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无语凝噎。
婆婆深吸一口气,握着我的手说:“离吧,梓玉,我支持你!”
我震惊不已,这个话我亲妈都没说过。
婆婆说,梓玉,有件事其实连申喆都不知道,你叫了我这些年的妈,我把你当女儿,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
申喆原本不姓申,姓卢,婆婆在申喆一周的时候发现老公出轨后抱着申喆去民政局办了离婚,半年后认识了老申,也就是我现在的公公,两年后他们结了婚,还把申喆改了姓从乡下接到了市里。
婚后第二年,婆婆怀过一个孩子,足月时脐带绕颈,刨出来是个死胎,后来,公公心疼她,一直没提要孩子,他把申喆当作了自己的亲儿子。
婆婆说,她平生最恨出轨之人,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也成了这样的人渣,梓玉,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我小声嘀咕,可是申喆不同意离婚…
婆婆向我保证,申喆一定会同意,并且不会干扰我以后的生活。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抱住了她,泪眼婆娑,双肩颤抖不止,婆婆顺毛的拍着我的背,我知道,她也哭了。
申喆两天后醒了,他说要见我。
第一句话还带着哭腔“…老婆…你别不要我…”
我恨铁不成钢的想去抽他一巴掌,看着他那一碰就碎的病恹恹的模样又把手抽了回来。
我怕说错话再刺激到他,毕竟同为母亲,我婆婆现在一定心疼百倍。
“…你要再作死,不管离不离婚,我永远也不会再见你!我儿子的爸爸无论何时,都不应该是个胆小鬼和懦夫!”
他听后沉默良久,我说你好好养病,出院了才能去看儿子。
三个月后,在我婆婆的不懈努力下,申喆终于同意协议离婚。
那天,天空如水洗过的蓝,阳光洒落在身上,温暖而明媚。
我如获新生,如释重负。
每周末儿子会被接到他们家,我则报名参加了培训机构准备考公。
萧昱没有收我的红包,我们鲜少联系。
我告诉他我已经协议离婚,由衷的感谢他,毕竟叨扰了他多时。
我以为我们的交情点到即止。
一个月后的周末,爸爸的三个得意门生登门拜访,我和妈妈在厨房忙着做饭招待他们。
菜快要上齐的时候,萧昱风尘仆仆的来了。
原来,萧昱半个月前,离开了北京,现在B市重新开了家律所。
他说北京有几个没结清的案件还要两头跑。
他的新律所正在招人,现在缺一个行政文员,我妈连忙问待遇,最后强烈推荐我去。
我爸也连忙说让我别考公了,参加司法考试,考个律师证跟着萧昱混,绝对有钱途。
事实上,我前两年考公没考上,二老已对我不报希望。
席间,爸爸那三个事业有成的学生也不断对我洗脑。
最后,我硬着头皮去了萧昱的律所工作,并重新准备法考。
律所的同事们都比我年长,哥哥姐姐们都很优秀,大都名校毕业、留学归来。
我的生活每天都很鲜活,工作带孩子两不误。
只是偶尔申喆犯神经了会给我打电话絮叨半天。
有一次,凌晨两点,他从深圳坐飞机回来直奔我家,理由是他做梦,梦见我和孩子遇到车祸了,他怕再也见不到我们,只是看了眼我们,就恋恋不舍地走了。
我心里一阵唏嘘不已。
半年后,我参加了司法考试,果然不出所料的没有通过。
我心灰意冷,同事们安慰我,法考是全国最难考的,很多人都是考几次才过。
才怪,律所里的学霸们都是第一次高分考过,笨蛋只有我一个。
萧昱鼓励我让我不要放弃,并且他说要亲自督促我学习,我天,他当我家教时有多严苛,我不是没领教过。
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是拿人钱财,盛情难却。
他利用微信天天给我发一套卷子,做不完扣工资那种。
我凌晨一点发过去,他居然还回:收到。
我只能扶额苦笑,无奈叹息。
两个月后迎来了圣诞节,单位组织聚餐,萧昱坐我左边。
席间,我打开手机,解锁后,界面一眼陌生。
我拿错了手机,但这个手机密码,竟也我的生日。
我内心慌的一匹,迅速检查桌面,终于在左手边几张纸巾下面发现了一部白色的iPhone15pro Max。
两部手机没带壳子,简直一模一样。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把那部手机悄悄物归原处。
而我,万万没想道的是,拿错的手机主人是萧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