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儿,你来了,这两天身体如何?可有再犯病?”
定国公主一看见萧承佑就面露关心地问道。
“姑姑不用担心,我这几天并没有发病。倒是姑姑脸色不大好,可是近日发生了什么,让姑姑忧心了?”
萧承佑也关心地问。
定国公主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却是说道,“无事,你在这里好好养病,外面的事情姑姑会帮你的。”
萧承佑觉得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定国公主不说,他也没办法硬逼着她说,心里想,等姑姑走了,一定要让人去查查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姑姑送来的几个丫鬟你可还满意,喜欢什么样的就跟姑姑说。”定国公主满意地拍着萧承佑的肩膀,“只要你身体好,姑姑也算对得起你娘亲的嘱托了。”
萧承佑的嘴角自嘲地勾起,他甚至庆幸娘亲走得早,不然看见父子反目,她夹在中间该多为难啊!
“姑姑,锦园的丫鬟已经够了,不用再送过来了。要是被人发现这里也不好。”
“这个你放心,姑姑心里有数,挑得都是身家清白的女子,都是自愿的,虽然身份低了点,但如果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留在你身边也是她们的福气。就是别的,我也好好安抚了她们家里人了。”
定国公主说道,看着萧承佑这两天的气色不错,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食人血肉”这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半分口风出去的。
“姑姑你说什么,侄儿怎么听不懂?”
萧承佑是真的没有听懂。什么叫生个一儿半女的,那些不是丫鬟吗?何况他这两天都在屋子里,连见都没有见过她们,还有“别的”是指什么,竟然还有安抚家人?他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定国公主却不愿意再说了,她道,“天色也不早,你好好休息,若是需要女子,姑姑就给你送过来。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永远都是姑姑的侄儿。”
前半句话让萧承佑摸不着头脑,后半句话却让萧承佑红了眼睛。
别看他现在过得很轻松的模样,其实也不过是如丧家之犬而已,什么时候国师派的人发现了他,他什么时候就要逃了。而且就算逃了,他身上的病如果不能治好,也是死路一条。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国师那边才没有追得那么紧,不过是一个注定要死的人,当然不用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了。
定国公主又乘着小轿子离开。
甲周问道,“夫人为何不跟殿下说贵妃娘娘的事情?”
“我说不出口啊!”定国公主叹了口气,“佑儿身体不好,如果知道皇兄把贵妃的尸体挖出来曝晒,岂不是要更加伤心,他又如何能安心养病?这怕就是国师他们的计谋,他们找不到佑儿,也就只能做这些无耻下流卑鄙之事了。我不告诉佑儿,就算他将来怨我,我也是不悔的。
甲周,佑儿的气色不错,你再去寻一些清白女子送过去。至于那伙人,慢慢找,如果真找不到,唉……”
定国公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她回到院子,就看见小女孩湘儿跑了出来,抱住了定国公主的腿,撒娇说,“娘亲,你去哪儿呢?湘儿到处找你呢~”
巧珠跟在后头,给湘儿披了一件外套,“小姐忽然醒来找夫人,奴婢没有拦住。”
“没事,你们都下去休息。”
定国公主抱着湘儿回卧房,“娘亲在这儿呢!湘儿怎么不好好睡觉啊!”
“湘儿梦到爹了,娘,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湘儿天真,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已经回不来了,只以为他还像以前一样去打战了,虽然要很久才能回来,可是回来的时候总是会给湘儿带很多有趣好玩的东西。
定国公主眼泪差点就流下来了,“爹爹去很远的地方,等湘儿长大了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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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暗沉沉的,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一朵乌云刚好挡住了那轮明月。万籁俱寂,只偶尔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定国公主的轿子已经离开恒洋书铺有一会儿了,但是守在暗处的人却没有立刻离开。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店小二来开门,那些暗处的人才像是鸟儿一样飞走了。
梦锦然锤了锤酸麻的大腿,蹲了一个晚上能不麻木吗?
“现在进去吗?”
他问道。
一个店小二算不了什么,弄晕了或者干脆弄死了都简单得很。
“那店小二怕是不简单。”郑赟说。
不然那么多人守着恒洋书铺,却在店小二来的时候离开,只能说这个店小二比那些人加起来还要厉害。
街道上陆陆续续热闹了起来,即使这里只是文化一条街,但是文人也起得早,摆摊的人起得更早呢!
“走吧!”
郑赟站起来说。
“就这么走了?白白蹲了一个晚上?”
梦锦然囔囔着,不高兴极了。
在他看来,郑赟就是太谨慎了,没人推他一把他总是“再看看”,要不就是“再等等”,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哪里那么多时间再看看再等等的,可惜他不是那个可以推郑赟一把的人,他也不敢呀!
实在是他对郑赟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之心,就好像是老鼠看见了猫,这种天生的惧怕,他感觉是无法超越的。虽然他可以克制住这种惧怕,但是他也不想去找惹郑赟。
“唉,唉”
梦锦然捅了捅酒昊,想让酒昊去说服郑赟。
因为在他看来,郑赟还挺听酒昊的话吧,也不能说“听”,但总会考虑一二的。
结果这一动作却引来石敢当瞪了一眼。
石敢当现在已经到了梦锦然的肩膀,不过几天,他就像是抽条了一般的长高,其实比植物抽条还要快的。
“你这家伙喝“肥料”啦,长这么快啊!”
嘴里仍然调侃着,梦锦然却下意识地后退,两人打架的时候梦锦然就知道,石敢当这人太狠了,真发怒了他可挡不住,不是说什么横的怕不要命的吗?这石敢当就是随时随地就是不要命的。
“我相信郑大哥的。”
酒昊跟着郑赟屁颠屁颠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