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里说你们伊栬虽人少,可是八大家族中最厉害的家族,要我说你们就是虚张声势,一大半就是要靠这些个毒物,现下没了毒物,我看你们这区区两百人要怎么赢过我。不就是用蛊毒吗,今日也来让你看看我们金乌的蛊毒!”
说罢金湍率先用匕首将手掌划破,他身后的几百人也纷纷效仿,拿出匕首将手掌划破。
鲜血流了出来,很快又有一条条蛊虫从鲜血里显露出来。
这些蛊虫大的有手臂粗细,小的有指头粗细,在阳光下呈现出深红色,各个仰着脑袋在觅食的模样。
“浴血蛊,这种蛊虫专门喜欢吃活人的鲜血,每次也不吃多,只会让人头脑发晕就会立马离开,回到蛊盅内,我看你们两百来人,还不够我们带的浴血蛊塞牙缝的。”
金湍双手握成空拳在口中吹了一下,地面上的蛊虫听到这声音,立马开始慢慢往塔情珍这边爬来。
塔情珍也不说话,只是眉梢动了动,她身后的族人的胳膊的小黑点里开始爬出一条条极小的黑色虫来。
这些虫子看似很小,但从每个人体内出来的数量很多,每一群虫子遇到金湍的浴血蛊虫后就会将它围起来,然后想蚂蚁一样,爬到它的身上,又慢慢将它啃噬干净。
待这些小黑虫吃完这些浴血蛊虫后又自发的爬到一处空地上。
塔情珍看了看四周浴血蛊的数量,笑了笑,顺手拿起一团方才未烧尽的衣物扔进了小黑虫堆里。
很快一股烧焦的血腥味与烤肉的味道就传了出来,味道浓腥,飘到风飞扬面前,只让他一阵恶心。
“早就听说伊栬族各个以身体为器皿养蛊,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就是不知你们族长用你们还在活着的人的躯体养蛊,有没有考虑过身上蛊虫对你们的伤害?”
浴血蛊虫被尽数吃完,金湍也不急恼,反而明目张胆的挑破离间。
“要知道八大家族中,除却你们伊栬人,其他七大家族就算是养蛊也只是用死去人的躯体养,毕竟死人嘛死就死了,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恐惧。
“可是你们族长为了培养新蛊竟然用你们的身体来当试验品,你们当真不害怕吗?听说你们族的人通常活不过三十岁,这肯定就是最重要的原因,她以伤害你们身体为代价来满足自己养蛊的目的,你们难道就心甘情愿为她所用吗?
“你们也别忘了,你们现任族长她母亲是何人,那可是和中原人通奸的妖女,简单来讲,你们的族长就是我们南疆人眼中的杂种,谁知道她是不是在为她的中原爹培养蛊毒呢。
“就你们这些人,还整日傻不拉差的盲目地推崇她,尊敬她,别看她现在这副年幼单纯的模样,实际上早就不拿你们的命当回事,就只是用你们的身体而已。”
金湍说的开心,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身边从金乌族带来的数百人已经逐渐被塔情珍的傀儡蛊操纵。
虽然伊栬族只有两百余人,只能操纵他带来的两百来人,但这已足够让金湍他们自相残杀,已经足够杀死金湍。
终于,金湍带来的人中,有人率先对着身边的金乌族人狠狠砍下一刀,其他受到操纵的人也开始用自己手边的武器砍杀身边的族人来。
金湍身边也被安排了四五个傀儡人,这会儿几个人都将手边的砍刀拿起狠狠往金湍身上砍去。
金湍躲避不及,瞬间就被砍断一条臂膀。
塔情珍笑盈盈地望着面前混乱的场面,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想离间我们,看你现在被族人砍,滋味好受不好受。”
很快金湍带来的几百人就只剩下了一半,他自己也是浑身鲜血的躺在地上。
那些受到傀儡蛊操纵的人这会儿也平静了下来,双目无神的望着地面,尚未恢复理智。
塔情珍从身边的侍卫手上拿过一只砍刀走到金湍身边,居高临下道:“前几天让你活下来受苦是我做的不对,我应该那晚你偷蛊毒的时候就把你直接毒死的,现在我就来弥补之前的过错。”
说完将手中的砍刀高高举起,金湍此时面无人色,吓得闭上了双眼,只能着自己头身分离。
然而脖子上一直没有等来冰凉的触感,睁开眼一看,塔情珍还高高举着砍刀,可手腕已被乌塔力挡了下来。
“族长,万万不可,若金湍今日命丧于此,明日七大家族就会合力对抗伊栬,届时伊栬的蛊毒再多也无法抵抗。”乌塔力卸下塔情珍手中的砍刀跪拜道。
“你这几日不是应该被困在血冥殿么,怎么,为了保护金乌族逃出来了?”塔情珍望了一眼乌塔力眼中满是嘲讽,“我差点忘了,你与大巫都是从金乌族出来的,维护金乌族着实无可厚非。”
“还请族长深思,乌塔力此举只是为了拯救伊栬,并无他意。”乌塔力恭敬地垂首道。
“情儿,没想到你今日竟会对金湍下此毒手,伤了金乌族这些人,当真是做了族长以后肆无忌惮,连师父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还未等塔情珍说些什么,洛林等三位长老也跟在乌塔力身后赶了过来。
几位长老看到金湍浑身是血的倒地,金乌族的人也死伤过半,很是愤愤不平。
说完刚才的那句话后洛林从袖中拿出一只香炉来,点燃香炉,一股有些甜腻的香味飘了出来。
原本双目无神,中了傀儡蛊的金乌族人瞬间清醒过来,再看到自己手中带血的砍刀,和身旁死去的同伴时皆是惊恐不已。
“既然师父觉得情儿肆无忌惮,那情儿也不敢辜负师父的认知,今日我必要将金湍置于死地!”塔情珍也不解释是金湍事先带人来挑衅,直接从袖中拿出一只蛊盅来。
正待她要打开蛊盅时,一个清脆的笛声从远处响了起来,塔情珍听到这笛声后立马紧紧捂住脑袋,蹲在地上惨叫了起来。
似乎这样还不能缓解她的痛苦,瞬间她便倒地不起,就地打起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