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属又委屈又无奈,心说您自己的人您还不清楚吗?阮芫要是能听他们这些人的话,那他们真是要烧了高香了。
最终是主持亲自站了出来,裴鄞与主持对视瞬间,老实下来,沉默的没有说一个字。
“这是娘娘应该有的劫难,谁都无法替代,您就让她去吧,度过此难你们才能有结果。”
所有人中只有裴鄞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他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多谢主持。”
裴鄞说完。
强忍怒火。
转身就循着阮芫被带走的地方追去。
主持看了无奈叹气,年轻人啊,到底还是年轻。
裴鄞去时,阮芫正被人往身上泼脏水。
阮芫身形瘦弱,那些人一边辱骂一边肆意的泼水。
阮芫根本抵抗不住,努力挣扎着想躲开他们。却被一个狱卒抓着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嘴上还不干不净的调戏起来。
“不愧是妃子娘娘,细皮嫩 肉的,等你出去太子殿下不要你,到时候就跟着哥,哥指定要你。”
“滚开,拿开你的脏手!”阮芫说着狠狠给了对方一巴掌。
“小贱人!看你长得漂亮才对你有意思,否则你这样的哪个进来不先让我们搓磨一番。你还嫌弃上哥哥了!”
那人大叫着就要对阮芫下手,关键时刻一只手一把捏住了那狱卒的手。
“咔嚓”一声,手应声掐断。
阮芫含着泪看向裴鄞,不顾一切的叫他。
“太子殿下。”
“我来了,你还好吗?”
裴鄞轻轻摸了摸阮芫的长发,一句话都没说,眼里全是温暖。
阮芫真的差点就哭出来了。
随后那一组被人带走,直接就是收监。
“放心,孤一直惦记着你,你在里头住这些日子也不会忘了你,不要听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不要自己害怕。”
裴鄞一句句温柔的话语,将阮芫本来担心不已的内心渐渐的抚平。
“是,臣妾知道了。”在外人面前阮芫不好在像之前那样不分尊卑的和他说话,只是委屈的不行,眼里全是泪光。
“好了,不哭。”裴鄞这颗心真是都要化了,哪里还看得下去对方这样。
“听话,相信孤。”
裴鄞温柔的交代了好些话,阮芫一一听了,心里也不再那么担心了。
总归有裴鄞在,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要做的就是在里面安静的等着,不要听信外面任何人的风言风语,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
裴鄞回了护国寺。
亲自查看那些枯萎的树干。
"太子殿下,"伺候他的小太监欲言又止,裴鄞回头冷冷的警告的看了对方一眼:“孤相信不会有什么鬼神作祟。此事究竟还是事在人为。尔等若是不信,尽管回去找一个与你们观点一致的主子。”
究竟外面是谁在说太子殿下心地人善,性情温和端正,从来带下温和?
小太监哭都哭不出来了,欲哭无泪的答应下来,只是看着裴鄞就心里发苦发涩。皇上真的不会打死他吗?
裴鄞亲自检查了树干,很快就发现问题所在。
这些树是被人灌了药的,底下有不同颜色的变化,都能清楚地看到是中了毒,而不是外界传言的被阮芫克死。
“孤就知道。”裴鄞呵呵一笑。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怒气,旁边小太监瑟缩着轻声请求:“该回去了吧,太子殿下,太晚了。”
“走。”
裴鄞立马打道回府。
知道了真相,他不必多做停留,自顾自的长腿一伸就是走。
太监慌忙的脚步跟上。几个人回去了,裴鄞立马又安排侍卫盯梢。
当日夜里果然就有消息传来。
找到了那所谓的下毒之人。
裴鄞一见到人,立马便嗤笑起来。
还真是巧了,又是个熟人,他还恰好真的认识。
张家的旁枝子弟平是游手好闲,但是与张大小姐关系亲近。因为会哄人,张大小姐一直都看他很重。
“谁指使的?你不说也有人会去查,尽管直言,或许你还能少受些伤害。”
裴鄞根本懒得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直接把厉害讲清楚,就坐在那儿喝茶。
张家那子弟也是个嘴严的,被关进地牢里了,也不肯屈服。
“没有谁指使我。大妹妹死的那样凄惨,我想替大妹妹报仇而已。”
他明显有把柄捏在别人手上,裴鄞并不着急。
自顾自的让人上刑。
等到了深夜时,张家的这个小少爷已经是强弩之末,明显看出来状态非常不对劲。
但他还是绷着。
裴鄞安排了人守着,回去养精蓄锐。
明日还有大事要做,他没空留在这里与之纠缠。
却没料想他走了没半个时辰,就有人来给裴鄞递了消息,张家小少爷被人秘密下毒。
裴鄞在回去时,那少爷已经被解开了束缚,瘫软的坐在地上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怎会如此,他们怎能对我狠心至此。不是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吗?”
他喃喃自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经历的发生过的一切。他被自己视为至亲的人差点害死,那些人就没有一丁点的自责内疚之心吗?
“还真是第一次见有棋子如此自信的。”裴鄞手底下的小侍卫忍不住嘲笑了声。
这侍卫赫然就是阮景晨。
裴鄞只瞥了对方一眼,也没管阮景晨说的对不对。
但张少爷却像是受了惊一般,一下子想通了事情关键一样。
“是啊,我只是他们张家的一条狗。”
他红着眼抬起头。
“我说了你就放过我吗?我没想动手害你的心尖尖,我在这件事情里比那些人无辜多了。”
裴鄞没说话,但是到底是点了点头。
张少爷一下来了劲。
“是张家和李家连起手来做的这件事。”
他跪着,跪的很笔直。
“大妹妹死的凄惨,我关心心切,所以答应他们做了此事,但我在家族中不受宠,也只知道这些。”
“你倒是对你的妹妹忠心耿耿,真心万分。”裴鄞点评了一句,一边眼神让人去查,他并不完全相信对方的话,总得先判断一下。
张少爷也不说话了,苦笑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