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儿心跳慢了半拍，整个人都有些发软，半晌才缓神回来。
“没事，只要人还活着，我就要她。大爷，我求你把陈妈妈还给我吧，还给我吧。”
文景清看着李允儿哭的如此也是心疼，见明知道陈妈妈残疾还不离不弃，不由得也为这段主仆情分感动，终是有了些动摇。
“带陈妈妈走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见到陈妈妈之后万万不准去找大娘子的麻烦。”
李允儿见文景清松了口自然是无有不从，连连点头。
文景清叹了口气，才招呼了随身伺候的小厮进来，附耳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小厮便领命下去办事。
不多时便带着陈妈妈来到了秋晨斋，陈妈妈依旧是当日的那副打扮在冬日里显得有些瑟瑟发抖，眼睛无神浑身的脏污，被小厮这么一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李允儿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不可控制的瞪大，全然没有想到陈妈妈竟然会是如今这副惨状。不由得立刻扑到了陈妈妈的身边，颤抖着手靠近陈妈妈却愣是不敢触碰。
想起文景清说的落了残疾，着急的检查着陈妈妈的四肢见尚且都在，不由心中一喜，哽咽着开口。
“陈妈妈！”
陈妈妈听着李允儿的声音混沌的眼睛才仿佛恢复了些清明，黑乎乎的手揉了好几下眼睛，才凄厉悲伤的呜咽出声。
“呜呜，呜呜呜呜。”
李允儿见陈妈妈一直哭却不肯出声，心想着莫不是被灌了哑药，正要检查看看陈妈妈的喉咙，冷不防竟然发现陈妈妈口中空空竟然没了舌头，不由得吓得尖叫一声。
“啊！陈妈妈，陈妈妈，是谁，究竟是谁这么狠的心。”
李允儿顾不得陈妈妈身上的脏污，一把把陈妈妈抱进怀里，哭的肝肠寸断。
文景清不忍再看，皱紧了眉头。
“大娘子是军旅出身，惩治下人过火了些也是情理之中，说到底也是陈妈妈说话难听了些，才惹来的这祸事。你也莫要太难过了，日后单独出去，我给陈妈妈的月例每月额外多一贯钱就算做补偿了。如今人我也给你带过来了，收拾了东西咱们便走吧。”
李允儿抱紧陈妈妈的手死死握紧，眼中燃起了滔天的恨意，凭什么？凭什么慕云鸢伤了人，要文景清来补偿。凭什么文景清觉得每个月多一贯钱就能补偿得了。
“陈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李允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陈妈妈耳边说着，随机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了下来。
“大爷，今晚我不走，不过你不用担心。明日一早我去拜别了老太太和太太还有大娘子，自然不会多留打扰你们一家过年。毕竟顶着的是太太外甥女的身份，若是离开都不拜别长辈未免也是太失了礼数。”
文景清本想着再劝两句，但看着李允儿和陈妈妈抱在一起的场面也觉出几分可怜，犹豫半晌终是叹了口气，径自出了秋晨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