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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吹来的风2025-04-12 14:107,247

6、

“你们疯了吗?拿假尸体来忽悠我!这是你们从哪个停尸房里偷来的,说话!”

“虞沁人呢?是不是她给你们钱,让你们陪她做戏?!嗯?”

我一时拿不准林安南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我的尸体,不是应该很开心才对吗?

为什么现在还是一副不愿相信的神情呢?

还是说,他折磨我还没折磨够,非让我给苏凌月道歉才肯让我彻底死掉吗?

我不理解他的想法,保镖们更加无法理解。

他们面面相觑,有些无奈的回答。

“林总……这就是夫人,夫人已经死了。”

林安南一下子掐住了保镖的喉咙,示意他噤声。

他面容可怖,失去了平时风度翩翩的模样,语气骇人的说。

“你放屁,虞沁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我命令你们,立刻、马上,把虞沁那个贱人带过来!不然你们都别干了!”

其中一个保镖露出为难的神情,刚想说什么,就被林安南恐怖的眼神逼了回去。

“安南哥哥。”

就在这时,苏凌月披着外套下来了。

她一见到我的尸体,就瞬间吐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

我的头就那样歪歪斜斜的,眼睛没有闭上,仿佛是真的在盯着她看。

她吓得扑到林安南的怀里。

“安南哥哥,这是,这是沁姐姐吗……”

她一副被吓的泪水涟涟的模样,看起来确实惹人心疼。

连我看了都不禁为她的演技拍手叫好。

林安南听到这话,抱着她的手,不禁一点一点的握紧。

苏凌月轻“呀”一声,“安南哥哥,你弄疼我了。”

林安南这才像回过神来,对苏凌月笑着说。

“不是,这怎么可能是虞沁这个贱人。她一定是联合了保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这么一具假尸体,我看她就是不敢面对你。”

“……可是我觉得,这张脸,看起来真的很像沁……”

“苏苏!”

林安南抬高音量,打断了她的话。

很快,他声音又再次轻柔下来,“绝不可能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虞沁那个贱人抓回来,给你道歉的。我不会放过她的。”

苏凌月抱紧了林安南,“好,安南哥哥,我都听你的。”

林安南微笑着想要吻上去。

苏凌月期待的闭上眼,嘟起嘴。

林安南犹豫片刻,还是落在了她的眼皮上。

“苏苏,有你在真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翻出来,一定会的……”

苏凌月很快掩饰过去眼里的失望,点了点头。

7、

我有的时候在想,我对林安南的感情,都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和林安南自幼青梅竹马。

他是我妈嘴里别人家的小孩,长得好、成绩好。

她总是指着我的额头骂我,让我多看看人家林安南。

自那开始,林安南好像就成为了我人生中唯一追逐的目标。

他待我很好。

在我被我妈骂的时候,会给我买蛋糕。

在我跟不上功课的时候,会给我偷偷开小灶。

只是这些好,都是像对妹妹一般的好。

因为我知道他一直有一个喜欢的人,就是苏凌月。

我们三个人一起长大。

回想起来也是觉得有点搞笑。

那个时候,林安南的目光总是追逐着苏凌月,而我的目光一直追逐着林安南。

我们三个你追我赶的奇怪关系,竟也维持了这么多年。

林安南那个时候经常向我诉说他有多爱苏凌月,而我也总是默默听着,从未泄露过一丝我的爱意。

因为我觉得我可以等。

苏凌月并不爱林安南,等哪天他回头了,就可以看到我了。

这是我第一个自以为是。

后来那个机会来了,苏凌月为了追求梦想,出国了。

林安南失魂落魄,而我却在这个时候,跟他告白了。

他眼里闪过震惊、迟疑、难以置信……以及厌恶。

我以为我们俩的关系,会因为我的告白,彻底结束。

没想到几个月后,他主动提出要和我结婚。

后来我才知道,他和我结婚的原因,是因为,苏凌月在国外跟别人在一起了。

而我,只是他情感的慰藉。

我没有在意,我觉得,也许结婚几年后,他就会发现我的好。

这是我第二个自以为是。

后来苏凌月回来了,她联系上了林安南,住进了林宅,去了林安南的公司……

再后来,我就被这样,活生生的砌进了水泥里。

“安南,不要,我好痛,我呼吸不过来了。”

我以为他对我多少还有些情意,哪怕不是男女之间的爱,那也可以是从小长大的情谊、也可以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对他的付出。

甚至我父母临终前,还将我的手,亲自交到他手里,让他好好待我。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对苏凌月的爱。

他为了苏凌月,什么都做得出来。

哪怕是我死。

“你这种贱人,活着也是害人!今天我要是不惩罚你,不知道你还会对苏苏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他折断我的手臂,我的双腿,一同被弄坏的,还有我那颗残破不堪的心。

“虞沁,这都是你应得的!”

我听着,就不停地笑,笑着笑着,最后眼泪掉了下来。

是啊,这都是我应得的。

我这么多的自以为是,才造就了我现在这样的下场。

我怕为什么,偏偏要爱上一个如此残忍的人呢。

我为什么要痴心妄想,到现在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断送了。

虞沁,都是你活该啊。

8、

林安南最近开始慢慢放下找我这件事,只是派了保镖找我。

因为苏凌月的画展要开始了。

苏凌月是现在闻名遐迩的先锋画家。

但人人尽知,她当年在国外给一个画家当小三。

自那之后,那个画家为她铺平了艺术道路。

虽画技马马虎虎,但商业价值却高,毕竟她的名字就代表着价值。

只是前几个月,她在国外被人家画家的老婆找上了门,这才狼狈回国。

而林安南,则像那个画家一样,要为她铺平国内的艺术之路。

所以她的画展,开的要多大就有多大。

林安南算是竭尽了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她的画展之上。

从租下最大的艺术馆,到盛情了知名记者、鉴赏家,来给她坐镇。

林安南这是摆明了,要彻底捧红她。

我飘在空中,看着林安南忙前忙后、亲力亲为的样子,竟觉得可笑。

当年他家濒临破产,我父母将我交给他的时候,给了大笔的嫁妆,甚至于自己公司的股份,他才得以慢慢得以喘息,后来建立起他的商业帝国。

而我对他一腔热血,没有给自己留一分钱,

所以直到最后,我父母离世,我家的公司被他吞并,而我说想自己创业,想让他支持我的时候。

他却说,你没那个脑子,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多么可笑。

我不是离不开他,而是没办法离开他。

嫁给他的时候,我的爱,我的钱,全都给他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即便他要接苏凌月回来,我也没身份去说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苏凌月在国外当情妇的事。

他去接机那天,我因为嫉妒,还拿这件事揶揄过他。

他说,“苏苏和你不一样,她天生善良,她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真心喜欢一个人,而不会考虑世俗的眼光。她就是太超凡、太艺术了。你不会明白的。”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他深情,还是该说他蠢。

我恶心的想吐。

是,她给人当情妇是天性善良。

而我只配当你和她感情的垫脚石,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想法和感情。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呢?

不然为什么那天,你明知我刚刚失去了和你的孩子,转头就可以去拥抱别的女人?甚至连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你是不是还在庆幸,这个孩子幸好没了,不然你和苏凌月也不会那么顺利。

我仍记得那晚,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流产后,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我缩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的给你打电话。

我想告诉你,我好想孩子,我现在肚子好疼,我好想你能陪陪我,哪怕一秒……

林安南,我对你的奢求,只有一秒。

然而。

你就在这个时候被记者爆出花边新闻,堂堂林氏集团总裁,包下花园酒店,大张旗鼓,宴请女客。

你根本不在乎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因为你满眼只有苏凌月,你想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你们俩才是“超凡”、“不在意世俗眼光”的同频人。

那张上了头条的照片里,你笑的是那么温柔,动容。

而我,林氏夫人,则在你笑容的阴影之下,成了连老公都看不住的笑话。

9、

林安南成功的帮苏凌月卖了一个好价钱。

画展之前,不仅请了大量水军洗去了她的不堪情史,还买通了营销号大肆宣传她的“才华”。

所以这次画展,苏凌月一跃成为最炙手可热的新锐艺术家。

真是讽刺。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毕竟我只是个死人了。

举办画展的时候,林安南一直看起来有些不安。

等画展结束之后,他一个人走到了外面,找到了保镖。

“还没找到虞沁吗?”

所有保镖都知道那个蓝色化工桶里的尸体就是我,但偏偏还要围着他演戏。

保镖沉沉的回答:“还在找。”

我听着都有点想笑,他们大抵把自己的老板当成一个疯子了。

苏凌月从应酬中脱身,过来挽住林安南的胳膊。

“安南哥哥,怎么出来了?李老板说想投资我的画廊,想和你聊聊呢。”

她的眼神三分娇媚,七分柔情。

林安南却有些恍惚,他脱口而出:“你真的爱我吗?”

苏凌月变了脸色,急忙回答道:“当然,安南哥哥。怎么了?是不是在为沁姐姐的事着急?”

林安南恢复了神情,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之前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我想把她找出来,给你当面赔罪。”

“不然,不是让你白白受这些委屈了。”

苏凌月神情这才松懈下来,“沁姐姐……她可能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做出那样的事。我不怪她。”

“如果换做是我,见你对别的女人那么好,肯定也会吃醋的。”

林安南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才不会,你最善良了,怎么可能会伤别人呢。也就虞沁那种贱人,才会不择手段。”

林安南安抚了一会苏凌月,借口公司还有事,就走了。

结果他却掉头,去了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冷飕飕的,摆了几十辆林安南的跑车,整齐有序。

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来过,因为我和他结婚这么多年,他也没想过给我买辆车。

那么大商业帝国的夫人,出行还是靠地铁,他也不怕惹人笑话。

唯一显眼的,就是电梯下面,正中间的那个蓝色化工桶。

保镖们兴许也觉得害怕,已经把盖子盖上了。

林安南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他没有勇气掀开那个盖子。

其实他没有什么好怕的,他替苏凌月前前后后办了一个月,我死了也有一个月了。

盖子下,只怕也只剩下白骨了。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到化工桶前,闭上眼睛,猛的掀开了盖子。

看到尸体的那一瞬,我的胸口堵的喘不过气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果真如我所料,只剩下骨头了。

我的眼泪不断的落下,那具枯骨,曾经是那么的健康、鲜活。

我无法形容自己现在有多悲伤。

只觉得胸口好像被掏了一个大洞,冷风穿膛而过。

林安南站在尸体旁,一动不动,许久,才声音略带嘶哑的开口。

“虞沁,是你吗?”

他的身体不断的颤抖起来。

林安南看了一会我的尸体,突然止不住的开始发笑。

“哈哈哈哈,不可能,你虞沁怎么可能会死?!”

“你不是还要跟苏凌月争个你死我活吗?你不是说要让我回头吗?”

“你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可能会死!”

他目光血红,突然开始用力的开始尝试刨开水泥。

但是水泥早已凝固,人的手又怎么能抵得过呢?

很快,他的指间开始泛出鲜红的血液。

而水泥,却纹丝不动。

他刨了一会,突然呆呆的坐到了地上,失魂落魄。

“不,你不可能会死的。”

“你是不是偷偷躲在什么地方,怕我抓你回去给苏苏道歉?!”

“你这个人作恶多端,怎么可能让自己那么轻易的死掉!”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又重新泛起神采。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就算把整座城市翻过来,我也要把你挖出来!”

他虽笑着,但眼角有些湿润。

林安南,你这是在为我难过吗?

哈哈,那个亲手把我塞进桶里,亲手杀死我的凶手,也会流泪吗?

可惜太晚了,一切都他妈的太晚了。

我平静的站在林安南的身后,他的神情越来越疯魔。

我已经猜不透他了。

明明,苏凌月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他从我的身边叫走。

他为了她,对我百般羞辱,甚至我的命都没了。

但为什么,他现在又表现出一副如此痛苦的神情。

难道他真的爱过我吗?

爱?

我神情恍惚,一时没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反应过来又觉得可笑,他凭什么爱我呢,他对我做了这么多残忍的事。

全世界最没有资格说爱我的人,就是他了。

那堆枯骨还在水泥之中,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丝皮肉了。

这残忍的一幕,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越是清楚,越显得林安南的每一分难过,都是那么的可笑。

我永远不会原谅的。

10、

林安南那天从车库回来,就彻底开始调查我。

事无巨细,连我每天买了什么东西,吃了什么,都要一一调出监控来审查。

说来可笑,我和他结婚多年,他甚至不知道我平时都在干什么。

每到一处,他的神情都显得那么茫然。

他表明身份的时候,乐器行的老板一脸惊喜。

“您可来了,您夫人两个月前,在我们这订了一架钢琴,说是要特地练一下曲子,等您过生日的时候弹给您听。”

“这不,钢琴都到了一个月了,您夫人一直没来取。”

林安南细细的摸过那架钢琴,脸上不知是喜是悲。

后来他又去了我常去的那家餐厅。

他不知道的是,这家餐厅是我的个人产业。

我本来想,等餐厅生意做大的时候,再告诉他,好让他夸夸我。

结果。

他听到餐厅的管事人说出投资人的时候,一脸震惊。

他大抵是好奇我哪来的钱吧。

说来好笑,他一直不愿出钱让我创业,所以我投资的每一分钱,都是从我牙缝里省出来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

不过他应该也没有发现吧,毕竟他从来不肯正眼瞧我。

他调查的越来越多。

那段他不愿意真正面对的监控,他最后还是看了。

是的,就是我死的那天,苏凌月来找我的监控。

监控里明明白白拍着,是苏凌月自己失足掉进了水泥里,而我并未碰她一下。

接着,就是他残忍将我封进水泥的画面。

我对这段回忆,已经彻底麻木了。

监控画面结束,他坐在电脑屏幕前一动不动。

直到苏凌月进来。

他猩红着眼睛,质问着苏凌月。

“所以,你那天对我撒了谎是不是?”

苏凌月眼看事实就摆在眼前,迅速服软。

“安南哥哥,我那天一时慌了神,所以才误以为是虞沁那个贱人推的我!”

“虞沁那个贱人?”

林安南终于捕捉到了重点,他像是才明白,苏凌月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单纯。

她一口一个“沁姐姐”,只不过是在他面前的表演罢了。

私底下的时候,苏凌月经常揪着我的头发,或者故意将我绊倒,将咖啡泼到我身上。

而那天,我被封到水泥里的时候,她得意的表情难以掩饰。

她从来不是林安南以为的小白花,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预谋的。

苏凌月哭的梨花带雨:“对不起,安南哥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那天真的只是太害怕了,因为沁姐姐经常私底下欺负我,所以我下意识的以为……”

林安南的那记巴掌到底没有扇下去。

与其说他不舍的苏凌月,更不如说,他不愿接受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竟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

然而,当事实终于摆在眼前,我可以告诉林安南真相的时候,我却已经开不了口了。

“安南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好爱你,我只有你了,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就都忘掉好不好!”

“我们去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谁都不会来打扰。”

她握住了林安南的手。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安南的脸。

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悔恨、憎恶。

但最后,什么都没有。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各位平静地说:“好。”

一瞬间,情绪像潮水般疯狂的涌入我的胸口。

如果说,之前他对我不好,是因为受了苏凌月的蛊惑的话。

那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却可以为了苏凌月,彻底忘掉我的死。

那我的委屈、我的痛,又有谁来承担?!

林安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

可能是我的执念太强了,我的灵魂突然在黑暗中慢慢显现,散发着幽光。

苏凌月瞬间瞪大了双眼,“是虞沁吗?!”

她一下子摔倒在地,拼命的朝身后爬去。

林安南看到我却一动不动,反而主动靠近,慢慢的向我伸出手来。

“虞沁,是你吗……”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那一秒。

我身上的光,瞬间泯灭。

11、

“虞沁!虞沁!”

林安南在方面里四处叫喊。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林安南不断的呼喊声。

苏凌月缩在角落里,喊着林安南的名字。

但林安南却无暇顾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那一瞬的出现。

他看起来是那么无助、悲痛。

然而我却不断的向上天许愿,我可以用我的全部来交换,让我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我不想再让他触碰我,触碰我的爱情,触碰我的执念。

这一切在我死的那一刻,都已经彻底终结了。

他喊了我一会,没有得到回应,像是累了,呆呆的坐回椅子前。

他双手掩面,眼泪不断的从他的指缝里掉出。

“虞沁……我知道你在,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求求你……”

我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他对我做的事更为残忍。

还是让我出现在他面前一瞬,而后消失,剥夺掉他所有的希望,更为残忍。

苏凌月从角落里爬过去,哭着握住林安南的手。

“安南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现在马上就订机票!我们马上走!”

林安南呆呆的问:“去哪?”

苏凌月脸上瞬间挂上欣喜的表情,“我们去米国!那里有我朋友,他一定会安置好我们的!”

林安南看了她一会,脸上突然浮现出讽刺地笑。

他狠狠的扼住苏凌月的脖子:“是你朋友,还是你的情夫?!”

苏凌月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林安南继续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没有做过调查吗!这段时间,你偷偷又和你的那位大画家联系上了!苏凌月,你真的爱我吗?你要的到底是我?还是我能帮你铺平你在国内的艺术之路!你说话呀!”

苏凌月被掐的呼吸困难,拼命的拍打着他的手臂。

林安南掐了一会,顿感有些无聊,渐渐松开了手。

他又哭又笑,又笑又哭。

他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呢喃道:“我到现在才明白,全世界只有你是真的爱我……虞沁。而我现在也才明白,你在我心里早就不可替代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等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你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的吗?你不是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吗?”

“可是你为什么现在不肯见我了,到底为什么……”

他的眼泪泛滥成灾。

委屈、不甘、懊悔。

还有爱意,歉意。

好像到了这一刻,才真正的从他身体里迸发出来。

我笑着笑着,却又掉出了眼泪。

林安南,你后悔了是吗?可是现在尘埃落定,一切都没法挽回了。

我平静的看着林安南,他呆呆的往窗外走去。

纵身跃下。

这样也好。这样也罢。

你我二十多年的爱恨,终究互不相欠了。

……

不久后,我的尸体被发现。

等警方根据监控查到凶手的时候,只发现,大厦下面林安南的尸体。

苏凌月没了林安南的庇护,她的那些黑料彻底爆发。

后来被爆出她在国外帮那个画家贩毒的事,最后被抓了。

她所追求的前途、名利,终究化为了泡影。

直到林安南死后,我才知道,他在调查我的期间,早早的写好了遗嘱。

他把自己大部分的资产都捐了出去,剩下的一半,全部用来投资了我原先开的那家小店。

他在遗嘱里写道,他先前做错了很多事,现在只想替我完成我的梦想。

原来他早早的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一时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

不过,我的尸骨终于可以下葬了。

在下葬的那天,唯有我开的那家店的那些人来送我。

他们在我的坟前,种满了鲜花。

他们告诉我,我投资的那家店,已经开了三四家分店,不久之后,我的名号,就会传遍整个江城。

我是最好的老板,有着最敏锐的商业眼光。

听到这些话,我的眼泪彻底决堤了。

我这个人,我的思想,我的灵魂,终于被人肯定了。

太阳升起,我的魂魄逐渐开始消散。

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

只盼来生,我能投身到更幸福的家庭里去,爱上一个同样爱我的人。

我们举案齐眉,再没有这一世的争吵、怨恨。

只愿平平淡淡,一生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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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逼我认错,老公将我封进水泥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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