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花没好气道:“谁知道呢,这宋家小子一边勾着你,一边又勾着沈娟儿那个黑心肠的,就不是个好人。”
沈娇娇无奈道:“不是都和你说了,我不喜欢宋启。”
陈银花哼了一声:“不喜欢,不喜欢才最好。你这话要和你哥说,你哥那拎不清的性子,还把宋家当个什么好人家呢,怕是还巴望着和人家结亲呢。”
沈娇娇懒得听她念叨,起身就将凳子收了往屋里头走,可门外却突然有人唤她名字。
她一转头,竟是许久不见的华星阑。
陈银花也眯着眼睛看了来人,认清后忙请着华星阑进了家门,一边开口与他打着招呼,另一边冲着沈娇娇使眼色让她陪着华星阑。
沈娇娇认命式将凳子重新搬回原地,亲手倒了茶递给了华星阑:“华先生怎么来了?”
华星阑这些时日是在家看了帐本,这沈家村前几任村长帐目不清,村中记录时有时无,他费了许多时间才将这些杂物理清,今日才算得了空在村中走走。
这随便一走,没想到就到了沈娇娇家,正好瞧见了沈娇娇漫不经心拿着小凳子往里走,鬼使神差的,便开口唤了她姓名。
今日沈娇娇穿了身半旧的白底红花布裙,洗得干净,头上未戴珠环却是别了一枝月季,这月季花色与她衣裳颜色相配,倒是显得别致好看。
小姑娘生得好,明明是村中农家女,肤色却是白皙,脸上常带着笑意,无意间动了动眼神,就似是微风走过秋水,波澜上是月光的碎金。
华星阑抬手接过沈娇娇送来的茶杯,抬手轻轻抿了一口。
只是白水。
沈娇娇有些不好意思:“家里没有茶叶,只能给你白水了。”
华星阑笑了一下,动作不曾有半分停顿,又抬起茶杯喝了半杯:“听福伯说,你最近在画画?”
沈娇娇天天在村里跑,有心打听的,都能知道她在做什么。
陈银花收拾了一番从屋里出来,正好听了这话,不等沈娇娇开口她便先应了:“是是是,她画的可好了,娇娇,快拿给村长看看。”
沈娇娇面色微红。
哪有当着面夸自己妹妹的,这般不谦虚,不让人笑话。
华星阑倒不在意陈银花这话是不是得体,而是好奇的看向沈娇娇:“都有画好的了?我可能看看?”
沈娇娇点了点头,轻声道了句她去屋里拿。
这便起身往屋里走,不多时,就从屋里拿了两三张画纸出来。
陈银花收了桌上的茶水,又将桌子抹了两遍,沈娇娇这才将画纸送到了华星阑手上。
华星阑打开了其中一幅,是沈娇娇画的两张墨荷图中的其一。
华星阑郑重看了一遍,连夸了三个好。
夸得陈银花都忍不住再去瞧那纸上的花朵。
陈银花不认字儿,但她能看得出沈娇娇画的什么,她虽嘴里不说,但心中却觉得她从来没瞧过比这更好的画,哪怕是岁末时外地的小贩儿带来的画儿,都不如沈娇娇画的。
“沈姑娘,你这画上,怎么没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