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鸢自然知道慕云亭说的是谁,两人不想让罗氏卷进来均是不约而同的岔开了话题,慕云鸢趁机回了一趟自己的院落,在忠勇侯府待了一阵子日落之前便也就走了。文景清能让自己出来一日已经是给了台阶,这日子还没过到头,慕云鸢总归还是得继续演一演。
文景清担心着慕云鸢的情况,一直都等在拂柳居,见慕云鸢回来一时想上前关切,又怕忽觉自己无论怎么开口怕是都要惹得慕云鸢不快,一时悻悻地竞显出几分可怜。
慕云鸢眉峰微蹙看着文景清这个样子怕是也不会轻易离开,眼睛一转,冷然开口。
“有酒吗?”
文景清似是没有想到慕云鸢会主动开口同他说话,先是愣了一瞬,回过神来立刻笑脸迎了上来。
“有有有,来人呀,快去把我珍藏的状元红拿来,有多少拿多少。”
文景清叫嚷着外面的小厮去拿酒,整个人搓着手在慕云鸢面前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心翼翼又手足无措。
金风这几日悲痛难当,慕云鸢也舍不得她继续硬撑着,索性让她歇息了几日,让折梅暂时在屋内伺候。这会子见慕云鸢要喝酒,折梅素来是个伶俐的,屈膝浅问。
“大娘子,那奴婢去准备些小菜?”
慕云鸢点头折梅方才快步离去。
这屋内一时之间只剩下了文景清和慕云鸢,更是让文景清多了几分紧张。
慕云鸢很是疲惫的靠在椅子里揉着眉心,淡淡开口。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喝酒,你若是能喝便陪我喝上几杯,若是喝不了酒便自寻了去处呆着吧。”
文景清上前了两步点头如捣蒜。
“自然是能喝的,只是不胜酒力,不过能让大娘子消解几分心中的难过,便是舍命也要陪的。”
慕云鸢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文景清便走过去终于是坐下了。
“你倒是能舍了自己的命,却舍不得你表弟的命,当真可笑。”
文景清呼吸一滞,眼帘微垂眸中多了几分黯然,喑哑着开口。
“其实我从来都不是舍不得那混账的性命,我只是舍不得母亲。大娘子,如今我看着是家里的大爷好似风光,但少时过得并不如意,早些年没有分家是同大伯家一处过得。如今只剩了咱们这一支感觉不出什么,但是在淮阳大伯很有名望和赵王走的极近,我们这一支根本无人问津,父亲母亲在老太太跟前都不得脸,也差不多是白眼受尽。母亲为了我能和大伯家的表兄一起读书,忍了不少的嘲讽委屈,咽了不少的心酸屈辱。所以纵然我也知道母亲行事冲动爱受人挑拨,唐权更是个混不吝的,也不能便将他交出来,让母亲这辈子都伤心。但我保证昨晚的五十个板子都是实打实打的,唐权这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再惹事的了。”
慕云鸢神色冷淡,闭着眼睛很是疲惫的模样。
“玉露的一条命换他消停个十天半个月,你倒是会算账的。算了我也不想同你再多说,夫妻一场我只劝你一句,今日/你不管教他,来日出去自有人替你们管教,你压住我的火气容易,这硕大的京都有几个你得罪的起的人物。你那表弟留在京都,迟早要给你们文家惹出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