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哪位？”
付安宁的瞳孔都随着声音的出现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猛地起身扑向林月明想要抢过手机，可就他的身手哪里是比得过林月明？被轻易躲过后，他摔倒在地，口中却是嘶吼起来：“把手机，给我，把你的手机给我！”
林月明看着他摇了摇头：“已经挂了。”
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付安宁见状，气冲冲的手脚并用回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再次拨通那个号码。
可这一次，电话依旧是占线。
一次，两次，
三次，四次，
这电话他打了十分钟，上百次，可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占线状态。
从一开始的癫狂坚定，到后来的疯狂失望， 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的极度明显，那是只有孩子才有的表现我一种完全丧失遮掩能力的状态，一切都写在他的脸上，写满了，还不够，溢出来的情绪变成了拳头，直到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倒吸，嘶哑的嗓子里挤过空气，男人猩红的眼睛瞪的极大，和他的父亲一样，可惜，却没有他父亲的沉稳冷静，没有那一份永远都能游荡的理智。
林月明站在原地，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
“能说了吗？”
付安宁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向林月明，下一秒他并未选择说明事情原委。
而是看了一眼窗户，猛地起身来到窗前。
正要跳下去。
身后传来林月明的声音：“我说过，跳下去，死不了。”
男人一怔，下一秒大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付莫生抬头望着二楼的方向，父子四目相对，却都没有说话，付安宁呆呆的望着父亲的方向，而付莫生那张严肃的面容似乎没有多少情绪经过。
这张脸，他看过千万遍。
可唯独这一次，他觉得自己不敢再面对。
向后退了一步，他瘫软的倒在床铺边缘，背靠着床沿坐了下来。
“是她。”
“她指使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徐家，她告诉我，她想要胡家归她所有，这样有助于她在胡家的地位权重提升。”
“我一开始不想答应的，但她答应事成之后，会在我毕业之后就给我开一家律师事务所，属于我一个人的律所，还会请业界的大律带我入行…运用她在胡家的权力，做到这一切。”
林月明默默听着。
香烟燃气的烟雾飘飞出去，飘到了男人的鼻腔，吸进了他的肺里。
而说到这里时，付莫生已经来到二楼，穿过被踹开的房门，站在了房间大门口。
作为父亲的他此时此刻怒火中烧。
可依旧停下来，站在那里听儿子陈述罪证。
“于是，我心动了。”
“我答应了她，加入了这个计划当中，她雇佣了不少人为她成事帮忙，其中袭击徐保国的人选早在半年前就定下了，再然后收买他的人，给他转账的人…”
“直到我这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调换他的卷宗，更换他背景调查那一步，使得警安局审讯时用的资料和他早已准备好的口供对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即便是中间任意一环出错，暴露到我这一步也绝不会影响到她的安全。”
“然后，我做到了，我竟然…竟然做到了…”
男人盯着自己的父亲，他在笑着，笑的无比灿烂和惨烈。
不知是庆幸还是悲伤，而付莫生的怒火也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你这个混账，我付莫生一辈子都没触碰过法律的底线，我堂堂一个警安局局长，怎么、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一个无耻的混蛋！”
付安宁：“对！你清高！你多清高啊！世上没人比你更清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