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星阑问清了她要纸的用处,起身数了十张宣纸卷成了筒状递给她,又捡了一套笔墨拿布袋装好交到了沈娇娇手中。
“若是不够再来拿。”
华星阑对沈娇娇的印象不差,乖巧懂礼的孩子还爱脸红,像极了端正温婉的京都小姐,只是比起那些闺中女儿来,沈娇娇的家庭让华星阑对她多了一份怜爱。
或许是因沈娇娇都她初来沈家村接触的第一人吧,心中对她总是亲近一些的。
沈娇娇看着华星阑俊俏的脸庞,再一度红了脸:“村长……”
她想了想,又改口道:“华先生,这些纸墨等过几日还你。”
华星阑生得这般文秀,沈娇娇觉着村长二字与他实在不符合,不如叫先生,从前她学琴时,师傅就让她称他为先生的
华星阑并不在意这几张纸,可他发现,这小姑娘是什么事都爱分个清楚,借的就是借,给就是给,没一点占便宜的心思,不管这纸价几何,总之这样的性格让华星阑觉得很舒服。
他点了头,送沈娇娇出了门,在门口时,又嘱咐道:“你若在家——”
他本想说是在家受了委屈,可沈娇娇一直表明她并无受欺负,他以为是她想要全个面子,故而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在家不高兴了,就上我家来玩,福伯年纪大了,很喜欢陪人聊天。可莫再去河边了。”
沈娇娇哭笑不得,她也不知华星阑怎么就这般固执的认为自己是投河,但见华星阑一本正经,只好胡乱点头,又好好谢过了他的纸笔,这才抱着东西往家走。
走了几步她不知怎么地又忍不住回了头,华星阑还不曾进去,负手站在门口与福伯说着话,眼神落在她这处。
沈娇娇冲他露了个笑脸,抬起手挥了挥,看着华星阑轻微朝她颔首,她才又转过身跑了。
福伯眯着眼睛看着一蹦一跳离开的沈娇娇,低下声去问华星阑:“侯爷,你对这姑娘怎么这般上心,还亲自将人家送出来了,莫不是瞧上……”
华星阑目光在四周一转,见着无人才放了心:“福伯,我如今是沈家村的村长,你可别称我侯爷了,叫人听见空惹下麻烦。”
福伯看着他正色,不由低低叹了口气:“都怪我不中用,不能再陪你行军了,落了一身毛病还得你送我回乡。”
“您说什么呢,如今边境安宁,何况出了那事,我留下京都也是听人笑话,徒增烦扰。”
华星阑遥遥看着远处的连山,唇上勾出一笑来:“这村中安宁,风景如画,最适合养伤,我留下可不全为了你。”
福伯目光也转向远山,面容越发的温柔:“是啊,从前我做梦,都记着这儿。”
一说沈娇娇原只准备借一两张纸,想着沈家村风景秀丽,随意寻两个地儿便能将画儿一出来,可如今华星阑给了十张纸,她倒是生出些愁思来——总不能十张都画景儿吧!
何况华星阑那处也只有墨,而无颜料,所以她能画的并不多。
她掰着手指正算能画几张画时,一个穿着粉色细花裙的姑娘跑到了她面前。
“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