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莉狂躁的抓着头发，不过是片刻之间，那双眼睛就从狰狞变成了绝望。
外面站的人太疯了，自己已经耗不动了。
她从来不相信天命，可是这一刻真的开始怀疑了，从她刚才，说那些字字诛心的话开始。
是不是，老天爷真的站在她那边。
因为自己做错了太多吗？
警察翻开之前的卷宗，灯光有一次打在了她头顶。
“动机是什么？”
“我女儿快结婚了，他忽然叫我回去，还说我们两个的约定就要结束了。”
“什么约定？”
“就说……等小颖结完婚，我们就可以离婚了。”
周余莉想起之前的事情，目光呆滞，不停地扣着手指。
“他说我们离婚的话，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说会把我跟…出轨的事情告上法庭，他是个律师我肯定没有胜算的，所以就……”
宋之雪转身出门，不愿意在听下去。
为了钱。
只是为了钱。
江席洋赶紧追出去，却发现她浑身抖得不成样子，赶紧脱下外套拉着她上车。
他也很震惊，在z国的时候就开始查这件事，猜想了无数种结果，甚至是关于股份的问题，又或者是牵扯到别的集团的利益。
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宋常胜在很早之前，将自已的意外保险，还有一部分的资产转移的专利给了周余莉。
他死了，周余莉的确能够拿到一笔钱。
仅仅是一笔钱而已。
“在国外的时候…”
宋之雪眼泪不断地落在衣服上，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父亲每年给她的钱…不止这些。”
即便是两人正在冷静期，即便是分居宋常胜也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甚至一直照顾着宋颖。
“说什么需要钱…”
只不过是厌烦了而已。
仅此而已，就能害死相濡以沫二十年爱人的姓名。
到底什么是爱。
宋之雪停止了哭声，忽然想起墨平洲跳下来抱住自己的模样。
那是爱吧。
可为什么呢？是因为愧疚曾经对自己的误会吗？
秦春理的想法很对，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回不去。
不只是因为这么多年的误会，而是时光经历了太多，他们已经无法相信对方的感情，究竟是爱，还是愧疚又或者是习惯责任。
这份爱太不纯粹了，他们都是偏执的人。
这些杂质会变成一个个利刃，再次把两人戳破，遍体鳞伤。
沉默了很久，江席洋都担心她是不是晕过去的时候，宋之雪忽然把盖在头上的衣服拉了下来。
“准备机票吧。”
“啊？”江席洋烟还没打着。
“之前说好了的，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就回z国。”
她声音颤抖的不像样子，又接着说：“等他醒了，我看一眼，我们就走吧。”
江席洋顿住，原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他却还是忍不住垂下头。
“你想好了吗？”
“嗯。”
他皱眉，心口那种酸涩和闷堵，没办法再问出接下来的话。
你真的想好了吗？
那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