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长跟宋之雪认识的时候很长，他今年二十九了，有个正值青春期的妹妹，沉迷那些总裁类的小说和电视剧，还经常跟他说偶像剧的标配就是一个经常来看病的女主。
他有时候会下意识的跟宋之雪划上对钩，毕竟这两人彼此伤害也没少跑医院，跟自己都成了熟人。
但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他只想自己判断是错误的。
宋之雪被带进了单独的办公室，看着对方凝重的脸色，心底猜到了个大概：
“周院长，我是不是……没有办法进行骨髓移植。”
“是……”
听到确定的回答，她表情到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这些年自己身体一直不太好，如果指数不达标的话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再调养一下呢？最快的话……”
“宋小姐。”
周院长打断她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报告单却怎么也拿不过去。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或者需要不需要我叫墨先生过来……”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宋之雪浑身一震，整个脊背都僵住。
“你……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不只是身体素质不达标吗？
周院长没说话，忽然站起身走到床边，在衣服里摸索了一遍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了，可还是蹲下身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根，颤抖地摁下了打火机。
“你……”
他不知道一个人为何要悲惨到这种程度，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片刻后，他颤抖地说出了那句话。
“在你体内检测出了癌细胞，胃癌，中后期了。”
宋之雪耳边嗡的一声，紧接着便是一片死寂，似乎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怔怔地坐在原地。
“你在说什么……”
周院长合上资料，心中心疼又不忍，猛地用手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
“宋小姐你听我说，现在的医疗水平是完全可以医治的，你只需要配合就好，后续我联系墨先生……”
听到后面三个字，她终于恢复了理智，猛地站了起来。
“不要告诉他！”
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停止了，但却因为这个名字重新开始加速倒流，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颤颤巍巍地坐下。
“不要告诉他……”
周院长怔住，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瞬间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难以置信地站起身：“宋小姐，您不会是想……”
胃癌这种病很难根治，后期倒是可以靠着药物可器械维持生命，更何况墨家也不会差钱，但病人所遭受的痛苦是很大的。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宋之雪这会儿脑袋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跟着最后的意识呢喃。
“我母亲，就是胃癌走的。”
她身子猛地一缩，颤抖地垂下头。
“那样骨瘦如柴的身体，像是骷髅一样的脸颊，因为病痛整日嘶吼尖叫。”
胃癌到后期有多辛苦，她是知道的。
“您猜的没错。”
宋之雪缓缓站起身子，声音却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我不想治疗。”