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悠悠拭去了唇边的血渍,光脚踩在金丝地毯上,他的身型要比自己的管家高出许多。纤瘦的右手勾起贴身侍从圆润而又小巧的下巴,嗅了嗅他可爱的右耳,轻咬了下去,
一路滑向丰盈而紧抿的双唇,狠狠地啃了一下,而怀中的人任由着他的殿下抚摸轻吻。左手仍旧牢牢的托着银盘。
似乎是玩够了,杰克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紫红色的眸子现出了一丝黑色的光影。
窗外,东边初升的太阳逼退了摇摇欲坠的七分月,一瞬间杰克放开手中紧捏着的下巴,走向落地窗挥手退却了厚实的帘幔。
“伊莱,帮我更衣。”
“是,殿下。”
名叫伊莱的人轻低下了头,一丝太阳光从杰克的左耳边直射进屋,黑暗与光明对比显眼,令屋内所有的人生厌。
这是新的一天,新的光明再次逼退了黑暗的一天。
“哐-----”描金雕花门被重重的打开,消失一夜的日光瞬间溜进了幽深的走廊,直直的拐进了有两人出来的宽敞房间。
长廊十分的长,这恰巧像极了一条冰冷的蛇盘踞在整个古堡的上方。燃烧的小火焰每隔十米的有序排列在墙边,走廊上的世家名画与中国青花瓷南非金刚石数不胜数,奇怪的是其样式却更是古朴,而非今时今日所流行的态势。
“殿下。”身后的人在杰克的身后缓缓开了口,然而当事人却并未予以回复,而是边下楼梯边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得知命令后,伊莱轻轻地低了低身,右手放在了左胸口上,直到杰克消失在楼梯尽头,紧接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古堡前开过。
圣杰尔斯堡于上世纪初修建,坐落于法属区巴黎最北端的玛丽山下。这里空气阴湿潮冷,任何人都别想在这种地方建一幢如此庞大的古宅。圣杰尔斯堡的周围荒芜,唯一有的便是后背靠着的那座4800米海拔的玛丽山。玛丽山常年下雨,偶尔也会有一两周无露水降临的日子,然而这是被血族们所厌恶的,他们把这段时间称作“露日”。在这段时间内,圣杰尔斯堡内的任何血族都不想出去,对于血族来说,光明是那么的令人生呕。当他们看见太阳,便会有一种吞食它的冲动,这不仅仅是天性所造成的,血族们之所以惧怕阳光,是因为如果长时间的不间断曝晒,他们就会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当然如果时间合理,血族也可以利用白天的时间为自己准备许多事,比如:囤食
自强大的第三代血族---血宿沉睡后,密党或者说是十三氏族的六大戒律执行的更为严格。
十三氏族的六大戒律,即为所有血族终生都不可违抗的六大命令,其中第一条也是核心的一条便是“绝对不允许在人类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如若违反,将由血族长老亲自处以死刑。”
此条一出,几乎没有哪个血族愚蠢到会以身犯险,“即使你永生,你的命运依旧在圣王手中。”这是血族中从出生起每个人都时时刻刻铭记的祷词。
也正是因为六大戒律的实行,法国巴黎市区的血族并未给人类造成太多困扰,或者应当说,人类在上世纪的“千年圣战”之后,便再没想过还会有血族与他们相依生活,甚至近在咫尺。
巴黎是个美好而又美丽的地方,受到上帝的眷顾,湛蓝的天空与悠长的河流见证了由上世纪走到这世纪的历史,古老的残垣断壁上,战死的人类与血族的圣血,还未完全褪色。
圣弗尔高中是巴黎此时环境最优美的学校之一,与古老的塞纳河比邻,周遭是古老城区,而并未建在巴黎大学城内,位于东方的圣弗尔高中唯一的特点便是---阴天胜于晴天。因此这也是我们故事开端的地方。
圣弗尔高中不够很大也不算太小,它的名气仅仅在于它周围环境的塞纳河与学校正对面的阿尔克拉山,当然,包括他们的教学水平。阿尔克拉山是小型山,但是巴黎市区珍惜物种最多的地方却在这里,这里更适合开展生物与科学自然课程。
来这里上学的除了百分之九十五的富家子弟与官宦之子外,还有一小部分靠国家奖学金而荣升到这里的几名学生,除去奖学金缴了学费仍需一大笔开销等着他们自己赚取,这时学校左面的“碧朗咖啡馆”便投其所好。
“艾伦!这里这里,一杯Americano,please。”
碧朗咖啡馆每当放学时分便是最为忙碌的时刻,而店内除去老板奥斯顿和服务生阿尔文之外,还有零散工,今年只招了一个----艾伦
店面已经算小了,一共四张圆桌八条高脚蹬齐靠咖啡馆左侧落地窗旁,这是一个小二层楼。因此可以透过窗看到阿尔克拉山东脉的一角。每到人潮高峰期,名叫艾伦的男生与服务员阿尔文都会脚不停歇的穿梭于上下楼,他们还兼带外卖服务,当然范围不会超过阿尔克拉山以外。
正午时间很快过去,艾伦得以重新回到教室上课,但没几节课身体终究未能敌过疲倦而昏昏欲睡。
“艾伦,艾伦!该你了!”
“是,奥斯顿!这次要送什么咖啡下去呢?”艾伦腾地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向前方,这一下弄得全班哄堂大笑,连他自己都尴尬到手无举措。
“艾伦,该你谈谈对《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见解了,不过我现在想问你一句,你昨晚睡觉了吗?”
老教授的这一句弄得全班再次哄笑一堂。
课下后,艾伦被安排打扫学校操场的工作,不过自己也是借宿在值班室的,回不回家对自己来说也没多大意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艾伦收拾收拾工具只身来到操场,时日正值秋天,落叶由阿尔克拉山随风飘下,这种景致一个人看倒是很有感觉的,艾伦很快沉进了这种伤感的情氛之中,睡梦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爸爸,妈妈,你们去哪儿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爸爸!妈妈!啊!-----”
一个起身,艾伦大口的呼着气,嘴中的水蒸气碰撞在空气中泛着朦胧的白。
“又是一场噩梦……”自言自语的空当,天空已下起了蒙蒙小雨,不一会儿便转成了大雨,闷雷阵阵,艾伦顾不得工具拉起衣服盖住头顶准备向值班室跑去,而此时远处开来的一辆黑色轿车却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