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静枫惊恐的模样微安噗呲笑了出来:“好了,不吓你了,吃完手里的东西就回去休息去,明日再来收拾一样的。”
静枫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手帕里,这可是从皇城中最有名的干果铺子里买的,每次她把那些倒掉的时候心里都觉得可惜。
奈何这干果盒里的东西哪怕是倒了将军也不允许别人吃一粒。
微安见状又打开了其他几个盒子:“每样都拿一点,过两天我就回去了,留着也是浪费。”
静枫有些迟疑地看着微安为她将手帕包的鼓鼓圆圆的,这位贵人倒是随和的很,比香莲还要随和些。
拿着鼓囊囊的手帕静枫朝微安跪了跪,就欢欢喜喜地转身淹没在夜色中。
微安也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揉着眼睛走进了房间,这几天赶路她也乏的紧。
院门轻轻被打开,令予宁慢慢走到石桌前看着一桌子乱七八糟的干果壳,眼波流转,随手捻起一枚干果壳捏了捏。
嗯,还和往常一样,每次吃干果的时候总是会残留一部分在壳里,他还记得她边用牙啃边抱怨“这个模样长得不端正,连果肉都难啃!”
后来他就尽量让香莲选端正,好剥的回来,可这东西难免会有些歪七扭八的混在一起,看来方才又遇到难啃的了。
还有这被扔到一边的盖子,干果容易受潮,可她每次都只会打开吃,吃完就走,永远不知道把盖子给盖上,结果第二天拿起来又会大叫“怎么变软了,算了软就软着吃罢。”
一副愁眉苦脸,勉为其难地模样,可嘴巴还是会不停地动,就像一个冬天没吃干货的小松鼠。
第二日,微安给将军府递去拜帖,得来的消息却是安国将军政务繁忙,一大早便出了门,回府时间不确定。
第三日又是如此。
将军府门口红苗接过拜帖一脸愁容:“姑娘,将军是不是压根不想见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把你耗在大楚啊。”
微安看了一眼将军府高大的门楣:“走,我们直接找白荞取天牢钥匙。”
既然不愿意出来见她,那她就直接去找魏至益,难道没有他这个安国将军的批准她都不能探视牢里的犯人了吗。
结果还真的是无法进去,白荞也无法直接进入天牢,据说是因为魏至益属于敌国重要人犯,没有安国将军与王上同时下达的文书不能擅自探望。
“姑娘,要不我们几个人闯进去把人给抢出来?”红苗试探着问。
微安白了她一眼,此次她回大楚根本没想过要闯天牢,劫狱,这样危险的事情。
别说她现在手边没人,就是有人也不会犯这种错误。她现在身份特殊,随意一个动作就会引起两国甚至多国间的纷乱,再说了她还是对令予宁抱有一定期望的。
魏至益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留着也无用,也没有能力为迟载复国。
微安叹了口气,看来他一定是要在将军府摆摆大将军谱了:“走吧,我们进将军府等。”
戌时,在饭桌前陪着微安等了一个时辰的诗云终于忍耐不住了。
“将军今日也是繁忙,要不故人还是回去等,待将军回来了府中小厮再去告知你。”诗云赔着笑脸道。
实际上从她们几位被赐了新衣接待贵客后她一直没有见过将军。
原以为她已经熬出了头,已经成了正在的将军夫人,可没想到这位将军还是对她们不闻不问。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几日都是锦衣华服的侍候着她们,没有再让她们种树养花了。
想到这里诗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在侍郎府中的时候她是嫡女,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提锄头,铁铲了。
被送进这诺达将军府的当天她的手就被磨出了水泡,后来水泡破了流出血水,也不能休息,短短三四个月她的手掌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新茧。
“不必了,今日我就在府中等候将军当值回府,若几位夫人饿了就自行解决,不用管我。”说完微安就起身离开了宴桌,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她也懒得在这几个女人面前虚与委蛇。
诗云尴尬地笑了笑,命人撤走了面前精心准备的一桌珍馐,坐在正厅的主位上陪着微安等。
她也想知道今日将军回府后会不会把她这将军夫人的名分给定下来。
王宫西暖阁,这里是专门为朝廷官员准备的休息之地,平日里若政务繁忙有官员需要在宫中过夜的时候也都会在此地休息。
令予宁已经在这里渡过三个夜晚了。
令西看了一下时辰抱拳上前道:“将军,姑娘还在将军府等候着。”
“几时了?”令予宁眼睛并未从面前的奏折上移开。
“已经子时了。”令西答道,“刘侍郎家的小姐也在一起等着。”
令予宁终是放下了手里捏了半天的奏折,揉了揉眉心:“回府。”
令西大喜,撇了撇嘴,自他今日申时来禀告将军说姑娘去了将军府以后将军手中的奏折就没换过。
待令予宁回到将军府时已经要到丑时了,微安早已经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前睡着了。
只有诗云还硬撑着眼皮等待着,她现在是主人,即使来的客人休息了她也不能懈怠。
在看到正门走进来的男子后迷迷糊糊的诗云一下子惊地跳了起来。
“将,将军,回来了。”诗云磕磕巴巴地施礼,又指了指趴在桌前沉睡的微安,想要扬高声音喊醒这位一直赖在这里,还丝毫不注意礼节的女子。
令予宁见到她的动作竖起手指轻轻放在嘴边,又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诗云迟疑半分,开口道:“将军可用了膳了,妾身让厨房准备些夜宵可好?”
声音不大不小,趴在桌上的女子许是受到了惊扰扭动了一下,又换了一下姿势继续睡去。
令予宁见状一个凌厉的眼神向着诗云飞了过去:“下去。”
诗云万分委屈,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面前男子的注意力丝毫没有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