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塔力见状往笛声传来的方向望了望,目光中带着绝望和无奈。
金湍见状立马兴奋了起来,他高声喝道:“终于等到这妖女有破绽的时候了,伤害我金乌族,今日我非取下这妖女的首级不可!”
“不可,怎能私自对八大家族的族长用私刑,并且怎能随意处死伊栬族的族长!”一旁的洛林开口阻止道。
那锋瞥了一眼洛林,语气森森:“是塔情珍伤害金乌族的族人在先,金湍已经失去了一条胳膊,现在金湍想要讨回公道也无可厚非。”
金湍得到那锋言语上的支持,冷笑一声举起砍刀就往塔情珍身边走来:“既然我不能杀了她,那我也要让她与我一样,尝尝失去一条隔壁的滋味。”
其他伊栬族的族人想要说些什么,纷纷被金乌族的族人拦住,乌塔力也只是伸出手臂拦在塔情珍面前,不让金湍靠近。
“方才那场纷乱并不是伊栬先动的手,是金湍带着人和雄黄粉,涂满白磷的衣物包围了伊栬塔楼群,扬言要将伊栬灭族,塔情珍他们被逼无奈才被迫还手,对他们使用了傀儡蛊的。”塔楼上一直观望的风飞扬道。
他看着面前的局势陡转,一群人都对伊栬族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三位长老中只有洛林一位女长老维护着伊栬,实在是力量悬殊。
“你是何人?胆敢对我们南疆内部的事情指手画脚?”金湍见被人戳破事情,有些恼怒,举起砍刀对风飞扬叫嚣道。
“在下不过是看不惯你个大男人这样乘人之危罢了,今日分明是你先带着五六百金乌族人来此闹事,塔情珍为了保护族人才被迫动的手,你现在失掉一只臂膀也实属你自己咎由自取!”
风飞扬走出塔楼,直面金湍,没有一丝的胆怯与慌乱。
“各位长老,千万不要听这位中原人的一面之词,他住在塔情珍的塔楼里肯定是与伊栬有关的人,肯定会维护塔情珍。”金湍瞪着风飞扬对身边的三位长老说道。
“你个男人,怎么就敢做不敢当呢,分明是你自己有心围剿伊栬,不然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金乌族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呢。昨日塔情珍毒害的那些中原人就是我的同伴,我是肯定不会向着塔情珍的,可我也不愿作壁上观,落井下石,分明是你带着人挑衅在先!”
风飞扬甩了甩衣袖,扭头对三位长老道:“我也知道你们中间有人也讨厌伊栬,讨厌塔情珍,但借这样的由头除掉异己实在为人不齿,你们大可现在就问问现场的金乌族人与伊栬族人,看看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宣木长老听完风飞扬的话后开口道:“那锋,我们作为南疆的长老,必须公正公立,这位中原人说的没错,的确应该问问现场的伊栬人。”
此言一出,那锋微微向金湍使了使眼色,金湍冷哼一声便带着人离开了伊栬塔楼。
洛林见风飞扬气度不凡,即使自己人受到塔情珍的伤害也愿站出来说出实情,心中不免对他刮目相看。
她上前施礼问道:“昨日情儿无意伤了你的人,还望贵人海涵,只是还未请教你是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风飞扬略一迟疑开口道:“我是南幽王室五公子,风飞扬,里面还有我的同伴,迟载王上魏王。”
说罢就解下身上带的象征身份的信物递到洛林眼前。
洛林闻言一惊,其他两位长老也立马变了脸色,他们三人一直负责南疆对中原各国的接洽事宜,虽没有见过南幽五公子,可南幽王上也是在出使南幽的时候见过的。
“因我的妹妹,灵鸾公主,也就是迟载王后身中万蚀蛊,听闻南疆这边有解药,我便同迟载王上前来寻药,此事属于私事也就没有事先通知各位,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带使团前来。”风飞扬收起信物解释道。
听闻南幽与迟载在联姻后反目,迟载王上率领大军攻打了南幽十余座城池,两国已然水火不容。
可现如今迟载王上与南幽公子一同进入南疆寻药,看来外界传闻并非属实,南幽与迟载的关系很是牢固,一点也没有松懈的意思。
“两位贵人不远万里来临,反倒让贵人受了伤害,见了族内笑话,实在让我们过意不去,既然贵人挑明了身份,那我们还需以各国之间的邦交礼仪相待,今日实在仓促,待我们回去后就会给两位贵人准备住所,还请贵人见谅。”宣木上前一步道。
“无妨,方才挑明身份只是想让三位长老明白,我方才所言并没有向着谁的意思,完全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你们的族内纷争我们中原人也不愿参与,若方才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还请长老见谅。”
风飞扬也是客气有加,举手投足间将外交风范做的滴水不漏。
送走几位长老后,乌塔力已经将塔情珍抱回了塔楼,见风飞扬进来,重重对他拜了一拜:“多谢五公子方才出言相救。”
风飞扬望了望床榻上一脸痛苦神色还在不停呻吟的塔情珍,扭头问道:“这是蛊毒发作了对吗?”
“是,只是现在我也没有解药,只能让她这样硬抗过去了。”乌塔力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而后端起一旁的木盆接了些水,沾湿了棉布为塔情珍擦拭着满头的冷汗。
“我会点医术,只是中原医术是解不了她身上的蛊毒的,最多可能会让她缓解疼痛,稍微好过一些。”风飞扬站在一边看着满脸焦急神色的乌塔力说道。
“公子是用何办法?是有什么药需要煎制吗,若需要我现在就去拿药煎药。”乌塔力急忙回道,“她每次蛊毒发作起来就会疼上十时辰,实在让人着急。”
“不用煎药,我略施几针就好。”见他不反对,风飞扬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团小小的银针包来。
这是他这段时间行走江湖做野郎中养成的习惯,没想到此时还真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