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怀廉听到时悦声音的那一刻,心已经软了。
更别提时悦求救的声音,他握紧电话,语气急促,“你在哪儿?”
“KS医院,他们要把我和我妈带走。”时悦躲在洗手间里,她刚说完,电话就因为没电被迫关机了。
门外搜查她的动静闹的很大。
她躲在女洗手间里不敢出来。
她十分害怕,明知道哭鼻子没用,但心里所有的委屈涌出来,眼眶还是红了。
外边搜查的声音又大了一些,她的眼泪掉的更凶一些。
现在她只期盼着阮先生能来救她。
可她和阮先生已经银货两讫,阮先生能来救她吗?
十分钟后。
KS医院门口。
阮怀廉大步流星朝着医院里面走去。
刚刚走进医院,他已经察觉到不对。
很多人在医院盘查什么,他凑近一些,自然听到他们在寻找时悦。
因为寻的是同一个人,他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一眼,对方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左边额头上有一处很丑陋的疤痕,就在眉峰上方,把他原本就凶的五官衬的多了几分煞气。
时悦怎么会招惹到这样的杀手?
他还没想明白,已经听到远处响起了男人的喊叫声,“她从洗手间跑掉了,快去追,她想要跑去外边!门口的人,拦住那个贱人!”
话音响起的那一刻,时悦像一只蝶一样,从洗漱间立刻冲了出来。
而她身后的人看见她现身,立刻追上去。
男人的速度杜很快,时悦眼看就要被那些人抓住,阮怀廉看不下去了,眼疾手快冲上去,立刻拦住那些男人。
男人被拦住,怒意攀升,攥紧拳头朝着阮怀廉的脸上砸过去。
阮怀廉敏捷避开,借着身高的优势反击,狠狠抬脚踹在男人膝盖上。
男人身体一躬,“咣当”一声摔倒在地上。
其余的人不管摔倒的男人,立刻去抓时悦。
阮怀廉又拦下另外两个追着时悦的男人,将时悦紧紧护在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负责其他楼层搜查时悦的人也赶了过来。
七八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将阮怀廉和时悦围住。
此时的阮怀廉和时悦已然没了退路。
时悦看着身边围过来的黑衣人,脸色发白,她的手紧紧地抓紧阮怀廉的手,眼眶发烫地看着护住自己的男人。
她其实以为他不会来了。
但他竟然来了,她的心因为他的到来,而五味杂陈。
她甚至想,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也是好的。
阮怀廉一米八五的个头站在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前,像一座大山,压的人喘不过气,而眼中渗出的冷意,更是让人不敢靠近,他将时悦护紧,冷着音调开口,“让开!”
七八个杀手站在阮怀廉面前,看着对方渗出的冷意,明明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但他们就是不敢围击他。
终于,带头的杀手开了口,“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上?我们有这么多人,他就一个人!你们谁能抓住那个见贱货,可以多奖励十万块!”
此刻,十万块钱不只是钱这么简单,而是饿狼眼中的肉!
为了争那一块肉,所有人冲向阮怀廉。
阮怀廉攥紧拳头,和冲过来的男人打起来,他的个头够高,动作也快,即便好几个打他一个,他也没有吃亏。
但对方人太多,他也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拉住时悦的手,带着时悦往外跑。
就在他们要逃出去的时候,一个黑衣男人冲出来去抓住了时悦的手。
时悦的手被按住,下意识挣开对方的手,但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开,相反还被对方拉了一下。
阮怀廉抬脚踢开纠缠时悦的男人,毫不费力的将时悦拉进怀中。
就在他带着时悦继续跑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拿着刀子冲向阮怀廉心脏的方向。
时悦毫不犹豫的向前挡在他的面前,下一刻,鲜红的血顺着时悦的胳膊往下淌。
她疼的红了眼睛,却依旧挡在阮怀廉面前,不肯让一步。
“阮先生,对不起,你带着我走不了的,我不该让你过来。”比起胳膊上的疼痛,时悦很后悔给阮怀廉打电话,“你别管我了,自己走吧!”
阮怀廉听到时悦的话愣住,她因为把她叫来而难过,甚至在这么危险的时刻让他先走。
可明明是她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救她的!
她到底在想什么?
既让他来,又让他走?
他看着时悦猩红的眼,脸上全都是她的眼泪,忽然不想思考时悦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忍不住向前一步,将哭红了眼的时悦拉进怀里,眸光深谙,“不信我能救你?”
“我……”时悦被拉进阮怀廉的怀里,很多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她看着对方忽然有种错觉,好像对方真的能救她。
围在周围的黑衣男人早已经按耐不住了,包括刚刚拿着刀子的人,也在对时悦虎视眈眈!
“我可以救你!”阮怀廉向前一步,将怀里的女人护在自己的身后,深瞳死死落在拿着刀子的人手中,“伤她,你也配!”
他说完,立刻朝着拿着刀子的男人冲过去,一挥拳,砸在拿着刀子的男人脸上。
他的动作太快,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踉跄了几步,刀子也脆生生掉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慌了,莫名感觉不安。
不仅他慌了,周围的黑衣杀手也慌了。
明明他们的人更多!
那个贱人身边只有一个男人而已。
可这个男人,却像是能抵挡万军一般!
刚刚摔在地上的杀手从地上拍起来,看着周围不敢动的人,原本想要叫他们去抓住那个贱人,但目光对上阮怀廉的眼睛,忽然开不了口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医院外边响起了很多汽笛声。
随着汽笛声响起,外边的车停下来,很多黑衣保镖从车里走出来列队走进医院,
不需要阮怀廉动手,他们已经控制住那几个黑衣杀手,带着那些作恶的杀手走了出去。
医院的人很多,刚刚的闹剧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而此时的时悦,早已从惊慌中恢复过来,现在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的胳膊还在流血,米白的瓷砖上已经有鲜红的血滴在了地上。
阮怀廉看着她胳膊上的血迹,心莫名软了下来,瞬间也不介意刚刚她不信任他的事,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医院里面的急诊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