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在雨季的时候，把水留住。等像现在这种时候，在把水放出来就可以了。”
“留住？”
“没错，留住。是这样的……”
从太守离开之后，佟蕴婕和肖琛在书房讨论了很久。
有些是在佟蕴婕脑海里的，有些是针对肖琛提出来的问题现想的。
因为这次的失误，佟蕴婕觉得有必要好好规划一下。
反省一下，他们还忽视了什么。
既然来了西南，就要为这里的百姓做点事情。
“当初来西南确实有些避嫌的目的。但既然来了，西南就该是我们肖王府的任务。是我没做好，这半年确实是忽视了这边的情况。”
肖琛说的，也是佟蕴婕想的。
虽然来了不少时日，但他们为了团圆，大多数都是在路上，或者在准备着远行。
可这也不能怪肖琛，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想了东，就很难花心思去想西。
更何况不是没有做事，只是有些地方忽视了。
也没有些人隐瞒了罢了。
太守眼见是瞒不住了才过来诉苦。
可是肖王府刚刚过来的时候，佟蕴婕没记错的话肖琛找大家都谈过。
有困难，有问题肖王府都会协助解决的。
当时的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怕肖琛这个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怕什么。
现在火烧眉毛了，在来认个罪。
可谁又能为这些失误买单。
“琛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抽个空，让大家做起来一起聊聊。不要一言堂。”
“你的意思是，不要听太守一人的话？”
“不是不听，而是让大家坐在一个屋子里，听听大家都说了些什么。”
“你是怕他们有所隐瞒？那要是他们都串通好了，岂不是一样。”
“二十个人，有二十种想法。若是二十个人，只有一种想法，那事情就大发了。”
佟蕴婕说完这一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要是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那这西南可就烂到根了。
若是不早点发现，处理了，恐怕今后有的是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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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一群人被叫到了肖王府。
看到坐在主位上脸色凝重的肖琛，大家都不敢抬头。
太守也在想，明明昨日自己禀报的时候，王爷也没有说很重的话啊。
难不成睡一晚，就觉得他们办事不力，今日过来是问责的？
“打起精神了，一大早的一个个低眉叹气的像什么样。”
“是。”
“昨日有人过来禀报了一些事，本王反省了一夜没睡。找你们过来，是想听听还有什么问，又该如何解决。大家畅所欲言的说说，别有什么负担。”
大家听了肖琛的话，怎么会没有负担。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开口。
肖琛看着他们不开口，静静的喝了一杯茶。
“既然大家都没话说，那就从本王先开始。太守。”
“到。”
“别紧张。”
“臣不敢。”
“今年异常干旱，在这样下去，今年的收恐怕是要落空了。以往也是这般光景？”
“回，回王爷，往年也有风调雨顺，收成好的时候。”
“十年中，有几年是你说的这种情况。”
“这，这……”
“王爷，二十年都难得遇到一次。”
“令长说的可是实话？太守大人。”
“是。”
这一声是，让肖琛明白，昨日太守为何会过来请罪。
这是想先发制人，好让朝廷不要怪罪与他。
难怪佟蕴婕说，天高皇帝远。
有人过来查探，就做做表面功夫。
等人一走，这里的人官府就是土皇帝。
想怎么欺压百姓，就怎么欺压。
久而久之，这里的人也就习惯了。
所以当肖王府过来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说实话了。
若不是今日当着自己的面，还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要被隐瞒多久。
“好，很好。从现在开始，你们一人至少给本王说一件事。对了，不要说一样的。还有，若是有谎言，被人识破，本王会让你们知道，说假话的代价。”
肖琛的话已经放出来了。
大家也不敢有所欺瞒，都开始交代自己看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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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佟蕴婕和东方雄正在下棋。
“婕儿这棋艺，倒是不差。”
“可惜还是比外公差了一些。”
“若是在过去十年，恐怕外公都比不上你了。”
“婕儿记下了，今后一定要好好专研一下，十年后打败外公。”
“婕儿，琛儿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今早遇到他，感觉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外公，都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琛哥来这西南也有半年了，可这半年都过去了。西南的人心，还是没在琛哥身上。他正在为这是发愁。”
“这里地广人稀，又是边境，经常有战乱。而且这里夏季漫长，庄稼收成不好。人要是没吃饱，哪有力气做别的什么事。”
“昨日太守过来，说今年这天气恐怕庄家是不行了。可这事，琛哥在一来的时候，还特意去问了他们。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朝廷会想办法的。可他们倒好，什么也不说。现在离收成的都没差多少了，他们却说，缺水，庄家都**了。”
“这样的人，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们刚来，怕你们问罪，就捡好的说。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眼下见瞒不住了，才知道急了。”
“可不是嘛。外公，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以为，只要他们认错，说这是天意，肖王府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东方雄笑笑，放下了一子。
刚刚还算平局的棋面，现在佟蕴婕已经有输的趋势。
“外公，都说天灾不可避免，但也不全对。”
“怎么说？”
“就好比刚刚外公的走的这一步，一下子就让婕儿陷入了困境。可是，婕儿不走这边，好像也是行得通的。”
一子落下，刚刚要说的局面，豁然转变。
此路不通，还有另外的路。
即使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会成为一条路。
天灾固然可怕，但也能想办法减弱一二。
人祸却更让人防不胜防，稍有不慎，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