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子一僵，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想说什么？”
宋之雪原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可没想到到了现在心情却十分平稳，似乎已经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不管两个人的未来和结局怎么样，起码她要解释清楚。
或许可以得到他的原谅，又或许不会，但起码她真的努力了。
她对齐礼扬是愧疚，是同情又或者是宿命一般的依赖。
可那不是爱。
“那天我没去，对不起。”
墨平洲没动，如同浓雾一样的眸子震颤了两下，却慢慢的闭上了眼，浑身紧绷，忍下颤抖。
他不会说，自己一直等到凌晨，等到那漆黑的夜晚消失无踪，等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等到所有人都告诉他，她不会来了。
到最后也没等来那个答案。
头一次，他觉得初秋的季节竟是如此寒冷。
如果一切都是谎言，如果一切都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那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宋之雪看着他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掉下来，再一次开口。
“我以为自己生病了，所以才想离开你。遇到别人也是因为他长得像你。我很抱歉这一切都瞒着你，也很抱歉让你受到伤害。”
“无论如何，我想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
她的声音已经哽咽，可说出来这些话却像是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石头被搬开，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想去触碰他，却又紧张的缩回。
“对不起，那晚我没有去，他的生命不多了。他帮过我，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墨平洲没动，肩膀却有不容察觉的颤抖，下颌线紧绷，青筋脖子两侧鼓起。
猜到了。
从她那晚在宴会上离开，从周医生看着她怜悯的眼神，再到齐礼扬那虚弱的模样，一切他几乎都已经猜到了。
墨家只手遮天，即便之前没有查出她的病例，从周孝源那台手术被公开开始，真相就已经被摆出来了。
一直过了很久，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宋之雪上前一步，因为太过难受上半身都弯了下来，喘着气往前走了几步。
“对不起，我只是想向你道歉。”
“你没有错。”
墨平洲终于转过身，然而那双眼底却没有同情和知道真相的动容，依旧是与之前一样陌生又无奈。
“你没有错宋之雪，你只是不相信我。”
他叹了口气，从西服里拿出手帕，手指明明已经抬在了她脸颊的旁边，最终却还是放了下来，把纸巾塞到了她手里。
“你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这些，甚至可以让我陪你演这一出戏。”
“但你都没有。”
男人眼底是难掩的痛苦和挣扎，分明爱意滚动，却不肯再给予她一丝一毫。
“你隐瞒欺骗我，说出的话和做的事情都是原原本本发生的，这些无法逆转，也不会因为你的解释而改变。”
宋之雪愣了，一瞬间说不出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