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覃越向顾笙伸出手,“顾先生最近如何?”
顾笙和覃越握了握手,“覃先生怎么会在这?”
覃越不答只看了眼已经堵严实了的马路,顾笙心下了然。
“原来覃先生也是被堵在这的。”
“也?”
“是啊,难不成覃先生觉得我闲的慌在这里溜马路?”顾笙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认定覃越是他最理想的合作对象,所以才想要更亲近些,两句话过后,讲话就更随意些了,“不过我比你好点,我是从出租车上下来了,正准备过了这条街重新打车。”
覃越向来喜欢随性的人,更何况上次见过之后,虽然顾笙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但他自己却念了些日子。
“既然如此,”覃越提议道,“顾先生如果不急着回家的话,不如等等,路通了,我送你回去?”
顾笙有意和覃越结识,却没想到如此顺利,不由心想,怕不是担心等路通闲得慌,想找个人聊天吧?
不过这样正合他意,顾笙欣然答应。
“好啊,上次你送我去医院,我还没谢你呢,待会可以的话,去喝一杯如何?”
覃越苦笑,“可别再说那个了,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所以,喝酒可以,得是我请你才行。”
不等顾笙开口,覃越紧接着到,“可不准拒绝,这你要跟我推来推去的,可就没意思啦。”
“好吧。”
顾笙不在推脱,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请你,这样才有意思,也更有借口再相谈。
两人在路边聊了一会,来了好几辆警/车,顾笙好奇,“怎么没有救护车?”
“要救护车做什么?又没人受伤。”
顾笙听出来覃越语气里的讽刺,更加奇怪了,“前面,到底发生了?不是车祸吗?”
“是车祸,但没人受伤,这可是市内,而且这条路上的车流量本来就大,车速都不高,不可能发生多么严重的车祸,之所以堵这么长时间,估摸着是还吵完吧,这才把警/察都找来了。”
“吵完?”
覃越见顾笙不不解,反正就当打发时间了,便解释道,“刚堵的时候,我到前面看了一眼,你猜怎么着?十几个疯子挡在路中间,硬说被他们拦着的那个车主,欠了他们钱不给,车主和司机就和他们吵了起来,这大马路上,那些个人,个个都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也不动手,就拦着,后面被堵的车主虽然也生气,但不想招惹麻烦,反正这个点,也都没什么有急事的人,所以没人参与,只当看热闹了。”
顾笙:“还真是……”
覃越继续聊着,“要我看,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刚没去瞧,十几个人,一半男的一半女的,男的都光着膀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女的负责叫骂,还扯着横条,上面写着还‘我青春钱’,就这被拦着的人都没提报警,群众里有人说要报/警,还被威胁,本来说帮他报/警是好心,即然被威胁,自然也就没人再理他们。”
“那这警/察怎么……”话说到一半顾笙发现自己问了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其实也不过顺口问出。
都堵成这样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这可是市内,交警怎么可能不知道,估摸着是交警解决不了,才叫的警/察来。
覃越见顾笙话问到一半突然卡住,自然猜得到怎么回事,也不揭穿他,只说:“路应该快通了,咱们回车里坐着吧。”
“嗯。”
两人回到车里,覃越打开空调,“稍微忍一会,很快就凉快了。”
顾笙觉得好笑,覃越此人温和有礼,但言语间总是给人一种哄小孩的感觉,“没关系,我又不是多娇贵的人。”
“哈,”覃越伸手在后座摸了一瓶水递给顾笙,“对了,顾先生可有好的去处?”
“什么?”顾笙以为覃越在问他家的地址,但又好像不是。
覃越看到顾笙一瞬的愣怔,自己也愣了下,才笑着解释说:“我是问你有没有喝酒的好去处,如果你一时选不出,我有个建议,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说来听听。”
“我在郊外有个酒庄,不如我带你去看看,对了,我那庄子后面还有个花圃,里面的花都是我自己种的,这个季节开的最多。”
顾笙没有想到覃越会邀请他去自己的地方,这对于一个之前只见过一面的人来说,未免有些过于热情了。
顾笙没有直接拒绝,只说:“郊外的话,是不是太远了,你又开着车,回头叫代驾都不好叫。”
覃越只觉得顾笙对自己的味,一时忘了这只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也是,瞧我,只想着像你炫耀我的花圃倒没想到这个,而且现在也晚了,去了看不见什么,改天在带你去吧,到时候,可别拒绝。”
“不会。”
说着话,前面的车开始动了,覃越发动车子,“那就随便找个地方,喝两杯聊会天。”
“好。”
顾笙刚应了一声,后座突然有铃声响了起来。
覃越往后瞄了眼,发现手机被扔在自己的正后方,“顾先生,麻烦帮我拿下手机。”
顾笙点头转身去拿手机,却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还该死不死的开着外放,里面的声音一下子传入两个人的耳中。
“覃越!老子不答应分手!给再多钱也不答应!老子跟了你这么多年,休想就这么把老子甩掉!我告诉你……”
对方话没说完,手机就被覃越拿走挂断。
此时的覃越很想打人,当然不是打顾笙,而是另一个人。
一旁的顾笙,更是尴尬的恨不得钻到车座底下去。
方才那么大声,想装作没听见是不可能了,顾笙干咳一声,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覃越苦笑一声,“没关系,让你见笑了。”
之后,车里便是尬到极点的沉默。
顾笙正想着该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就听到覃越问:“顾先生其实也是吧?和我一样的人,我对同类的判断,可是很准的。”
听到这话,顾笙原本想好的话倒不用说了,覃越如此坦然,自己又何必故意替人家、替自己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