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刚才问的话，宋之雪忽然紧紧握住了手心。
平心而论，墨平洲这样的性格和状态，或许只有自己能适应，又或许这些本身就是因为自己造成的，所以他没办法离开自己。
她垂眸，看了看地上的血迹。
可自己陪不了他太久了，今后他还会需要新的人，结婚生子。
想到这几个字，宋之雪身子猛地一颤，唇齿之间的呼吸好像都被夺走一样，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
那个画面，估计自己也没机会看到了吧。
她磕磕绊绊地从怀里拿出药，捧着自来水喝了一口咽下去，才慢慢的站起身，清理起地上的血迹。
“对不起、对不起……”
这些话仿佛是为了缓解自己心底的负罪感，可无论说几遍，都无法抑制对他的愧疚。
门外过了很久才响起脚步声。
宋之雪收拾好拉开门走出去，下巴上还挂着水珠，看到他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刚才他说的那句“我们好好的可以吗”似乎就在耳边，可此刻她却给不出任何回应了。
墨平洲看见她出来，微微抬了抬头，灰暗的眸子围绕着一股少见的挫败。
“对不起。”
两人都没在说话，宋之雪不知道该怎么样继续刚才的话题，沉默了半晌开口。
“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但你总是这样，我累了。”
男人身子震了震，没有再说话。
既然说出了这种话，宋之雪深吸了一口气，沿着这些接着往下说。
“我们经历了太多，也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了，我只想要安定的生活，仅此而已。”
她抬头，眸子里尽是哀伤。
“但是，我们总不能如愿。”
墨平洲抬起头，眉头紧锁解释：“只要是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
“我不想你一定要做个决断。”
宋之雪打断他，慢慢摇了摇头。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人，这样的选择是很难得，我也不想你因为我去放弃什么。”
这些话倒的确是她心中的真实想法，或许压抑了这么久，该说的话依旧是要说的。
“你能怎么做？跟奶奶对抗到什么时候？她年纪大了，如果因为我反而让她没办法过自己的晚年生活，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这是摆在他们面前，在生离死别之前，更严峻的问题。
墨平洲答不上来了。
沉默良久，他抓住了她的手腕，脸上阴沉和疲倦的神色已然凝集到了冰点。
“给我时间。”
“别逼自己了。”
宋之雪缓缓地把手抽了出来，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
她要站起身，却忽然被拉住，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冷下来质问。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听天由命，我们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不顺利，如果真的是老天爷不想让我们在一起，那或许到最后分开……”
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一股大力猛地把她摆过去。
接着就是男人发了狠的吻，摁住她压下了来。
所有尖锐刻薄的话，都尽数被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