情说出。
走出牢房,李墨泽召开狱卒,凝眉抬眼的询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年老的狱卒见到李墨泽这幅严肃的神色,哪里还敢隐瞒,跪在地上慌忙的解释道:“昨晚巡捕房的任衙役深夜前来,说有人拜托他传信,还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他答应下属若是下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便分十两银子给我!大人,饶命呀!”
听到这名年老的狱卒回答,李墨泽气愤的握紧拳头,冷冷的说道:“你可知私自放人进入牢狱触犯了什么律法?”
听到李墨泽的话后,年老狱卒跪在地上狠狠地磕着头,冲着李墨泽求饶。
李墨泽一言不发,冷冷的看他一眼便离去了。
看到李墨泽离去的身影,深谙世事的年老狱卒岂能看不出李墨泽心中的想法,瘫软的坐在那里,咒骂自己怎么贪图小便宜。
走出牢狱的李墨泽,大口的喘着气,怒吼的喊到:“来人!”
“大人!”魏典史躬身行礼道。
“将巡捕房的任何旭抓起来。”
“遵命!”魏典史应了一声,便走到巡捕房内,看到收拾行李想要离去的任何旭。
魏典史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此人逮捕,抓到了李墨泽的面前。
“是何人让你来传信的?又传了哪些内容?”李墨泽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愤怒的询问。
“大人,小人不知。那人只递给可了我五十两银子,和我说,去传信一句话。谢谢银子便都是小人的。”任何旭跪在哪里,颤颤巍巍的抖动着身体。
“快说,让你传了什么话?”李墨泽又敲动着案板,厉声呵斥道。
“让小人、告诉、告诉张允文,他父亲正在赶回,让他莫要害怕。”任何旭吞吞吐吐的回复着李墨泽的话。
“将他带下去,重打十大板,然后判处三年牢狱之刑以示惩罚!”李墨泽摆了摆手让人将他拖下去。
现在房门口观望的衙役,心中也有些许的悲伤。
等到任何旭被拉到门口是,那名叫做老赵的衙役,狠狠地用手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蠢事!”
其余的人也是指着任何旭摇头叹息。
十几日后,逐鹿县县衙门口,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的穿着与逐鹿县县衙的衙役服饰类似,但又些许的不同,他们的衣服上写着绣着臬台衙门的独有的标志。
这些人为首的那人就是身着正八品绿色官袍的王淳,严肃的站在那里,眉头紧皱,冲着逐鹿县门口的两名衙役呵斥道:“让逐鹿县县令李墨泽出来接见!”
守在逐鹿县县衙门外的两人,听到这么一道不客气的话刚要发怒,当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衣服上和为首的那位男子的官袍时,脸色一惊。
机灵的衙役,心中着急的想到:不行,得赶快禀告大人!
然后便迅速的一头忙冲进县衙院内,“大人出事了!”
“怎么了?”
“大人,按察使司的人气势汹汹的来了,让大人您去接见。”衙役迅速的回复着。
听到衙役的话后,李墨泽进皱眉头思考着:“按察使司的人怎么来了。”
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李墨泽不再去想了,同衙役一同前去接见按察使司知事。
李墨泽刚踏出府门,就见王淳挥了挥手,气势汹汹地说道:“将嫌犯逐鹿县县令李墨泽抓起来。”
逐鹿县县衙的衙役一听,这人竟然要抓县令大人,全部齐齐的挡在了县衙门口。
“不知大人是何人,为何要抓捕本官?”李墨泽也是心中沉闷,这人谁呀,自己啥时候招惹他了,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呢。
“本官乃是按察使司知事李纯,接到石门知州丁宜然的举报文书,上面写着你私自开仓放梁,暗中将粮库粮食卖出,贪污银钱。”
说到这里李纯顿了顿,看了一眼李墨泽没有丝毫变化的脸庞,紧接着又说道。
“本官问你,可有此事!”李纯用着刚正不阿的神色直视着李墨泽。
听到他的话,李墨泽心中暗暗自喜,幸亏当然将粮仓补全了,否则自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想到这里,李墨泽环视着将他护在中间衙役,然后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你们别拦着李大人。”
转头看了看移到身后的衙役,李墨泽又看了审视着面前的李纯,玩味的说道:“李知事,你说本官私自开仓放梁,可有证据?”
“到县衙内检查一番便得知了,何须证据!”李纯板着脸,狐疑的看着李墨泽。
“让开,让李知事进入搜查,你带大人去县衙粮仓。”李墨泽又对着身后的衙役挥了挥手,指着那名机灵的衙役说道。。
“遵命”听到这句话后,那名机灵的衙役回应。
还有一些其他知道情形的衙役,差点险些笑出声来。心中感叹:“还是县令大人未雨绸缪。”
那些那群衙役一些原本严肃警戒的面孔挂上了一起笑意,李纯更是狐疑的看着李墨泽。
“走,去县衙粮仓。”李纯对着身后的衙役摆了摆手,就径直的跟着衙役进入了粮仓。
“开门!”等到达粮仓之后,李纯向了一旁的库丁命令的说道。
等到李纯话音落下,库丁也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看了看缓缓跟过来的李墨泽一行人。
看着库丁不动,李纯更是气愤盯着李墨泽说道:“让他开门。”
“还愣着干嘛,给按察使司的知事大人开门呀!”李墨泽点了点,笑着说道,示意让他打开仓门。
吱呀一声,厚重的仓库们被打开。
一股陈旧的气息从里面飘来飘来。
“李知事,请进!”李墨泽来到按察使司知事李纯面前,平静的伸手礼让。
看到李墨泽礼让自己,按察使司知事李纯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带着按察使司的人闯进了粮仓。
等到进入粮仓之后,按察使司知事李纯认真的查看着仓内的粮食。
边查边看着李墨泽这边的申请,好像是害怕李墨泽耍花样一般,往粮食的里面也掏了掏,连续查看了十几个负责装粮食的仓都是并无任何异常。
过了半晌,按察使司知事李纯停下了手。
“你们那边检查的怎么样?”按察使司知事李纯皱着眉思索的问着自己带来的臬台衙门的人。
“大人,并无异常。”众位臬台衙役也是摇了摇头,丝毫没有看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