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一旁观望的张亮一看情况不好,也随即拔出刀和他们打的难舍难分。
衙役终究是没受过系统性训练,与城防军人数也是相差甚多,不久后就落了下风。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百多名手拿锄头、棍子、扫把的百姓,趁着城防军没注意到加入到了战斗中。
原本人数可以致胜的城防军在百姓的参与后便落了下风。
“哈哈,你们怎么来了?”张亮见到尹存奋后大喜道。
“村里的长辈安排我们多带些特产来感谢县令大人。”尹存奋嬉皮笑脸的说道。
“住手!”看到自己的人越来越处于下风,温华阳叫住城防军。
城防军的人听到温华阳的话后,自然不敢不停手,但是那些衙役和百姓哪里会听他的话,恨不得多动手打这些城防军好为自己报仇。
城防军的人见到自己的人停手了,对面却没有停手的架势,便又迎了上去。
“叫他们住手!”温华阳声色俱厉的恶狠狠冲着镇定自若的李墨泽吼道。
“住手吧!”李墨泽的话到时有些影响力,处于上风的衙役停手怒目瞪着对面的城防军。
城防军倒没有衙役那般,停手了还继续大人。估计是因为现在是城防军落入下风。
“好,非常好!我们走!”温华阳招呼着鼻青脸肿的众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们怎么来了?”李墨泽对着这些前来帮助的百姓,笑着问道。
“村中的长辈说,多谢大人的粮食救活了他们,然后命令我们这些村里的小辈带着一些土特产送给大人。”
“那特产呢?藏哪去了?”魏典史拍了拍沾染泥土的衣服,不假思索的问道。
“刚刚着急来帮忙,就让我们放到了院内!”然后走到角落里,将一些他们口中的特产拿了出来。
“这是孙叔随身挂着的木剑,据说此物救了他多次。这是王爷爷的核桃,据说盘了很多年了。这是王大娘外甥女的容貌画像,这是陈大娘闺女的画像......”
温华阳从几十个包裹里面拿出了他们口中的“土特产”。不过当听到有姑娘画像的时候,众衙役倒是抢着将画像揣到怀中。
“那便多谢各位出手相助了!”李墨泽刚说完话,脸色便僵了起来,他突然见到这些人中有几人是上次街上装扮小贩的村民。
李墨泽心中苦笑,不过却也不能怪罪他们。
与众人打了个招呼离去后,李墨泽又派人医馆请大夫,让大夫检查一下衙役中可有人受伤。
等到一切安排好后,李墨泽便回到了房内,躺在了床上。
思索着该怎么将粮库的粮食补充回来。
突然,数道邪恶的念头涌现到了脑海。李墨泽摇晃着脑袋,想将这些邪恶的念头打消掉,却没想到这股邪恶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所谓心动不如行动,李墨泽走进院内,敲了敲冯梅的房门。
“你来做什么?”冯梅没好气的打开房门。
见到冯梅如此的莫名其妙,李墨泽也是摸不到头脑,心中满是思索,自己究竟是哪里的得罪此人了。
“你帮我去打探一下逐鹿县四大富商的粮库在哪!”李墨泽想了半天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索性不再去想,直奔主题道。
“好!”冯梅应了一声便又将房门紧闭,李墨泽还要说什么,却碰了一鼻子灰。
见到此人这样,李墨泽又在心中思索,究竟哪里得罪她了,果然,圣人说的有道理,唯君子小人难养也。
傍晚,天色越发的昏暗。
几道人影闯进了牢房内,想要将牢房内的张允文悄悄劫出狱。
他们能想到的事李墨泽又怎会想不到,此时圈套已经准备完毕,等着这几个人影入网呢!
几人进入牢房内,发现牢房内无人把守,心中大喜。
看到牢房内像是张允文躺在床上的背影后,毫不犹豫的用刀劈开锁链,想将张允文带走。
几人刚搭上张允文的肩膀后,就发现不对劲。
之间面前身穿囚衣的张亮拔起其中一个劫狱的人的手臂扭动了一圈,然后踢向此人的腰间,腰间的疼痛迫使此人狠狠的倒在了地上。
藏在暗处的衙役见到果真有刺客前来,不觉又对这个年轻的县令心中敬佩,大人果然是足智多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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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一带,向来富庶,乃是富商巨贾云集之地。
张英哲穿着便服,坐在酒楼上,欣赏着街上这些江南温婉、气质绝尘、贤淑的美女,眼中透露出难言的浴火。
突然一阵惊呼声,打乱了张英哲的思绪,张英哲不悦的转头望向那名属下,按捺着怒火严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如此大呼小叫!”
“大人,少爷被新上任的逐鹿县县令抓起来了。”这名属下简短的将来信的主要原因阐述清楚,说完后又石门传来的信递了上去。
接过信得张英哲扫了一眼信件后,脸上浮现起怒色:“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也好抓我的儿子!”
怒气过后,张英哲沉思着说:“给守在宣化县的宁千总传信,让他挟持着石门知州前往逐鹿县衙要人!”
吩咐完下属后,张英哲也没有心思信上街上那些眼花缭乱的美女了,心思沉重的坐在酒桌上等待着那位大人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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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内,距离张允文逮捕的第二天,李墨泽坐在“签押房”内,拟定着张允文的案宗,准备上报知府衙门或者跨过知府交由负责本地刑狱的按察使司。
等到将案宗整理完毕后,李墨泽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推开房门,迎接刺眼的灼日。
“大人,不好了,门外出现了数十名城防军,领头的好像是知州大人!”魏俊雄急急忙忙的对着李墨泽行礼,难得一见面色有些慌张。
“你去让尹存奋等人分散各地,将手中的粮食只留下三千石,其余全部发放给村民。”沉思了一会,李墨泽便吩咐魏俊雄去将粮食的事情安排妥当。
看到魏俊雄离去后,李墨泽整理了一下官袍,脸上浮现起意味深长的神情。
“让新上任的县令出来!”宁千总愤怒的冲着府衙吼道,丝毫没有把站在他前面的知州放在眼里。
“不知是何人在呼唤本官?”李墨泽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笑容。
“知州大人在此,你还不快快行礼赔罪!”宁千总好似是故意在刁难李墨泽一般呵斥道。
“下官拜见知州大人!”李墨泽也知道宁千总想给自己个下马威,不过还是躬身对着丁知州行礼。
丁知道看到李墨泽在和自己行礼,习惯性的说出:“不必多礼,客气了。”
等丁知州刚说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然后瞄向宁知州,发现宁千总向他投来不悦的目光,身子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心中生日恐惧。
宁千总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知州,直接越过丁知州,直视着李墨泽直言不讳地说道:“将张允文放了,我们便离去!”
“若本官不放呢,你又能奈本官如何!”李墨泽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也是不甘示弱的与宁千总对视着。
见到李墨泽如此,宁千总退了一步,碰了碰呆若木鸡的丁知州,示意让他去说。
“本官命令你将张公子放了”张知州故意直了直身子,装作一副威严的说道。
“根据我大梁律法,若是犯下杀人、放火等不可饶恕的罪名,应呈现于本地的知州,若是知州不赞同,可直接将卷宗递给按察使司。”李墨泽丝毫没有卖这位丁知州的面子,平静的说话。
“你竟然敢武逆上官?”宁千总抓住把柄率先质问。
“下官不敢!”李墨泽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却还是没有放人的意思。
“既然不敢就快把张公子放出来?他是我等能惹的人吗”丁知州苦着脸苦口婆心的劝导李墨泽。
“那确实下官不放呢?”李墨泽抬起毫无涟漪的双眸对视着面前的宁知州。
看到李墨泽的双眸时,丁知州心中好像被打击了一般,神情恍惚的怔在了那里。
曾几何时,丁知州和面前的少年一样,坚持自己的理念和底线,心存百姓,想为了百姓谋福祉。
可是当那些人将宁知州的家人囚禁后,丁知州就变得对那些人言听计从。或许他以为,自己家人若是都保护不好,又何谈保护百姓。
身后的宁千总看着眼前的情形不对,低声在丁知州的耳边威胁道:“若是不想让你的妻儿有危险,就快点命令他将少爷放了。”
丁知州身子一颤,目光显得恐惧,然后强装着镇定对李墨泽吼道:“本官命令你,快点将人放了。”
“下官不放”李墨泽就站在他们,身后的县衙衙役听到这边的声音后,齐齐的拿出佩刀站在李墨泽身后给他助威。
“呵呵!你若是在不让开,本官便上报刑部,告你私自开仓放粮”宁千总突然想起信上的话,威信警告的嗤笑。
听到此话的李墨泽面色微微一僵,然后恢复了神色,淡然的询问道:“我不知宁千总是何意思”
不过这一丝变化还是让宁千总捕捉到了,低声贴在丁知州的耳边冷冷的说道:“你说要检查县内的粮库。”
丁知州只好无奈的重复了一遍:“本官要检查县内的粮草。”
知州按例检查粮草安全本就是本职工作,按道理来说李墨泽无权阻拦。
可身后的衙役中有一大部分的人都是那晚私自运粮的人,他们心一横,依旧拦在县衙门口,不肯让开。
“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武逆上官。来人将这些人都抓起来!”宁千总率先亮出佩刀,没等丁千总发话就让下面的人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