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慕云鸢所说,文景清又如何会不知道。思索许久,也只能重重叹息一声。
“护得了一日是一日吧,等这次把赌坊的钱给他还上,我回去同母亲说,让他滚回淮南老家去,再也别想进京都。”
慕云鸢但笑不语,眸中倒是划过了一道暗芒。
折梅的动作很快,没一会的功夫便安排了五六个下酒的小菜端进屋内,正赶上文景清的小厮也带着人捧了酒来,拿进屋里粗略看着也有七八坛。
折梅正想安排着小厮出去将酒装进酒壶里温好了再拿上来,却见慕云鸢招了招手。
“都放这儿吧,折梅换海碗来,借酒消愁用那小杯子如何过瘾?”
折梅一怔心中觉得奇怪,但素来听话也不多问,立刻便下去照办。不多时拿了两个海碗来,放在桌上,慕云鸢也不矫情亲自开了坛便倒出酒来,直接到了一海碗递到了文景清手中。
也不顾文景清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也给自己满上一碗,抬手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人出去,便举起酒杯。
“这杯,便算是给玉露送行!”
话毕便抬起海碗一饮而尽!
文景清哪里这般豪饮过,登时看着那一大碗的状元红有些打怵,但慕云鸢已经喝了个干净,毕竟是个男人哪里能势弱,皱紧了眉头猛地便也硬着头皮灌了一碗进去。
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嗓子下去在胃里烧起来,酥酥/麻麻还带着几分痛意,着实刺激的很。
还没等缓过这股子辣劲儿,便见着自己面前的海碗又被倒满,慕云鸢已经举碗敬来,不待他说话,便又是干了一碗。
看的文景清脑子都快要不转了,只能硬/挺着又跟了一杯,顿时眼泪都快要刺激下来,一张粉面被酒气染了个通红,脑袋都开始犯晕。
慕云鸢在草原的时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喝的都是烧刀子那样的烈酒,这状元红对比起来便如同喝水一般,但看着文景清已经晕晕乎乎的模样,眸子里倒是闪过几分狡黠。
都说酒过三巡,文景清让慕云鸢这么一通的劝酒,还没过半个时辰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文景清,文景清!”
慕云鸢抬手推了文景清两下没有反应,一用力直接给文景清推到了地下人都没醒,心里也知道是差不多了。
唤了折梅进来,折梅一见文景清趴在地上吓得魂都快飞了,连忙上前把文景清搀扶起来。
“大爷喝醉了,把他送到绿柳姨娘那里去,送完了你便休息去吧,不必去我楼上伺候了。”
折梅担心着慕云鸢太过伤心,但她是个懂分寸的,也没多说什么,道了句是便将文景清自屋内搀扶了出去。
慕云鸢站起来走上楼去,将自己身上的素服脱下去,里面赫然是已经穿着利落的一套夜行衣,慕云鸢自袖中拿出黑布系在脸上遮住容颜,将袖里剑藏在腕间。推开窗户观望了一番,便自窗边飞身翻越出去,几个跳跃翻身,便无知无觉的飞出了文家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