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予宁皱了皱眉一副不是很理解的模样:“只是我有些好奇,你苦苦寻了魏如辰两年,怎会在司温伦出使南幽的那几天之内就答应他的求亲,是风飞华拿你做什么交易了吗,据我所知当时他与钮鲲同时求亲,你谁都没答应。”
微安小心翼翼地望了令予宁一眼:“如果现在魏如辰在活着,你还会杀他吗?”
令予宁摇了摇头:“他囚我三年,我还他一剑,已经够了。”
忽然令予宁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进脑海,他有些迟疑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感觉。
可又想到面前的微安都是一缕异世之魂,心中的疑虑就更大了些。
“你是想说现在的司温伦实际上是魏如辰?他与你一样,魂魄进入了司温伦体内?”令予宁有些迟疑地问道,“不对,若他真的是魏如辰,肯定不会不管迟载,但他若不是,你不会随意就将自己交付于他。”
微安点了点头:“也是,也不是,只是他现在属于魏如辰的部分还未全部记起。”
在令予宁惊愕的目光中微安将钮延海告诉她,关于司温伦与魏如辰的事情全盘托出,也将司温伦只记起她的事情给了出来。
令予宁将胳膊环在胸前,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我就在想,怎么这个远在苍和的翊王,怎会让你那般不管不顾就跟了过去,还这般不顾自己危险怀上他的孩子。
“啧,看来上苍注定要让你与他相伴了,先是你突破重重荆棘,不可思议地闯到这里来,又是他死了都不甘心,非得活过来再去见你。”
说着说着令予宁无奈的摇着头苦笑了起来,人算不如天算,他纵然有再强大的兵力有再强大的权力,也无法阻止这命中注定的因缘。
“给他传信,让他过来罢,你是去是留等他来了以后一起商议。”令予宁轻叹道。
“好。”微安淡笑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他来了能不能不要告诉他我生产的时候会有危险出现。”
令予宁一愣,没想到这样的结果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他只能点了点头:“好,相信飞扬一定会在这段时间找到方法,化解危机,让你与孩子都平安无虞。”
苍和苍炎,收到信的司温伦当即丢下所有事情,即刻启程赶往大楚皇城。
一路上他细细回想着信中所写的一切,所有关于魏如辰的一切,半信半疑,可心中所有的疑虑在靠近的大楚的途中慢慢变得浅淡。
特别是踏入原迟载境内后,脑海中所有的一切越来越清晰,所到之处对司温伦来讲,是陌生的,可魏如辰的记忆却越来越多的涌了上来。
直到他在安国将军府门前翻身下马,看见门前站着的令予宁和风飞扬后,所有少年时期在大楚渡过的日子全部涌现了出来。
他与飞扬嬉闹的,他与阿宁拿着书本辩论的,他与飞扬被阿宁训斥罚站的……
所有少年时期的美好全部涌了上来,让他措手不及,让他应接不暇。
令予宁见他到来,也是没有一丝的生疏,虽然司温伦与令予宁是第一次见面,可彼此间熟悉的感觉却越来越浓烈。
还未找到合适的称呼打招呼,便看见红苗扶着大腹便便的微安走了出来。
将军府门前的台阶那么多,那么高,纵使微安心急如焚也只能一步步地往下挪。
司温伦见到面前的女子,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上去,紧紧搀扶住她,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微安的肚子,转身向着令予宁单膝叩拜了下去:“阿宁,谢谢你。”
一句话道尽一切,一个熟悉的称呼泯灭了一切。
曾经所有的怨,所有的恨,所有的陷害背叛,所有的设计谋害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身为司温伦他所做的一切也都不言而喻,是的,他已经全部想了起来,现在的他既是司温伦又是魏如辰。
风飞扬揉了揉鼻子,努力将里面的酸涩给揉出去:“你这人也实在太会推卸责任了,媳妇大了肚子就给扔回娘家,让我们两个哥哥照看着,自己在温柔乡里快活!”
司温伦扭头看了看微安,有些委屈巴巴:“我没有,若我知道微安有了孩子我早就,我早就不会让她过来了!”
白荞从后边出来朝着面前几个站得拧巴的男人吼道:“你们几个要叙旧能进屋吗,现在外边多冷啊,小姐身子又笨重,脚都肿得老高,还要陪你们几个在这吹冷风。”
司温伦闻言更是心疼了起来,半搀扶半抱着将微安挪回了玉春阁。
玉春阁正殿里,几个火盆烧的红彤彤,令予宁与司温伦二人刚进来就把外边的暖袍给褪了下来。
来不及叙旧,来不及寒暄,司温伦就直奔主题:“我想把微安接回去,现在苍炎局势稳定下来了,她也快生产了,是该到回去的时候了。”
未等令予宁发话,风飞扬先跳出来反对:“首先,我知道你害怕媳妇被人给抢了,但现在真不是能让她轻易走动的时候,她之前小产过你是知道的,中间又经历了蛊毒,这一胎怀的本就不容易。”
司温伦低下了头,当初在迟载王宫时,是云裳设计了令微安让她的孩子小产了,这也是造成微安能够过来的契机。
风飞扬继续道:“我来的时候这儿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这几个月我好不容易给养回来了,别随便给我折腾来折腾去的,就呆在这儿待产挺好。”
“苍炎那边也有顶好的太医,不行的话我把你一起接过去,当佛爷供起来这总可以吧。”司温伦闷闷地说。
“行,先不说这太医水平够不够的问题,单是这路上的奔波就够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受的了,还有这天气,现在大楚刚入冬不久,小安这房里都要烧这么多的炭火才行,若去了苍炎,那边更冷,小安现在的身体肯定受不了的。”
……
几个大老爷们就在房间里你一言我一句的争辩了起来。
最后风飞扬显然是怒了,少有的眉毛一横:“从血缘上来讲她是我妹妹,从关系上来讲,她是我病人,我是医者,我说了算,小安安不能走!就只能待在这里,直到生产结束,身体状况稳定了才能做下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