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众衙役依旧在发放着手中的粮食,不过眼神却时不时的瞄向一旁帮忙撸起袖子帮忙盛粥的县令。
见今日的粮食发放完毕后,李墨泽叫住众衙役停手,浩浩荡荡的向着县衙走去。
“大人,民妇黄氏有怨在身!求青天大老爷提民妇申冤,捉拿人犯!”回去的路上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妇人拦住了浩浩荡荡的众人。
“有话慢慢说!本官定会为你做主。”李墨泽使眼色让翠箐将这名妇人扶起。
翠箐边扶起妇人,边温柔的说道:“姐姐若是有什么冤情只管说,少爷定会为你申明冤屈!”
众衙役也是盯着面前的夫人,等待着此人的下文。
“这是民妇的诉状,还请大人过目!”妇人将诉状双手递给了翠箐。
翠箐看了李墨泽一眼,看到李墨泽点了点头,才将诉状递了过去。
只见诉状上面写着:“民妇状告守备将军之子张允文。
数月前民妇与夫君两人一同逛街,张允文见到民妇后便出言**、意欲轻薄。
民妇的夫君便愤怒的出手打了张允文一拳,然后将民妇带走藏于地窖中。
谁知张允文竟然心中对民妇的丈夫心存歹心,将其带走后便不见踪影。
民妇悄悄跑去报官,这些衙役却以没有尸体为由不愿寻找。
现民妇求大人替民妇做主,民妇愿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情。
”
李墨泽将状纸看完后,朝着身后的众衙役沉声询问:“你们可有谁见过此人报官?为何不予理睬?”
众衙役中走出两人,身子颤抖的不敢直视县令大人发怒的双眸。
“大人,她状告的可是正五品守备将军之子,下官没将她抓起已是心存怜悯之心了,求大人赎罪。”两位衙役急忙跪下,吞吞吐吐的讲事情说明,企图以此平息李墨泽心中的怒气。
看着求饶的两人,李墨泽心中也是一阵叹息,这倒也不能怪他们,“你们起来吧,这不怪你们。”
“夫人,随我们一同进入衙门吧!”李墨泽对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妇人不忍地说道。
看到少爷的吩咐,翠箐也扶着妇人,一同向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县衙内后,李墨泽安排众衙役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夫人,您今晚就住在这里,少爷明日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翠箐拉着妇人的手,眨着可爱的双眸体贴的说道。
“好!”妇人优雅的用手帕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后点了点头应到。
天空中的乌云蔓步,星空被隐藏于乌云中,月光像是不甘被隐藏在黑暗中一般,用着全身力气挣脱着乌云的摆布,像极了在逐鹿县内苦苦挣扎的李墨泽等人。
温府大堂内,四位商贾齐聚务于比,温阳华身后还站着脸部肿胀的的城防军百夫长胡天喻。
今日下午时,温华阳走出房外时才发现略有不妥,自己不能如此冒失的去质问,就又返回了府中。
“你们当中可有人知道粮食的来源?”温阳华手敲动着桌面,抿起嘴唇,挑眉问向屋内的众人。
“对呀,他们是如何躲开咱们的监视弄来粮食的?”贾元也是低眉沉思喃喃的说道。
“难不成我们当中有人偷偷运粮食给他们?”韩才说完后,向着翟意远的方向瞄去,好似认定肯定是翟意远出卖他们。
“不可胡乱猜疑!”温阳华淡淡的说道,不过目光却也向着魏俊雄的方向偷偷瞄去,他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丝猜疑。
“温老爷,莫不是他们偷偷打开了粮仓?”胡天喻不敢肯定的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听到胡天喻的猜测后,温华阳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然后回头对着胡天喻夸奖道“胡大人的猜测也并无无迹可寻!”
“这位县令刚上任不到三天,县内的百姓就吃上了粮食,这点确实让人奇怪。”
温华阳紧接着又说道:“等我姐夫会回来后,我让他派人去粮仓打探一番。”
“哈哈,若是有将军出马那此事定然不会出现任何闪失。”贾元突出浑厚的声音。
不过与众人的想法不同的便是翟意远,他肃穆的表情下却掩盖着吃惊,心中也是暗暗猜测此事是否真是那位年轻的县令而为。
县衙内粮库的粮食都是用于战时,非战不可私自动用。
若是私自开仓放梁在大梁可是大罪,八成的可能要被为斩立决的,还有两成便是被发配边疆,苦做徭役一辈子与翻身机会。
这位弱冠年岁都不到的年轻的县令真的愿意堵上自己的前程、性命来帮县内的百姓吗?
第二日,清晨。
空气伴随着植物的香气飘到了县衙的院子内。
“夫人,我带您去敲响县衙门外的登闻鼓!”翠箐扶着貌美的夫人向着县衙门口走去。
县衙内的所有衙役全部准备完毕,在县衙内庄重的站在两排,手中拿着邢仗,目光坚定的望向门外,这可是他们替拿着被打伤的兄弟报仇雪恨的时候。
“咚…咚…咚…”登闻鼓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县衙内。
震天的响声把周围的百姓也吸引了过来,一脸认真的在门口盯着县衙内的情况。
李墨泽身着官服,听着县衙门口出来的振聋发聩的敲鼓声,脸上也是沉重与紧张,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审案,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长舒了一口气,李墨泽大喊道:“将敲响登闻鼓之人带上来。”
“民妇拜见县令大人!”妇人李梅娟跪在地上冲着李墨泽行礼道,不过眼中又是难掩的悲痛之意。
围在县衙外面的男子看着黄美娟娇柔的身段,妩媚的声音后不禁咽了咽口水。
“你有何怨情,速速道来,本官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县令大人,民妇名叫黄美娟,状告石门守备之意张允文谋害民妇的夫君,还请大人做主。这是民妇的诉状,请大人过目。”黄美娟跪在地上,哽咽的说道。
李墨泽示意一旁的衙役将诉状递给自己,然后又装作才得知此事一般,将诉状又阅读了一番。
“哼!”看了诉状后,李墨泽还是难掩心中的怒火,拍起一旁的惊堂木怒吼道:“将被告人张允文带来。”
张亮身着衙役的服饰站在一侧,听到李墨泽的话后,出列肃穆行礼道:“遵命。”
张亮走出县衙后,招呼县衙内除了大堂内的所有衙役浩浩荡荡的出动。
守备将军府便建在石门府城正中心的位置,众衙役骑着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到达守备将军府内。
到达后,张亮用脚狠狠地将守备将军府的府门踹开,发出动静极大的哐当声。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入守备将军府!”刚托人进入将军府内当差不久的守城军并不认得众人,警惕拔出刀的的盯向身穿衙役服侍的众人。
府门的动静极大,将府内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魏典史吗?怎么,上次的教训不够吗?”把守守备府的丁科看清楚来人后,嘲讽的冲着众衙役冷笑道。
谁知,丁科的话刚说完,魏俊雄就拔出手中磨得极快的宝刀,向着刚刚说话的丁科劈去。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丁科急忙身子一转躲了过去,大惊失色的质问道:“你竟然敢在守备府闹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来人,将嫌犯张允文抓起来!”魏典史只是冷冷的撇了丁科一眼,冲着众衙役吩咐道。
众衙役早就想帮兄弟们报仇了,毫不客气的拔出刀警惕的向着守备府搜寻。
看到把守守备府的众人想要阻拦,魏俊雄又冷冷的说道:“县令大人说了,若是有人阻拦咱们抓人,便一同带走,让他们尝尝我们县衙的府牢是何滋味!”
等说完后,又将怀中的逮捕令扔到了丁科的脸上。
找你跟了手背将军后,丁科哪里受过此等羞辱,拔出刀刚要向着魏俊雄劈去。
却没想到魏俊雄却先丁科一步,抬起手用锋利的刀刃再次劈了上来,只见拿把刀的距离丁科的面部只有一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丁科心中更是气愤,可眼前的刀却在警告他可别乱动。
“你们是谁,竟然抓我,知道我爹是谁吗?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放了本少爷!”张允文被两名健硕的衙役架了出来,挣扎地说道。
躲在众衙役中间的张亮,正在掌控着全局的动向。
听到张允文的呼喊声后,张亮目光投了过去,心中冷冷的嘲讽道:“看来这位张大少爷还真是一点没变”。
想到这里心情又变得好了些许,“若不是此人,我怕是还遇不到我家夫人呢!”
众位衙役好像有意报复一般,在抓捕张允文的同时将张府摆放的物品摔碎的摔碎、推到的推倒。
等到张允文被衙役压到门外后,魏俊雄才一脸玩味的看着无可奈何的丁科,然后将刀一气呵成的收回到刀鞘中,心中解气的想到:“若不是上次仗着你们人多,你们这帮狗腿子还能打赢老子!”。
看着衙役离去的身影,丁科严肃的望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说道:“你们快去给将军传信,说新上任的逐鹿县县令派人将好耶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