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宋之雪似是想到了什么，为难的皱眉看向周孝源。
“周医生，这件事......你可不可以先不告诉齐礼扬？”
周孝源愣了一下，片刻后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她脸上才重新浮现笑容，恰在此时，齐礼扬打了热水回来。
周孝源眸光骤然变冷，他起身便往往走去，像是见了瘟神一样避开了齐礼扬。
齐礼扬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孝源，眸光只抓住了他随风摆起的白大褂衣角，很快就来到了宋只雪身边，温柔地替她拧了洗脸帕，道：“洗个脸吧。”
宋之雪极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乖巧的接过，说谢谢时不小心对上了齐礼扬的眼睛，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外面刚好开了好多花，等下出去踏青吧？”宋之雪把脸埋进温热的帕子里，声音嗡嗡的很模糊。
“好。”齐礼扬没有拒绝。
两人吃过早饭后边来到了疗养院的亭湖旁。
波光粼粼的水面偶尔被鱼儿搅出一层涟漪，黑天鹅成双的在湖面畅游，不远处的芦苇随风轻轻摇晃着，水鸟也时不时叫唤几声。
宋之雪迎风缓缓闭上眼，感受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温暖。
或许是心情太好的原因，连略微刺骨的冷风她都觉得是生活的一种恩赐，感受万物，接纳万物，不就是生存的意义所在吗？
身旁静悄悄的，齐礼扬坐在地上弯曲膝盖，细碎的黑发垂了下来被吹得有些凌乱，遮住了他黝黑的双眸。
宋之雪睁眼，仔细地看了看，齐礼扬都没有任何察觉。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能感受到，最近齐礼扬地心情总是有些低落，喜欢盯着某处走神。
他的心思在游离，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
宋之雪坦言道：“齐礼扬，你后悔了吗？”
话音一落，齐礼扬浑身抖了抖，他有些错愕的看向她，目光由惊讶渐渐转为低落，最终凝为寂然。
沉默良久，他如释重负了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小雪，我不想骗你。”
“我心里一直都有个人存在，我真的......”
说着，齐礼扬痛苦的皱眉，深吸了一口气。
宋之雪一愣，赶忙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片刻后，她继续开口:“我不想把你当作她的替身，可是每次我看见你时，我都好像在透过你去看我心里的那个她，我想，她应该跟你很像吧。”
齐礼扬语气沉闷，他敛下眸低落的样子令人心疼。
宋之雪听完，心里反倒轻松了许多，她仰头伸了个懒腰，好似把最近在病房中积累的浊气全都排泄出去。
脑海中再次涌现墨平洲的脸庞。
但这次不同，这次宋之雪看见的墨平洲在对她笑，站在温暖的阳光下，脖子上围着她亲手为他挑选的围巾。
如果未来一片光明，何惧当下？
宋之雪睁开眼，起身拉起齐礼扬，笑眯眯的道：“没关系的，你把我当作她来看，也是我的一种荣幸，你让我觉得，这世上也有人需要我。”
齐礼扬愣愣的被拉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