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叫华星阑。”男子坐下,顺势将簿子放到桌上,冲着沈娇娇一扬手:“坐。”
沈娇娇红着脸坐到华星阑对面,手上的鸡蛋变得更是烫手,她已然不想再纠结了,又站起来将鸡蛋送到华星阑手边:“我嫂子让我给您的,我知道不值钱,不过我以后赚了钱,会再备礼谢谢您的。”
华星阑眉头一挑,看着桌上微微滚动的两个鸡蛋,又抬头看此时低着头不知看哪的沈娇娇,只觉这姑娘可爱的有些过份。
他知道自己若是不收,指不定姑娘得害羞到什么时候,故而直接拿了桌上倒叩的杯子翻过来,将两只鸡蛋放进去。
“多谢姑娘了。”
他大咧咧的回应让沈娇娇舒出一口气,她脸上的红色渐渐消退下去,端正坐下,正好老者也端着热茶进来,沈娇娇便趁机在脑中斟酌了一下借纸墨一事。
华星阑接过水壶,又翻了两个杯子倒了热茶,一杯送到沈娇娇面前一杯留在自己手边,他转头向老者道:“福伯,别忙了,你去歇着吧。”
福伯眯着眼睛应了,出去后拐弯往先前接沈娇娇的方向去了。
沈娇娇看着福伯的背影,思绪乱行,她突然有些好奇,一个小村长家竟然会有仆人!
其实一想,从方才进门来,便觉得处处不对劲儿了,这村中多是一进的屋子,可华星阑所住的屋子至少是两进门的,而且他年纪轻轻就当了村长,还是外姓!
沈娇娇从前虽然说不怎么关心朝堂一事,可这官职一事上的门道,她也略知一二,像这种一家姓的村里,村长必然是公选出村里最有威望且年长的同姓人。
华星阑可与这完全不同,可不是奇怪!
华星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姑娘年纪轻轻,为何想不开投河,可是家中父母兄弟待你不好?”
投河?嗯?
陈银花不是说她是浣衣裳时翻下水的吗?怎么又成投河了?
看着华星阑一本正经的模样,沈娇娇意识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她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我只是不小心。”
华星阑只当她是不敢说,继续道:“我虽是新来的,可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村长,你若是在家中受了委屈,大可与我言明,我替你做主便是。”
沈娇娇这才算是知晓了,为何关了门不让旁人进来,偏让她进来。
原是福伯和他都以为她先前投河是有原由,而他们初来村里,并不知实情,恐怕是晓知了她的身份,又听信了村里人的胡言乱语,只当是陈银花有意欺侮她,害她觉得活着无趣,一狠心投了河罢。
今日前她过来,只怕不是以为她是来道谢的而是以为她有求救的。
“不是的,您误会了,我家中只有兄嫂二人。”
“那是兄嫂待你不好?”
沈娇娇被华星阑这直白而固执的问法逗乐,小声解释道:“我真是不小心翻下水的,村长,我来——”
她顿了顿,看着华星阑眼睛道:“只是想问您借张纸和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