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亮带人去抓人期间,李墨泽安排崔箐将黄美娟带到偏厅休息,又安排衙役回到大堂西侧的"皂班房"等待魏典史将人待回。门口的围观人群见到此案暂时被搁置,也都一哄而散离去了。
偏厅内,翠箐安排着紧张、满是愁容的妇人说道:“别太担心,可能夫人的夫君只是被囚禁了!”
崔箐本来是好心劝慰面前满面愁容的黄美娟,可韩美娟听到他的话后又流下的泪水。
看到梨花带雨的黄美娟,崔箐心中更加心疼。
刚穿着官服的李墨泽进入偏厅,听到耳边的声音后,声音冰冷盯着妇人问道:“若是,若是你夫君真的被杀害了!那你该当如何?”
黄美娟听到李墨泽的话后,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翠箐见状,急忙走到李墨泽身边,轻轻地拉了拉李墨泽的袖袍,轻声哀求道“少爷,他已经够可怜了,你别在......”
李墨泽只是望了目光哀求模样的翠箐一眼,就径直走到了黄美娟的面前,再次严肃、冰冷的问道:“本官问你!若是你的夫君真的不幸遇难,你该当如何?”
黄美娟摇了摇唇,泪眼婆娑的抬头望向李墨泽,认真且坚定的说道:“若是他真的不幸遇难,民妇便陪同夫君一同见阎罗王。”
冯梅刚从门外进来,就听到妇人坚定的话,身子也是不自觉的僵了僵。
“他舍命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去一同陪他去死的吗?”说到这里,李墨泽重重的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叹息的说道:“若你真的抱有必死的意愿,那抱歉,恕本官不会帮你的!”
李墨泽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像是被雷劈到了灵魂一般,黄美娟的身子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崔箐轻轻地拍了拍黄美娟的后背,安慰着眼前这无助的妇人。
时间过了良久,李墨泽就背着手矗立在那里,希望从黄美娟口中听到自己希望听到的答案。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般?”黄美娟抬起哭的通红的双眼。
“本官只不过是站在你夫君的立场上考虑,若我是他的话定不想让你出事!”李墨泽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哀伤的说。
崔箐见到李墨泽这番,停住了手,心疼的望着少爷。她怎么会不懂少爷的良苦用心呢?若是少爷也同黄美娟一般,又怎会活到现在。
“民妇答应县令大人,会好好活下去,替夫君的那份一起活下去。”黄美娟沙哑的冲着李墨泽悲伤的说道。
就躲在门外的冯梅听着众人的谈话,震惊、诧异的望着李墨的方向,微红着双眼,眼神复杂。
听到脚步声后,冯梅便一跃而起,躲在了房顶上。
“县令大人,典史大人将人带来了!”瘦猴方永宁激动的小跑着过来,边跑边喊到。
进来后,感觉屋内的气氛有些异样,急忙收起兴奋之意,用着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县令大人,典史大人将人带来了。”
这一切自然在李墨泽的意料之中,李墨泽收起刚刚那副申请,甩起袖袍,平静的对崔箐说道:“安排夫人去收拾一番,马上庭审了!”
没等黄美娟回答,李墨泽就甩起官袍,虎虎生威的大步走向县衙大堂走去。
没等李墨泽走到大堂,就听蛮横、骄纵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看你们都是在找死。等我爹回来后定将你们五马分尸、乱刀劈死”
“哼!”李墨泽怒哼了一声,冰冷的双眸不带有一死色彩的望向张允文。
张允文转头看去,就发现此人有些熟悉,好似曾经见过一般,突然脑子里闪过几幅画面。
“你,你是...”张允文结结巴巴的、话哽咽到了喉咙边。
“本官便是这逐鹿县的县令。不知是何人,要在本官治理的县里面横行霸道?”李墨泽沉下脸厉声说道。
“什么?你是逐鹿县的县令?”张允文嗓音微弱发颤、不敢置信的问道。
“怎么,张大少爷还记得那件事呢?”李墨泽戏谑的问道。
“开堂!”李墨泽也没在等他说话,态度凌然、寒气逼人的喊道。
“威~武~”众衙役齐齐站与两侧,用力撬动着手中的刑仗,对着被围在中间的张允文示威。
“大胆?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李墨泽见到张允文愣愣站在那里,率先厉声呵斥道。
“你敢叫我下跪,我爹可是!”张允文还想着打着守备将军的名号吓唬在场的众人。
“根据我大梁律法。审问期间,无功名在身之人,若是目光无人、顶撞上官,上官可对其略微施以惩罚。”
“来人,将此目中无人之人,待下去重打十大板。”李墨泽到时毫不客气,逮到机会就根据律法惩罚这位目光无人的纨绔子弟。
“你,你怎么敢,你们怎么敢?”左右走出几名衙役,张亮走出将板凳搬来,还有四人狠狠将张允文按在板凳上。
魏典史则是拿起手中的板子,拍了拍手中的刑仗,戏谑的说道“嗯,不错,这刑仗够结实。”
“别,别...”张允文哭丧着脸对着魏典史央求道。
“啊~”张允文央求的话还没说完,魏典史的板子就狠狠的拍了下来,感觉不太解气,又将全身力气聚集在板子上。
惨叫声伴随着啪啪的板子敲打声。
等到十大板打完后,魏典史还是感觉不要解气,又狠狠的拍了下去,谁知这一板子,竟然将刑仗打断了。
众人见到魏典史多大了一仗,皆仰面朝天,装作没发生的模样。
县衙门口见到这作恶多端的张允文被李墨泽拍打着,抬起胳膊,都大声叫好。
不过他们的方向被衙役挡了下来,并不清楚张允文到底被打了多少板子。
“将原告黄氏带上大堂!”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李墨泽排起惊堂木,吩咐衙役将黄氏带上来。
那些围观的百姓中大部分男子都是为了看黄氏那娇俏的模样而来的。
等到黄美娟被带上大堂,才直直的看向黄美娟,眼睛都不眨一下。
“民妇拜见大人!”黄美娟刚进来的时候也被张允文的凄惨模样吓到了。
“将你的冤屈再次道来!”
黄美娟又将上午说的是原封不动的叙述了一遍。
“张允文,你可知罪?”李墨泽再次敲起惊堂木。
惊堂木的敲击声让本就虚弱、疼的满头是汗的张允文身子不自觉的再次抖动了一番。
见到张允文没有回话,李墨泽又狠狠的敲起惊堂木。
“小人,认罪,认罪。别打了,大人。”张允文虚弱的声音从大堂内传来,现在的张允文只感觉身上的疼痛,哪里听清了李墨泽的话。
“张允文杀人、**良家妇女,根据大梁律法,处以死刑,现将其收监入狱,待到秋后问斩。”李墨泽将手中的令牌丢下凌厉的说道,这有如阵阵惊雷的言语将处于疼痛中的张允文震的从自己的世界中惊醒。
“大人,我爹可是....”大难临头张允文还企图同他爹来威胁众人,魏典史到时毫不客气的将布塞进了他嘴中。
“好!”围观的百姓听到李墨泽的判决后,拍手叫好,满脸皆大欢喜的模样。
“我看是谁敢动我外甥?”县衙外一群城防军将县衙包围了起来。
这些城防军中为首的便是温华阳。
“扰乱公堂可是重罪!”李墨泽站起身,横眉冷对的说道。
温华阳招来百夫长胡天喻,让他将围观的百姓撵走,然后缓缓的走到李墨泽的案前,沉声、旁敲侧击的说道:“李大人,你好大的胆子呀!”
“不知此话是何寓意?”李墨泽绕着圈子问道。
“县令大人,你若是今晚不放了我侄子,那明晚,城郊外可能就会发现大人的尸体了!”温华阳毫不掩饰的威胁道。
“本官不过是根据大梁律法行事!怎么,你要妨碍公务不成?”李墨泽呵斥道。
“带我侄子走!”温华阳也不想废话了,直接命令围在县衙周围的城防军命令道。
“本官看谁敢!”李墨泽也不甘示弱的怒吼道。
听到李墨泽的话后,众衙役将腰间的佩刀拔出,挡在了县衙门口。
“你们竟敢...”温华阳环视着县衙内的衙役,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我们怎样?”魏典史倒是毫不客气的拔出刀,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温华阳见拿众人没办法,恶狠狠的对着李墨泽咒骂道:“臭小子,咱们走着瞧,希望明天你还能坐在那个位置和我这么说话!”
“呜呜呜”张允文嘴里被塞满了布条,只能呜呜的说话,不过别人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见到张允文可怜兮兮的模样,温华阳再也忍不住了,冲着围在县衙门外的百十来个城防军命令道:“给我冲进去,若是谁救了我外甥,赏金百两!”
那些城防军听到温华阳的话后,眼中都透露着贪婪的神色,拔出刀向着县衙冲去。
那些衙役也早就按奈不住,看着气势汹汹的城防军,没等李墨泽发话,就拿起刀迎了上去。
至于黄氏早就让李墨泽安排人将她送到偏厅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