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雪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任何的畏惧和害怕，只是带着一丝无奈。
就连外人都知道自己跟墨平洲这么久的感情，可在她眼底却都是没有用的事情。
所以爱，永远不会是这个家里的金手指。
权利、利益才是。
秦春理趾高气昂的看着她，眼底没有丝毫的欢喜和胜利感，虽然已经拿下了沈家这块肉，可面对宋之雪，她眼底只有厌恶。
从最开始他们小时候，到现在，那份厌恶越来越深。
“我们谈好的是这样没错。”
她缓缓开口，看着沈梅念两人。
“只是作为墨家的儿媳妇，最起码需要良好的风评，希望宋小姐好好保持。”
宋之雪身子一僵，明白了接下来只会面对什么。
秦春理摆了摆手，指了指墨淼淼。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跟宋小姐单独聊聊。”
“宋老板……”
“小雪……”
两人眼底满是担忧，宋之雪站起身摇了摇头，轻轻地扯了扯嘴角。
“好了，没事的，你们先出去吧。”
秦春理看着两人走出去，端起茶杯冷哼了一声：“我真是低估你了，居然连淼淼都能收买。”
“收买倒是谈不上……”宋之雪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
“或许真的该感谢老天爷。”
让这些人愿意理解她，愿意站在她身边。
“不要站在善良者的角度。”秦春理缓缓开口，看着她眼底带着讽刺：“我知道你们都觉得这个老婆子不近人情，棒打鸳鸯，如果你相信老天，那你最好再多祈求几次，让他永远不会背叛你。”
“到时候，你会明白我的感受。”
宋之雪顿了顿，过了会儿却忽然笑了起来，坐直了身体。
“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我接受他的背叛。”
秦春理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
她眉梢轻佻，说出的话却斩钉截铁。
“我接受他的背叛。”
“自说自话的人我见得太多……”
不等她说完，宋之雪却摇了摇头，放下杯子。
“老夫人，我只是个普通人，墨平洲也是。”
“既然是普通人，我们谁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这一辈子是对方的，甚至说是为对方而活。”
秦春理皱眉，似乎被戳中到心底，面色难堪的看着她。
“我十七岁遇到墨平洲以前，也会对别人有过心动，我也不能保证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他会永远只爱我一个人。”
“又或者说……”
说起这个沉重的话题，她眉眼间却是轻松和淡然。
“即便他真的爱我一个，他也依旧属于自己，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个体，我没有权利干扰他任何事情。”
“包括您也是。”
最后一句话说完，秦春理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说到底，这句话才是重点。
“你说的倒是伟大，倘若他真的把你扔下跟别人走了，你又怎么能做到现在这样坦然？”
“做不到。”
宋之雪实话实话，甚至于现在她想想这个画面，都觉得心口丝丝密密的疼痛。
“但这也是他的权利，我无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