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芫笑道。
“正巧李大人过来,尝尝妾身新研究的糕点。太子殿下说最爱这一号味道,妾身就又对着改了改,改得更加可口了,您看喜不喜欢吃?”
李家主自然是笑着的,勉为其难的尝了一口,又做出喜欢的模样,笑着夸赞:“好吃好吃。”
他的目光四处搜寻,并没看到白洛枳的踪迹,自然也在这个陌生的侍女身上多看了两眼。
甚至还主动搭讪。
“姑娘是娘娘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吧,看着真是规矩可人。”
“奴婢只是娘娘身边的二等近身丫鬟。”白洛枳跟着学了一晚上如何改变声线,此刻捏的也算是有模有样。
李家主反正是没有察觉,他很是失望的又环顾了一圈,最终只能铩羽而归。
送走李家主,阮芫带着白洛枳回去,对方紧张的手心全是汗,不用卸妆都能看出来的脸色苍白。
“你也看到了,如今你的处境危险,李家在京城找你,除了我与太子殿下,我敢打包票,没有人能护得住你。”
今日的目的就是让白洛枳看清楚自己的处境,能够忠心耿耿的留在东宫里。不管对方来京城进东宫究竟是为了做什么,阮芫都要让对方成为自己的爪牙。
而白洛枳此刻神情沉重,轻轻咬牙答应了一声。
“多谢元嫔娘娘,多谢太子,妾身,妾身知道了!妾身以后一定谨言慎行,董事规矩在咱们东宫里把日子过好。”
她并不喜欢这两人,便是被这两人救了,也仍旧恨阮芫的高傲和狂妄,还有裴鄞的冷漠。
可是为了保命,白洛枳只能留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两个默契有加,恩爱有加。
“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吧。东宫没人欺负别人,也不用成日卑躬屈膝的来伺候我。”
阮芫身边的人除了秦芬,因为是她最信任的大丫鬟,时常陪着阮芫,别人都是能轮班的。
白洛枳分到的活计也不多,但还是必须干。
而阮芫强硬的把人留在身边,也有别的目的。
裴鄞暗地里查了白洛枳的身份,却没能找到信息。
得回来的那张纸上只写了一行字:“身份隐秘。凭空出现。”
“好一个凭空出现。”裴鄞气笑了。
阮芫正坐在他旁边,见状笑了笑,给裴鄞顺气。
“行了,别气了,有什么好气的?这些人来头一个个都不小,只管再让人查就是。东宫侍卫们都是辛苦人,他们也做了很多很努力了。”
裴鄞点点头仍旧让人继续下去调查,侍卫连忙退下。
阮芫知道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办,照旧把每日的糕点放下,就去找白洛枳。
清晨阳光照进院子里暖融融的,小风吹过来时,又带起一股寒意。
阮芫步履匆匆的到了白洛枳门前。
发现对方的门是虚掩着的。
她轻轻推了一下:“我来给你送东西。你今日得用这个药,先头的药用多了会烂脸。”
白洛枳本在洗手桌上放着一块样式奇特的玉佩,被压在书下,但从阮芫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那露在缝中的形状。
正好是有光影照下来,这间屋子透光,阮芫清楚的看到了这玉佩的全貌。
阮芫多看了两眼,迅速将形状记下。对方才手忙脚乱的擦了手,小心翼翼接过去顺势挡在玉佩前面。
转身时就把玉佩收了起来。
整套动作极其小心,如果不是阮芫早已发现玉佩的存在,都不会发现对方刚才做了什么。
"娘娘。多谢您对妾身的照顾,妾身之前竟然还跟着一起讽刺欺负您,真是不对。"白洛枳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对阮芫恳切开口。
阮芫便淡淡一笑:“无妨,当初你也是形势所迫,在那种时候谁不欺负本宫一下,那不都是不合群吗?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好生的将养着。小心着自己这张漂亮的小脸蛋。”
白洛枳笑了笑又想试探。
阮芫只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发觉,来回推拿打了几句机锋,化完了妆便转身离开。
白洛枳若有所思地望着阮芫背影,半晌才轻轻咕哝了句:“娘娘盼着与您关系再好些吧。”
最好两人之间无冤无仇,无任何矛盾,或许日后自己完成所有事情,能够回来与这位娘娘说一句,想和这位娘娘做个闺中密友,交换一下手帕。
那可真是美好的幻想。
阮芫神情紧绷着,匆匆回去后就把玉佩画出来送到了裴鄞那里。
裴鄞看了一眼,也瞬间神情绷起来了。
“这又是从哪得到的?”
“这玉佩果然有蹊跷。是从白洛枳桌上看到的,她本藏的严实,我真是个恰好撞见。差一分的运气,这玉佩我都看不见。”
也是阮芫平素都习惯从左侧开门,左侧开门的话玉佩就被挡住了。
自己偏偏这次是用右手开的,因为左手还端了东西。
“这是一个已经被灭族的部落……雪族人的……图腾。”
裴鄞说的沉重,说完就沉默下来。
许多烂账旧账实在是分辨不清了,这雪族也是烂账之一。阮芫一下也明白过来,大概又和李氏有关系,但裴鄞现在的沉默代表的是他也不确定。
“我太年轻,许多事情只是听说,当时并没亲自经历。若不是常年被困在宫中学习各种规矩历史,也不会得知这些。外头记得的只怕更少了,此人出现必定是有别样的目的。”
裴鄞心中发紧。
“不行。这人不能继续留在你身边,她太过危险,倘若对你起了杀心,或者想利用你做些什么,你根本抵挡不住。”
阮芫想到白洛枳还会与鸟类对话,认可的点了点头:“但还是留在我身边吧,她如今不会杀我,她还要靠我保命。白洛枳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会办聪明事,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自寻死路,给自己多一个仇人。”
裴鄞心中仍旧不肯答应,但阮芫执拗。
他也看得出来,阮芫心里也有别的事情,二人一对心思,最后裴鄞还是默认了。
阮芫只是觉得这偌大的族群,这么多年消息被擦的干干净净,太奇怪了。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自己和裴鄞不知道的。
她必须查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