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的骨头娘舍不得扔,是她劝娘扔了,不出意外会扔到西边没人垃圾堆里。
容娇倒过几次垃圾,里面有大多是从炕洞里耙出来的灰,吃剩的泔水,邻居还把小孩儿的粪便倒上去。
陈丽娜看容娇盯着骨头这么久,以为她想吃了,神奇的撅起嘴笑着说:“看什么看?这种大骨头很贵的,五六块才能吃一顿,味道香醇汤头油水多,一口下去都是大块的肉连着筋,你想吃让你男人买去,大街上馋的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你男人是不是不疼你啊。”
说完哈哈大笑。
那些女人光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更有甚者背过身偷偷擦了下嘴巴。
容娇在生产队女人里面数一数二的威风,保不准夜里有嫉妒的,恰好这几个女人都多多少少嫉妒容娇。
听完了也跟着笑。
她们笑容娇也笑。
容娇指着旁边的骨头问:“这块骨头背面有没有三个长牙印两个短牙印,牙印很窄,是七八岁孩童牙齿的齿痕。”
陈丽娜笑容僵在脸上,被人点了哑穴。
她心里发慌,野草一般疯长。
容娇…怎么会知道上面有刮痕?
她下意识想把骨头藏起来,旁边的老嫂子一把拽出来:“我瞧瞧,豁,真的有齿痕,容娇怎么知道的?”
容娇来这没多久,没机会看到骨头背面。
容娇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捂着红润的嘴唇:“真的有吗?”
“不会吧,我姐前几天来看我在婆家日子不好过买了几块大骨头,在家里炖了,那块应该是李也吃的,小孩子牙齿窄,他啃得可香了,我多瞅几眼就记住了。”
陈丽娜抢过骨头胡乱塞到袖子里,神色异常尴尬。
“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啃的,你们别听她瞎说,谁家骨头上没有几个印,我自己吃的还不知道吗?”
怎么回事?
图日根不是说骨头是捡便宜买的,上面是刮痕,可是她刚刚看了眼,经容娇的话联想那里真的是齿痕。
心头隐隐有个猜想,可她不愿意相信。
老嫂子眼珠子一转,妖道的将头发掖在耳朵后面:“划痕骨头上都有,但又都不一样,你瞧人家容娇也没长透视眼,怎么就说的一模一样呢,容娇你家骨头后面喂狗了吗?”
容娇摇头:“我家没狗,骨头扔房子旁边的垃圾堆里了。”
大家的表情变得很难描述。
陈丽娜有点想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想当着容娇的面哭。
图日根怎么可以从垃圾堆里捡骨头给她吃!
容娇表情非常无辜:“我们那边的垃圾堆也没啥,邻居会把狗蛋的粪便扔过去,我公公嗓子不大好,夜香里还有浓痰,不脏的。”
“呕!”
“别、别说了!呕!!”
在场的除了容娇都要吐了,陈丽娜怀孕初期最容易孕吐,早就趴在旁边吐得天昏地暗。
容娇趁她们吐着功夫回家去了。
乌霜在门口泼水,见到她指着屋里说:“老大回来了。”
容娇眼前一亮,小鸟似的扑回屋中。
打开门便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光线暗,沈牧骁在屋里换衣服,他脱了上衣,军绿裤子腰身出紧紧包裹着健壮的腰身,肌肉紧实线条漂亮,裤子那里一大包,想让人忽视都不能。
沈牧骁把衣服抖开:“你用过多少次了,害羞什么?”
容娇被他说的脸皮更红了,将门锁上从后面抱住他,白嫩的手在他麦色的皮肤上作乱。
“你怎么回来了呀?”
沈牧骁将毛衣套头穿上,他穿衣服的动作很粗暴,和他脱|别衣服一样粗暴。
他按住容娇的手,停顿了一下嗓音轻缓道:“娇娇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容娇松开手,沈牧骁转过来抱着她坐在炕上,把她打横抱在怀里。
动作就像抱孩子。
容娇搂着他脖子:“怎么了?”
沈牧骁:“外面有个人卖瓜子赚了一百万,现在管的没六几年那么严格,我也想做点买卖,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给你盈利,也不确定政策会不会忽然变严格…”
万一严格,他去蹲几年都是轻的。
容娇没想到他有这个胆量,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支持道:“外面早就可以在电影院门口卖瓜子,往后肯定越来越松,你想干啥放手去干,我支持你。”
他能有这样的想法很有胆识,在这个档口万一能折腾点东西出来,猪都能飞到天上了!
容娇想,跟着他以后保不准能当上富太太,真的住上京里的房子呢。
这个回答在沈牧骁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说起来好几天没见了,沈牧骁放下大事心思活了,抱着容娇的手沿着光滑的皮肤捏了捏,伸进去。
容娇按捺不住把头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她浅浅的抽泣:“要开饭了,别乱动。”
沈牧骁从昨晚上到现在没怎么吃东西,眼前人比食物更让他饥|渴|难|耐。
他捏住容娇的下巴被迫她抬起头,咬住她的唇磨了磨。
“我尝尝味道。”
容娇被撩的脑袋嗡嗡响,李也敲门喊她们吃饭都没听见。
几分钟后沈牧骁意犹未尽的撒开手,把她的衣服系好,容娇还沉浸在其中,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沈牧骁块头大,肩膀宽阔有安全感,下巴上蓄了淡淡青色的胡茬,男人味儿爆棚。
他宠溺的在容娇耳边说:“李也喊你吃饭呢,再不出去他要急坏了。”
容娇经不起逗,小兔子般从他怀中跳出去,开门四外看了看,李也已经回去了。
她咬牙想找沈牧骁算账,回头撞进他怀中,鼻子都撞痛了!
容娇气急眉心发红,娇嫩的不了。
沈牧骁低头看了一眼,眸光比天色最深处还要暗,有什么危险的因素在隐隐翻动。
“娇娇可以回屋里教训我。”
四目相对,容娇被他的眼神下了一大跳,慌不择路跑了。
晚上吃的糖饼,容娇被糖烫了一下,烫的她张开嘴扇风,乌霜赶忙给她倒了一杯凉水。
喝了点凉水才没那么痛了。
吃完饭沈牧骁拉着她纤细的胳膊回屋,他点开蜡烛,又打开电棒。
容娇在炕上坐着,沈牧骁站在地上俯身将她罩住。
声音凝重:“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